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蒼天不公!”石人大吼,氣血浮動如海,渾身煞氣滔天,整個人像是身處在一片無邊的血色海洋中央。
“沒有什麼不可能!因爲我是逆亂王,是你們這些背叛者曾經的王!”玄琴大吼,手持戰矛穿破無邊大世界,直接插在石人胸口,狂野的天道之力如天龍般鑽進石人胸腔內。
後者渾身爆炸,恐怖的石血飛灑,每一滴血液晶透無比,宛如一顆生命古星,即便是一滴血液也足以毀滅萬界。
玄琴滿頭白髮飄散,石血在重組,石人完美之軀再現天地間,可是下一刻,一杆赤血戰矛再一次擊穿了他的胸口,將其挑殺而上,懸掛在赤血戰矛之上。
石人仰天厲嘯,石血再一次肆無忌憚噴射而出,玄琴一腳將其震落踩在腳下,扯下了兩條胳膊,而後一拳轟擊了大地內部。
虛海之上,那僧人眼眸開合,彈指間一道永恆之光飛出,宛若破開黑夜的第一道黎明曙光,無比的輝煌燦爛,令人觀之淌血。
大地上,玄琴仰天大吼,那一道永恆之光還未靠近,就已經被玄琴吼碎,根本無法傷其根本,也未曾靠近過。
玄琴氣血浮動,眉心裂開,天道之力凝聚,霍然化爲一縷穿天殺戮之光,看這情景就像是睜開了一隻豎眼,掃滅六合八荒。
哧!
僧人渾身大顫,天道偉力消散了不少,氣息明滅不定,胸口被擊穿了一個恐怖血洞,連同跳動的心臟也都化爲了灰燼。
這不可想象,前世皇甫少卿也曾這般威懾強敵,但那時的皇甫少卿修爲上比之現在的玄琴更爲強大可怕,到達逆天境。
而現在的玄琴不過天人境,而且剛達天人境不久,難道玄琴就已經擁有這般逆天的修爲,難道蒼天只會庇護他們這些先天神靈?
石人跟僧人皆不甘心,修煉歲月何止萬古,自太古初期就已經成爲了第一批先天神祗,無比的古老,可是現在呢?
“今日生死不論,但求痛快一戰,我若靈魂毀滅,天下可安生,我若亙古長存,黑暗永無絕期。”
石人大吼,衝破了大地,蓋世無匹的一拳轟碎蒼穹,狂野衝向玄琴的人。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你沒有那麼偉大!”玄琴大喝,冰冷的赤血戰矛反轉,而後再一次穿透了石人胸膛,將其轟成了碎末。
玄琴長嘯一聲,一道虛身法相飛出,直接衝破無比虛空,一拳轟在石人剛剛重組的軀體上,再一次將石人重創。
“滅你,虛身法相足以!”玄琴轉過身,而後又冷冷盯着僧人。“我可以給你們重生的機會,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們必須帶我找到重返逆亂時空的路。”
然而僧人卻連連嘆息,“永遠都別再回去,即便你前往了逆亂時空,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會再續萬古前的悲歌。”
玄琴戰矛一挑,沉聲道:身爲天人境卻是如此懦弱,枉你們爲先天神袛,簡直辱沒了‘天人境’這三個字。”
玄琴不再浪費口水,霍然殺向僧人,手持戰矛絕殺而來,宛若仙王一擊,僧人奮起反抗,整個虛海化爲了虛無,恐怖的戰矛直接擊穿其額骨,將識海破滅。
這時一副震懾性的畫面,僧人額骨仙光絕豔,衝破了洪荒太古,而後沐浴在仙霞之中,從腳開始逐漸消彌,宛若碎片。
這時,僧人暮然回首道:“太皇的屍骨埋在十七層地獄。”
說完了這一句話後,僧人化爲了破碎的光雨,璀璨的仙光染亮了古今,億萬生靈跪拜,至強天人隕落了。
玄琴冷眸一掃,盯着石人冷冷道:“你呢?生或者死?”
“我選擇死,與其活着每日受罪,倒不如死了算,一了百了,永世不入輪迴。”石人語氣鏗鏘有力,早已看透生死。
“那就賜你一死!”玄琴長嘯,真身聯同虛身法相大戰石人。
死亡的方式固然有很多種,而玄琴賜予他死亡方式無疑是最隆重的,這也算是爲了完成石人心願——戰死。
石人以力不從心,玄琴虛身法相他就已經無可奈何,如今真身殺來,即便十個石人都無法將其擊敗,他已看到了死亡,竟如同夢幻般美麗,觸手可及。
石人戰至生命凋零,戰至渾身力竭而死,最後大片璀璨的仙光凋零,很快消散在無邊虛空之中,天地間也迴歸到最初的安寧。
玄琴立身在虛空上,一頭濃密的白髮散亂之極,臉上寫滿了冷漠,看起來無情無義,心中也沒有任何情感可言。
“哎,逆亂王你的心情似乎出了問題。”小精靈坐在玄琴肩頭上,能清晰的感應到玄琴心緒不寧。
玄琴還是沒有理她,而後獨自在虛空中邁步,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平原之上,緩緩盤坐而下,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縷血跡。
“啊!你怎麼受傷了!”小精靈大驚,印象中的逆亂王不應該受傷纔對,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玄琴耳朵都長繭子了,索性將其禁錮在虛空,隨手抓來一捆小草將小精靈的嘴巴堵住了,後者沒有辦法,全身都動彈不得。
對於玄琴而言,這小不點簡直就是話嘮,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又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還特麼那麼愛煩人。
“唔……唔……唔……”小精靈怒目圓睜,小臉紅撲撲的,像是一隻可愛的小老虎,可是她偏偏不能叫玄琴解禁。
玄琴也難得理她,席地而坐,渾身血氣浮動,近段時間的大戰他又領悟了很多,只是遙遙無法感應道逆天境,顯然短時間內是無法感應逆天境的。
時間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流走,日月星辰挪位,又是另外一個春秋,他人也跟着站了起來,眸子裡光彩照人,神采自信飛揚。
他一指輕觸虛空,禁錮的小精靈頓時又拔出嘴巴里面的草,立馬怒氣衝衝吼道:“你這混蛋,你就是一個十足的混蛋,還逆亂王,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小傢伙雙手插着腰,看起來很兇的樣子,“什麼狗屁逆亂王,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欺負像我們這種老實人,一點風度都沒有。”
玄琴笑而不語,懶得理會她。
明月隱現,清風拂面。
一堆篝火上面架起了一個烤架,烤架上面掛着幾隻肥的流油的烤雞,玄琴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過五穀雜糧,味道還不錯。
可惜的是沒有酒,如果在這個時候來上一杯美酒,那還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他又扯下了一條雞腿,慢條斯理的啃咬了起來。
呃…
小精靈一個人站在很遠的地方,只得一個人默默流口水了,沒辦法,誰讓她今天白天大罵玄琴混蛋的。
這下好了吧!流口水了吧!女人就是這樣傷不起。
玄琴古怪的看了一眼小精靈,後者撇過頭不鳥他,玄琴笑而不語,於是連最後一塊雞肉都吃光了,小精靈待在那裡口水直冒。
這混蛋太不像逆亂王了,怎麼能這麼沒有風度呢?
玄琴吃飽了,又古怪的瞟了一眼小精靈,忽然道:“你怎麼不吃啊!你不是仙神,你這樣會餓死的。”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小精靈更是火冒三丈,媽蛋,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麼?
這還真是玄琴擺明了就欺負她。
玄琴忽然又問她:“你爲什麼一直跟着我,我好像跟你不熟吧!”
“你…………”小精靈肺都氣炸了。“走就走,你以爲我想跟着你,只有我那傻姐姐纔想跟你,而不是我!”
她竟然真的飛走了,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被非禮了的小媳婦似的,轉身飛到了月亮之上。
玄琴嘴角的笑意收了起來,整個變得無比冰冷,就像是未曾化開的冰雪,他的身後緩緩走來了一個女人,一個比冰雪還要蒼白的女人。
這個女人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坐在他的身邊,黯然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逆月。”
玄琴笑而不語,用樹枝撥弄火子,並不打算續接這個話題。
“哎!你的頭髮!”逆月嘆了一口氣,凝視着玄琴滿頭白髮,眸光不知不覺又黯淡一點,看起來失落的很。
玄琴卻站了起來,獨自邁開步子,一步步向着荒原深處走去。
逆月輕笑,而後也跟着玄琴的腳步,跟在他的身後。
下一秒,時空開始改變,玄琴進入了另外一片時空,背影變的更加模糊,越來越看不清了,逆月再也沒法跟上玄琴的步伐。
玄琴若有心,又有誰能跟上他的步伐呢?
逆月呆呆地站在原地,眼角溼潤了,嬌軀瑟瑟發抖,看的遠處的小精靈也差點落淚,自己這個傻姐姐怎麼那麼傻。
這時,虛空深處傳來了玄琴的冰冷的聲音:“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下一次我會直接殺了你們,也包含了赤炎。”
聽到了這話,逆月渾身都在顫抖,這又該如何說起呢?他的殺意當真一點都沒有消彌麼?真的無法化解了嗎?
“你爲什麼不殺死我?”逆月低聲細語,她相信玄琴一定能聽到。
只可惜玄琴是真的走了,早已經離開了這裡。
小精靈嘆息道:“傻姐姐,你爲什麼要隱瞞事情真相,這些都不是你本意的啊,你不說逆亂王會誤會你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