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頭上風聲呼嘯,看到一團黑影朝着自己的頭頂壓了下來,公羊勝反手就是一掌朝着天空拍了過去。極其簡單的一掌,卻彷佛計算了億萬次一般,前後左右上下,把易天星的去勢封了個嚴嚴實實。尤其那掌風竟然帶着一絲絲的雲煙霧靄,公羊勝周身十丈內,已經是朦朧一片,虛幻空渺,若不是意志極其堅定的人,被他這一掌都能弄得頭昏目眩,倒地不起。
易天星驚呼了一聲,身體猛的在空中一僵,連續三個大盤旋,輕輕巧巧的落在了丈許開外。他指着公羊勝喊道:“奇怪,奇怪,你居然把你們公羊家最麻煩的‘點星錄’給練成了?怎麼可能呢?就算你是天才,也不可能練成那連巨型量子計算機都沒辦法算清楚的‘點星錄’呀!”他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可是,不對,如果你不是學會了‘點星錄’,怎麼可能封死我的攻勢?”
公羊勝猛的昂起脖子,下巴上的那一撮鬍鬚一抖一抖的冷笑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才麼?天才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哈!你,還有飛飛、軒轅,最多能算普通的天才,可是我公羊勝,是天才中的極品,天才中的天才,所謂蓋世英才,就是我這樣的。區區一本‘點星錄’算什麼?不過是把連山易和文王卦圖複雜了千億倍後的卦書而已,古人能有人練成,難道我就不行麼?”
後面,公羊素素一巴掌一巴掌的拍着安的光頭,大聲的呼喝着,要他趕快把路上又零零碎碎購買的一些物品趕快拿出來了。公羊素素的理由很充分:“誰叫是萊茵哈特叫你來幫我拎東西的?”也就是她這麼一通搗亂,硬是沒有讓安聽到易天星和公羊勝的半點對話。
易天星仔細的打量了公羊勝半天,這才說道:“沒錯,沒錯,應該是真的練成了,你這傢伙這次卻沒有吹牛。不過,練成了是一回事情,有多深的道行是另外一回事情。坦白的說吧,你現在能用點星錄乾點什麼?”
眼裡突然透出了兩道朦朧的霞光,公羊勝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風景以及建築格局,點頭笑道:“別的不敢說,這堪輿尋脈、避凶趨吉的本事,可是已經到了極處了。就說這棟莊園吧,不愧是洋鬼子的風水師給指點佈置的。四周破破爛爛沒有絲毫收風納氣的格局,正中間馬馬虎虎,卻也算是一小小的氣穴所在。可是這一點點的靈氣,根本就收納不住,全部消散了。”
他搖頭晃腦的說道:“比起倫敦城內的所謂的豪華小區,這裡的風水還算湊合,可是真正要說起來的話,這裡簡直就是破瓦窯一個。住在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壞處,但是絕對也談不上好處就是。”
易天星笑道:“你說這麼多作甚?如果你練了點星錄就僅僅是用來看風水,怕你不要吃家法纔怪。反正這莊園一分錢沒花,只要不是什麼大凶大惡之地,湊合着住就是了。”他看了看那邊正在不斷的欺負安的公羊素素,詭笑了一聲:“小丫頭,安怎麼說也是光焰軍團的統領大人,你就給他留點面子吧,當着這麼多的下屬,不好看呢。”
公羊素素吐吐舌頭,低聲笑道:“那就放過這傢伙好了。”她猛的跳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了公羊勝的胳膊,笑道:“大哥,你們過來了可好,要不然我可不敢住在這庭園裡。現在好啦,飯錢有人包了,信用卡隨便我刷,又不用住宿舍受克林姆那些混蛋的騷擾了,實在是,太幸福了。”
公羊勝聳聳肩膀,溺愛的撫摸了一下公羊素素的頭髮,朝着易天星說道:“得了,不要廢話,先把我們兄弟幾個安定下來再說。後面帶了三十六個好手過來,你看看湊合着用吧。他們可是使‘裂天劍氣’的那位老爺子調教出來的,僅僅說劍氣的凌厲的話,恐怕我們幾兄弟還不如他們。”易天星點點頭,朝着匆匆走來的易一招招手,吩咐了幾句,讓他帶着那三十六名劍手走了。
一行人朝着莊園的主建築緩步走去,易天星壓低了聲音,把最近的事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別的事情也就罷了,當他聽到易天星居然變成了神庭的名譽白衣聖堂,下巴都差點掉在了地上。就聽得他嘰裡咕嚕的含糊的說道:“這可真他奶奶的個熊,狗日的,黃鼠狼進雞窩了。”
一口標準的四川雲貴那邊的土話,安又是聽了個稀裡糊塗滿腦袋的霧水。
主樓的大會客廳裡,巴爾正端坐在一張特製的大靠椅上,手裡抓着一條烤乳豬吃得高興。他聽取了萊茵哈特的意見,很努力的用神力收斂起了自己身上那變態的肌肉塊兒,如今他看起來總算有點人的形狀了,雖然,他的身高還是太高了些,體格還是太壯碩了一些,但是起碼看起來像是一個人了。
“吧嗒、吧嗒!”啃了一口脆嫩的豬耳朵,抓起身邊一個巨大的陶土罐子,喝了一口裡面的起碼五十年以上的好酒,巴爾擡起頭來,看着易天星含糊的說道:“唔,小子,你回來了?要不要一起吃一頓?這可真是麻煩,中餐剛剛吃過,晚餐還欠缺一點時候,現在正好是吃下午點心的時候。不過你別說,你從那個什麼中華樓請來廚師,棒極了。”巴爾猛的挑起了大拇指。
易天星微笑着回答巴爾的話,公羊勝、公羊負、公羊天、公羊定則是傻傻的看着有如門神一樣坐在那裡的巴爾,‘噝噝’的往嘴裡抽着涼氣。公羊負他們三兄弟,一眼能看出巴爾所擁有的可怕力量,那是足以輕鬆的摧毀一座城市甚至是一個國家的巨大力量。而公羊勝則是更勝一籌,他甚至能看到一個輝煌的、巨大的、複雜的神格法陣,在巴爾的胸膛內緩緩的旋轉,釋放出了巨量的能量。
面前這個巨大的傢伙,是一個神,一個真正的神。他和依靠修煉進入仙界,然後再修煉進入神界的神不同,這是和這個宇宙的本源同時產生的神,天生擁有神格的神靈。而那些從仙界飛昇進神界的所謂的神,雖然也擁有神力,可是比起這些天地自然生成的神靈,還是欠缺了一個東西,一個真正讓他們成爲神的東西:神格。
沒有神格的神靈,哪怕你具有了神的力量,可是你也不可能擁有領域之力,以及更高深的創造之力。只有神格才能讓生物真正的產生性質上的變化,成爲真正的神。
當然,後天修煉的神,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用無數的歲月,去凝練成一個屬於自己的獨特的神格。可是,最起碼,在地球上的修道人中所知曉的,那些後天修練而成的神中,沒有人成功。因爲他們修練到了一定的地步,都被吸收同化了,哪裡能給他們機會凝練神格?(關於修道界的仙人、神人的故事,請參見《升龍道》)
公羊勝面色如常的看着巴爾,拱手道:“這位先生是?”
巴爾橫了公羊勝一眼,眼睛又回到了自己的烤乳豬上;但是,他突然覺得不對,立刻又擡起眼睛瞪了公羊勝一眼;這一眼看了之後,他又仔細的打量了公羊勝一眼,然後眼珠子就死死的停留在了公羊勝的身上。“我叫巴爾。。。你呢?奇怪,你。。。真奇怪。你是星相師麼?星相師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味道,你比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星相師,那股味道更濃。”
公羊勝眉毛一揚,很自得的說道:“我不是星相師,我是天算師。天算師公羊勝!”
巴爾凝重的點點頭,嘀咕着說道:“黑頭髮,黃皮膚的,你是東方人吧?嗯,對了我居然忽略了這件事情,易天星這小傢伙,也是東方人。唔,我對你們東方人的印象不錯,可惜,當年我們衆神混戰的時候,你們的神沒有參加,否則,恐怕。。。嘿嘿,他們。。。”
巴爾竟然流露出了一點點的畏懼神色,低聲的喃喃自語:“他們厲害得變態,簡直就不是神所能達到的境界。也許,他們已經超越了某個界限。”他嘆息道:“他們走在了我們的前面,所以他們勝過我們很多。也許,你這個自稱天算師的傢伙,也正是這樣才走在了西方的星相師的前面。唔,真是的,我們西方神族打了個你死我活,可是你們東方的神族,卻只發生了幾場很小規模的戰爭,真不公平啊。”
‘唉’,粗豪的巴爾居然重重的把烤乳豬給丟了出去,任憑那油膩的烤肉把華貴的地毯弄了個一團糟。他朝着安勾動了一下手,大聲吼到:“小子,來,我們好好的練練。嘿,嘿嘿,這裡這麼多人中,也就只有你還能吃我一半力氣的一拳,其他人的身體,哼哼,一拳就碎掉了。”
好戰的安立刻叫好,他大吼到:“那就來吧,巴爾,你等着,我今天要把你給揍趴下才行。”兩個肌肉暴力男蠻橫的相互衝撞着身體,朝着地下的訓練場跑了過去。一路上,就聽到‘砰砰’的響聲,想必他們在路上就已經相互揮動起了拳頭。
易天星和公羊勝飛快的交換了一下視線,易天星嘀咕着說道:“唔,這大傢伙似乎還知道一些好東西呢,看來,以後還要找機會和他好好的攀談一次才行。”眯起了眼睛,易天星笑道:“先不管他,公羊,我先帶你去見這裡的主人萊茵哈特,這小傢伙倒是挺合乎我的脾氣的。”
“哦?你要介紹誰給我認識呢?易。”萊茵哈特的聲音從很高的地方傳了過來,擡頭看時,看到他正帶着墨菲斯托,站在了三樓的樓梯口處,低頭看着大廳內的情況。萊茵哈特的臉上,多了一種很奇怪的,讓人感覺飄忽不定的奇妙光彩,顯然,墨菲斯托的精神幻術,已經被萊茵哈特提前學到了手。他的學習能力,總是很驚人的。
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公羊勝和萊茵哈特相互對了一眼。就有如巴爾剛纔的反應一樣,萊茵哈特初始不注意,但是後來立刻就控制不住的,一眼又一眼的看向了公羊勝。第一眼看公羊勝的時候,感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青年,但是似乎氣質中有點微妙的東西;第二眼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他似乎整個人都籠罩在雲霧中,讓人覺得眼前彷佛多了一層陰霾,看不清楚。
到得第三眼的時候,這公羊勝就彷佛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雲彩,空虛縹緲,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等到萊茵哈特心裡大駭,運足了神力,從眼裡射出了兩道金光投向公羊勝的時候,感覺卻又立刻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彷佛飛翔在空中,突然前方雲層消失了一樣,出現了碧海藍天,陽光燦爛,一切的一切,纖毫可見。公羊勝的身軀,有如透明一樣,通體晶瑩剔透,可以讓你很清洗的看清他的每一根寒毛。
可是,這種古怪的通透感,卻讓萊茵哈特感覺自己的眼神有如打入了一個空蕩蕩的黑洞一樣,比起剛纔看不清楚的那種感覺,更顯怪異。
公羊勝的實力不強,他的戰力,在易天星他們四人中是最弱的。應該說,整個公羊世家,如果不是因爲大破滅戰爭後中原修練界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的話,根本就不會掌握什麼攻擊的法術。他們所擅長的,就是玄奧的奇門遁甲之術。也正是他們家族的秘傳奇術,讓萊茵哈特對公羊勝升起了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而公羊勝,也是運足了體內的真元,鼓盪真氣,發動了剛剛修練而成的點星錄上的法術。兩隻眼裡,居然射出了異常絢麗的七彩霞光,朝着萊茵哈特上下打量了起來。在公羊勝的眼睛裡,萊茵哈特不再是一個具體的人的模樣,而是變幻成了一連串的虛影,有小孩子時期的,也有少年時期的,更多的則是如今青年時期的虛影。
很多影象都是一閃而過,公羊勝清楚,這是自己功力不夠,無法準確把握萊茵哈特過去和現在以及未來命運的關係。換句中國跑江湖的命理先生經常用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這人的命太硬,難得算哩。
漸漸的,萊茵哈特所化成的那些虛影一個接一個消失,一點點晶瑩的金光從虛無中產生。公羊勝嘆息了一聲,知道自己的實力和萊茵哈特差距太大,實在是沒辦法顯露一手,當面就說出一些驚人的言語來。原本,他想要直接說出幾句當年萊茵哈特親身經歷的事情來震服他的,誰知道自己道行還欠缺得多,實在沒有這個實力。
搖搖頭,眼裡的七彩霞光漸漸的收斂,突然間,體內的真元一陣的鼓盪,彩光利箭一樣的射了出去。一瞬間的功夫,公羊勝甚至懷疑是幻覺,他看到了一輪碩大的紅日從萊茵哈特所在的位置升了起來,光芒萬丈,熱浪襲人;而在那紅日之中,隱隱然還有一個偉大的生命在孕育着一樣,釋放出了讓他渾身顫抖的巨大氣息。
“這個小子以後的成就,肯定是驚天動地的。”公羊勝這麼告訴自己,方纔所見的那些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幻象。但是具體是什麼。。。嗯,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曉一件事情,在中國傳統的命理中,紅日乃是至高至強的象徵,萊茵哈特身上居然浮現出了紅日的光影,這。。。莫非這小子以後能成神?“見鬼,被易天星和我們給貼上了,他還能成神?那才真見鬼了。”
搖搖頭,公羊勝稽首道:“萊茵哈特大人,小道公羊勝,在此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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