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子刺進了目標的腹部,孫安與那人錯身而過,沒有拔出起子,也沒有繼續往前衝,而是以右腳爲支點,轉到了那人身後,左手又從那人腰側伸過去,又把磨尖的牙刷刺進了對方的腹部。
右手中的起子刺在對方左腹,右手中的牙刷刺在對方右腹,孫安從身後環抱着那人的腰,只不過個擁抱一點也不甜蜜,只有痛苦。
“都別動,誰要是亂動,那我也要亂來了。”孫安抱着那人往後退去,前面還有兩個人追着他,不退的話還是會被包圍。
二人停了下來,同時看向石毅。
被當作人質的那傢伙並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只是和石毅走得比較近,要拋棄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顧那人的死活,就能抓到孫安。
可是在監獄裡,隨意拋棄同伴的話,以後就沒人敢跟着了,四股勢力,又不是隻有石毅這一股,看到石毅隨意的拋棄同伴,他手下那些人就會背叛,會把他出賣給田洋和莊康,或者是跑去蔣興傑那裡換幾支煙。
石毅容易衝動,發起狂來就連獄警都揍,他剛纔也發狂了,但是被孫安一腳踢在臉上,現在還在流鼻血,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知道犧牲的一個人算不上什麼,但是後果非常嚴重。
於是擡手讓二人停下來,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孫安,說道:“放開他。”
另外幾股勢力的人也停了下來,如果這時還動手,會被看作是故意陷害石毅的人,那就得罪馮獄長那邊了,畢竟要爲難孫安是馮獄長指示的,除了捅傷莊康那個人外,其餘的人都能找到主子是誰。
“放下武器,趴下!”獄警那邊就不在意那麼多了,人牆仍在朝着這邊推進。
孫安停下來,探出半個腦袋看着那些獄警說道:“我說的別亂動也包括你們。”
獄警沒有理會他,繼續往這邊走,他們全部藏在並在一起的透明防暴盾牌後面,沒人能傷到他們,幾面盾牌一擠就能把人擠在中間,根本逃不了。
“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們。”孫安沒有多話,露出來的眼睛微微一彎,顯然是在笑。
話音一落,他的雙手就同時動了,左手往左拉,右手往右拉。
起子和牙刷都是圓柱體,並不具備切割能力,但是皮膚這個器官主和紙張一樣,硬往兩邊拉是很難拉壞的,可只要有一個小小的破損,要拉開、撕碎就要容易得多。
慘叫聲響起,就算是這些極兇惡的人都沒有聽過的淒厲慘叫在食堂裡迴盪,不僅僅是痛苦,還有恐懼,對死亡的恐懼,任何一種生物在腹腔被拉開口子時都會發出這種能令人心悸的叫聲。
鮮血噴涌而出,瀑布般傾泄,彷彿把整個世界都染紅了,孫安並沒有徹底拉開,因爲要把腸子拉斷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只是開了兩個大口子,揮手就把牙刷和起子扔了出去,但並沒有放開那個人,而是再一次擁抱,雙手chā jìn了那個人腹部的口子裡。
就連見多識廣的獄警都看呆了,監獄裡的暴力是外界很難想象的,他們看到過被捅成了馬蜂窩的人,看到過被咬掉的手指頭,看到過各種各樣的屍體,卻沒有看到過有人會對一個活人做出如此殘忍的事。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使得透明、潔淨的防暴盾牌被嘔吐物污染。
孫安的手bá chū lái時,帶出了粗粗細細的無數腸子,不是什麼意外,而是被他扯出來的,和扔武器時一樣,他把扯斷的腸子往前撒了出去,撒得前面的人滿頭滿臉都是,最後再扶住了那個仍在慘叫的倒黴鬼。
內臟外泄的痛苦是非常劇烈的,但是又不會立即致命,他還有幾分鐘可以活,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本應摔倒,但是被孫安扶住了,他倒不下去,只好繼續接受地心引力的折磨。
更多的內臟自然的流了出來,有些還被血管和粘膜拉着,吊在肚子外面,有些則“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那人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器官像鐘擺一樣晃動着,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大喊,但仍在嘶啞的慘叫,聲音已經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來的了,撼動着所有人的神經。
石毅和他的另外幾個手下不可避免的淋到了很多血,有的人則被腸容物糊了一臉,在噁心的氣味瀰漫開之前,食堂裡的大半囚犯都吐了,剛吃完飯,就看到這一幕,他們的胃是必然會表達不滿的。
毫無疑問,多數囚犯今晚都將陪着孫安捱餓。
昏迷將死的那個人被推了出去,面朝下摔在地上,腹部的血被擠得飛向周圍,形成了一圈像紅色光暈般的東西,孫安則退後了一步,跪下,雙手抱着,微笑着對那些獄警說到:“把馮獄長叫來,我有些話要和他說。”
沒多少人理他,近半數的獄警也在吐,好在還有胃袋堅強的人,臉色蒼白的轉身朝食堂大門跑去。
死人了,那個內臟被掏出來的人絕對活不了,就算在監獄,這也是件大事,本來馮獄長是很少會和囚犯接觸的,他和犯人之間還隔着很多層,但死了人,把獄長叫來沒什麼問題。
另外幾名獄警圍了過來,由於孫安已經扔掉了武器,而且沒有絲毫反抗意圖,他們沒有去打,只是給他戴上了手銬,將他圍在當中。
食堂裡充斥着一股嘔吐物與消化的酸臭,和屍臭一樣,這種味道是能讓人反胃的,於是在吐的人吐得更厲害了,一些沒有吐的人也開始吐。
孫安仍跪在地上,輕輕哼着歌,哼的是樂隊那首膾炙人口的ecretbase君,發佈於2001年,當年就很火,兩度登上紅白歌戰,在2011年作爲動畫未聞花名的片尾曲而再次爆紅。
歌很好聽,可是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有的人吐了一會才聽到,轉頭看向孫安,見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顯得更加嚇人。
五分鐘後,馮獄長急匆匆跑進了食堂,進門就急忙減速,掏出塊手帕捂住鼻子,來到了血泊前面。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籍,退了兩步,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再看向孫安。
孫安繼續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