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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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九章 朋友?

那天晚上回到寢室後,我就吐了,吐的寢室一地,都是劉百萬他們收拾的。小房子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聽他們說,警車就停在寢室外面,防止學生再次暴亂。和小房子和解後,在寢室裡和小房子碰見面,他都會和我打聲招呼。我也會象徵性的點頭回應一下,寢室裡的氣氛稍微變好了一點。7班四大太監偶爾還會和我說幾句話,大家晚上還會一起研究報志願的事情。

回學校已經一週了,李彤彤和王媛一直對我保持愛答不理的樣子。劉百萬這幾天瘋了似的,天天低着頭看書,背單詞,背公式。我倒是沒有像他這樣,我記得,當時除了三角函數以外,其他所有的公式我基本都會了。只要不是特別難的題,我基本應該都能做出來。一張卷子裡面肯定有些是基礎題,我就準備把基礎題的分數全部拿到就滿足了。所以代數書,我已經不看了。

我那時天天拿着一本綠色的語文參考書,揹着裡面的古詩。英語我已經放棄了,只要選擇題能蒙對30分,我就滿足了。通過無數次的考試,我基本每次命中率都還不錯,都在30分-50分左右。大喇叭還很熱情的給我抄了一份大綜合容易考到的問題,我沒用兩天就把裡面的內容全部背會了。所以那陣子我一點也不急,對於高考的壓力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大了。

老媽爲了讓我不要有壓力,打電話告訴我,如果考不上2本,或者是好的專科。3本也行,學費還是可以付得起的。其實我是想上一個普通大專,也就是隻有專科的大學。學費和本科一樣多,而且分數要求也不高,基本300分以上都能上。其實上大專也是上大學,不一定只有本科纔是大學。有一些名校,裡面好的專科都比普通大學裡的本科分數也高,所以不要瞧不起大專。

一般本科和專科,都是6000左右的學費在當時,三本最低的也得8000以上,有的三本甚至都得15000一年。這個15000一年的三本,分數要求還相當的高,劉百萬告訴我,他就準備上這個學校。前陣子他還嚷嚷要給家裡省錢不想去念三本,沒想到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其實在我們那一屆,還有一個三本學校叫做dr鬧的很火,都說只要交得起學費,然後去參加他們學校的招考,無論高考多少分都會被入取。我們班不少有錢人都準備去讀,這個號稱是貴族三本學校。

劉成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以他的水準完全可以衝擊1本,就算再差也能考個好一點的2本。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爲劉成他對象,他對象成績和劉成差的太多了。劉成在愛情和學業中,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愛情。高考越臨近,大家對報考學校的事情就越變得敏感。

我還給曹智打了電話,問他準備報什麼學校。曹智說他不一定,因爲他對象是重點高中的。曹智對象會根據高考的分數再報志願,不過基本上都是外地的大學,所以到時曹智會跟着他對象報考外地的大學,可能是三本,也可能是專科。沒想到曹智和劉成一樣,都是打算和對象一起上大學,哪怕不是一個學校,起碼也要在同一個城市。

說真的,我那時真的很羨慕他們,我雖然有那麼多的女生在身邊,但是卻沒有一個要求我和她們考同一所大學,或者是去同一個地方讀書。那時學校還傳出來消息,高考前10多天就會給我們高三放假。算下來只要不到10天的時間了,突然感覺有一點的迷茫,有一點的傷感和遺憾。

迷茫的是直到現在我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我到底要上那所學校,是去外地,還是待在這個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城市?傷感的是真正的離別馬上就要來臨了,高中生活真的真的要結束了。遺憾的就是,在這人生最難忘的一段時光裡,我身邊陪着我一起度過的是劉百萬,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女生。

晚上帶着劉百萬還有劉成加上劉成對象一起翻牆出去外面吃飯,因爲突然之間很想喝酒。在飯店裡只有我們4個人,大家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說的話越多,喝的酒也就越多。不知不覺,我感覺自己已經喝醉了,有一段時間裡,我自己說的什麼話,自己已經記不住了。就好像前面那10分鐘,我睡着了一樣。他們也都看出來我喝的有點多,但是都沒有攔我。

問劉百萬要了一根菸,我抽了起來,這根菸抽下去,我突然有點清醒了。把劉百萬的手機借了過來,我拿着手機去到飯店外面,往李彤彤的寢室撥了一個電話。當時藉着酒勁,就想給她打電話,雖然我這些日子我倆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是我心裡就一直憋着一股悶氣。李彤彤接了電話以後,聽見是我的聲音,立馬就給掛了。

我再打過去時,已經換了王媛接電話了。我說:你把電話交給她。王媛問我要幹嘛,她可以轉告給李彤彤。要幹嘛,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了想,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剛剛喝的有點多了,想跟她說說話,心裡不怎麼舒服。可能是我的口氣很可憐的原因,王媛竟然把電話交給了李彤彤。

李彤彤問我:有什麼話,你說吧。我發了一會呆:想問你準備考什麼學校。李彤彤在電話裡頓了頓告訴我,明天上課問她就行了,她困了,要睡了。我哦了一聲,接着李彤彤就掛了電話。雖然當時自己已經屬於半醉半醒的狀態,但是還是感覺自己好傻,這電話打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們四個趕在熄燈之前回到了寢室,往常喝多了以後都會睡覺,但是那天晚上我卻怎麼也睡不着。躺着寢室的牀上,回想着一段又一段的往事,同時思考着自己人生的未來。第二天,我沒有去上學,而是在寢室睡了整整一天。晚上,小房子把我叫醒的,告訴我嘴賤男晚上找我去喝酒。好像是,我們這屆高三所有混的好的都會去。正好非常餓,就答應了。

洗完臉,去他們寢室找嘴賤男,然後和着他們一大羣人翻牆出了學校。嘴賤男,蹴手男,大雄,流川楓,小房子都去了,還有其他幾個班級的同學,只要是混的好的,那晚都在。大家圍在拼在一起飯桌周圍,開喝了起來。我在這個學校真的算不上混的好,可能也就是代表我們班吧。

就酒桌上唯一能說上話的也只有蹴手男,蹴手男人真還不錯,整個晚上都坐在我旁邊陪着我說話喝酒。酒喝的越多,牛b吹的也就越大,嘴賤男放了不少狠話。例如,以後畢業了,在體育場周圍混,提他乾哥大闖的名字就好用。還有他初中那一代地區,提他的名字就好用。嘴賤男還和大家承諾:咱們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以後無論有什麼事,只要叫我,我能幫上忙,肯定幫。

整個晚上都是類似這樣的話題,無論是嘴賤男還是蹴手男,大家都是這樣的口氣。後來就變成了敬酒大賽,每個人都在互相敬酒。我只有敬了蹴手男一杯,就沒再敬其他人,都是他們不停的在敬我。後來還在飯店裡,唱起了歌,那種老式的選號點歌。我從來不在飯店裡唱歌的,感覺很尷尬,那天陪着他們也一起瘋了起來。

都是些老歌,周杰倫孫燕姿類似這樣的歌手,他們的歌一首都沒有。嘴賤男點了一首周華健的《朋友》,大家唱了起來。雖然很土,雖然已經唱爛了,但是當大家一起狂吼時,還是那麼的有感覺。再連唱三遍以後,我發現嘴賤男竟然流淚哭了。說心裡話,當時聽着這首歌的旋律,唱着那經典的歌詞,我都已經被感動了。

嘴賤男哭着又跟大家唱第四遍,我發現流淚的人越來越多。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或許我和他們算不上朋友,但是在那一刻,我卻和他們有着朋友之間的感情。我來的時候,抱着應付的心情。現在卻感受到了,那種離別分開散夥的氣氛。

喝完酒回去的時候,嘴賤男已經醉的走不了路了,我們大家一起攙着他回的寢室。上樓梯的時候,蹴手男還刻意走過來,摟着我的肩膀跟我說了幾句掏心的話:黃忠,畢業以後,千萬別不認我們這幾個哥們。這句話好像催淚彈一樣,我頓時感覺自己的眼眶有點熱了。我點點頭,沒有說話,我在忍着眼淚。蹴手男拍拍我的肩,和嘴賤男他們上了樓。

我和小房子一起往寢室的方向走去,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小房子突然拍拍我的背,跟我說:說心裡話,我挺感謝你的,這三年,你教會了我不少東西。我也不知道他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或者是在說醉話。不過他的表情很深情,我也很認真的說:一樣,大家彼此。我和小房子就像哥們一樣,一起回到了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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