紫衣舞姬身姿婀娜,媚眼如絲。端木若在席位上被驚豔到,她目不轉睛盯着她看。舞姬的發如瀑披散在腦後,隨着舞步輕轉飄飛。她的面紗被風的飄忽,她的面頰難以看清若隱若現。
玉容在心中連連唾了好幾次,果然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真是防不勝防。轉眼又多了個狐媚子。
端木若向四周環視,殿上衆人的目光此時此刻都聚在舞姬身上。果然。美的好的誰不願意看?連女人都能被舞姬吸引,更何況是男人?只是。異域的香味太重,端木若不由得作嘔。
“娘娘。下去歇息吧。別誤了安胎藥的時辰。”翠翹察言觀色,眉梢染上擔憂之色。
端木若心思如同亂麻。她朝着宇文憬的方向望了一眼。繼而沉着的頷首。翠翹俯身仔細的扶起端木若,就在端木若正欲邁步時她面色大變。“慢。”端木若的手緊緊抓住翠翹的腕,翠翹吃痛被端木若的反應給驚住。
這位舞姬的身形愈看愈熟悉……
“娘娘,這……”
端木若陰冷的勾脣。她呼出口氣,面色溫和說道:“玉容,你去跟哲公公通傳一下。我身子有些累,這就回宮。”
端木哲湊巧也借醒酒爲名出來。端木若遠遠的從鍾粹宮一角繞到長廊跟端木哲相遇。“二堂兄別來無恙。”端木若陰沉沉的看着他,儀態端莊。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笑意。
端木哲有些突兀之感。他怔了一下頃刻換上熱切的笑容。“參見貴嬪娘娘。”
“堂兄何須多禮?”端木若走近端木哲冷眼看着他。她從端木哲的眼中看到慌亂。
“娘娘想要進宗人府還請趕快。酉時宴席正盛,應是最好的時段。”端木哲快步朝鐘粹宮長廊外走。
可還未等走出宮門,端木哲便被驚住。
楊煜旻沉着臉擋在端木哲一行人面前。“若兒,凡事得有分寸。”楊煜旻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
“微臣參見楊將軍。”端木哲立即行禮。
楊煜旻厭惡的繞過端木哲,穩步走到端木若面前。他的身軀魁梧,簡直把光線全都擋住。端木若面前一?。
“我知道。”端木若直直的看着楊煜旻,不鹹不淡道。
“回頭是岸。光是皇上知道你心之所想就會是一場波瀾。你別惹禍上身。”楊煜旻包容的看着端木若。早在宴席伊始,他就發現端木賢心虛不安,定有大事發生。
端木若擡頭看着楊煜旻,柳眉舒展。“有些人不得不見。”
楊煜旻跟端木若對視,他的眸子跟?曜石一般堅毅。良久,楊煜旻苦苦一笑說道:“即使有人能帶你進宗人府,入宗人府的名冊也會被皇上看見……一手遮天的人只有皇上他自己,你可明白?”
端木若如夢初醒。她極忍着驚詫之色,淡淡說道:“多謝。”這兩個字端木若幾乎咬牙切齒的道出。她看着端木哲心中痛惜,她的兩個堂兄都註定幫不了她,他們太訥……
“若兒。你能告訴我,爲何宇文焱能叫你如此掛念嗎?”楊煜旻的語氣有些不甘。
端木若搖搖頭。冷笑。她扶着胸口說道:“因爲情誼跟良心。”
楊煜旻的心似是被撕裂……他不再理會端木若,步履沉重訥訥的孤身一身朝宴席走去。
“翠翹。我忽然覺得身子不太舒爽。我就在鍾粹宮側宮小苑內歇息片刻,你去請太醫來。”端木若脫開翠翹的手自己朝回走。翠翹福福身便出去。
獨留端木哲一人……
俄而太醫便來了。端木若自是脈象平和。待太醫一走,宇文憬竟去了小苑寢房。
翠翹玉容又驚又喜,看來狐媚子沒勾引到皇上……
端木若倚靠在軟榻的引枕上。撫着小腹。看見宇文憬親臨,莞爾。“你可是喝醉了?你不在宴席上,大臣嬪妃怎麼迎奉你?”
宇文憬不顧諷刺,坐到她身邊擁她入懷,繼而沉聲問道:“可有哪裡不舒服?”
“心裡不舒服。”端木若的小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上,握住他的手。故意不好好答宇文憬的問題。
然。方纔宇文憬就詢問過太醫。
“楊貴人的舞可好看?”端木若仰頭看着宇文憬,一雙杏眸無比狡?。
宇文憬低頭,他的額抵着她的。“她還未揭面紗你都知道是楊貴人?”宇文憬揶揄道。
“你……”端木若惱羞成怒惡狠狠地在他胸口錘了一記。宇文憬邪氣一笑,輕而易舉握住粉拳。“我當時在看你……笙舞我不過匆匆瞟過。”
端木若垂下頭,咬脣。她的臉紅至脖頸。方纔好丟人,她總是在宇文憬面前丟人。
“宸貴嬪的醋勁越來越大了,不過朕甘之如飴。”宇文憬寵溺的扳起她的下巴,捏了捏端木若的臉頰。這丫頭長胖了!
端木若含笑抱着他的腰,嬌嗔道:“那臣妾日後再也不吃醋了。”
宇文憬佯裝生氣,瞪了她一眼。“你敢。”
端木若忍不住撲哧笑出來。他們二人愈來愈有?契了……端木若趕忙搖搖小腦袋,高傲道:“不敢。”
“這是什麼?”端木若按了按宇文憬胸口。還未等他應允。小手便伸進去亂摸一通。
宇文憬只感到一隻小手在他胸口上撩撥着,摸得他癢癢的。“無法無天了。”宇文憬輕輕的把小手抓出來。
端木若小手裡攥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玉令牌。上面刻着皇字。“這是什麼?”
“令牌而已。想要玩就收好。”宇文憬見端木若新奇的摩挲着令牌愛不釋手怎會忍心要回來?不過就是顯明身份調動禁衛軍的令牌罷了。
端木若點點頭,她直起身她的脣緩緩接近宇文憬的脣。就在要觸碰的一剎那,端木若止住了……差點忘了,他們二人是兄妹。
宇文憬被端木若撩撥的全身燥熱。原本想要強勢而上,可光是看小丫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便放下了。“你在錦繡宮等着!”小妖精,越來越會勾引人!
語畢宇文憬便去宴席。
端木若摩挲着令牌,心裡泛酸。這便是楊煜旻說的,能夠一手遮天的物件吧?
牢房無盡陰冷,裡面雖有火燭但莫名給人陰森感。血腥味陣陣飄來……
這裡面跟皇宮的繁華格格不入,這裡似乎不是皇宮而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