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什麼!?”劉主任聞言頓時一驚。
“你也知道,我現在既是勞動服務公司的總經理又是天音電子廠的廠長,同時管公家和私人兩個企業,這不合適……”段雲說道。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那電子廠又不是以你的名字註冊的,不違反規定。”劉主任說道。
要是換做其他人像段雲這麼做的話,那麼劉主任肯定也認爲這就是一種違規行爲,但段雲不一樣,他是瞭解段雲目前的情況的,雖然同時分管兩個企業,但段雲兩家企業都管理的非常好,無論是勞動服務公司還是天音電子廠,現在都是全省重點創匯企業,現如今隨着改革開放之後,各地政府是越來越務實,以前管理企業都是政治掛帥,但現如今的情況是發展經濟變成了首要任務,段雲既然能讓兩個廠子同時出口創匯拿到鉅額的訂單,那麼其他方面哪怕稍微有點違規,上面的領導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雖然劉主任覺得這事沒什麼,但段雲一直這樣“腳踏兩隻船”,尤其是他現在的名氣越來越大,一旦有上級領導非要拿這件事較真的話,那麼段雲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趁着目前沒有出事兒,段雲選擇“激流勇退”,也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這件事我已經和省廳的李廳長談過了,他也答應我這次參加完廣交會之後,就可以從紅星勞動服務公司辭去總經理的職務,停薪留職……”段雲說道。
“小段,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本來乾的挺好的,現在省廳的領導又對你這麼重視,誰敢對你說三道四?誰又能把你怎麼樣?”劉主任皺了皺眉頭,接着說道:“而且現在我是看出來了,你和你媳婦兒都是推銷產品的天才,咱們山西省這邊除了煤礦產業,也就屬勞動服務公司和你的電子廠拿到的外貿訂單最多了,你要是走了的話,說真的,我以後還真爲紅星勞動服務公司擔憂,這千金易得一將難尋啊……”
“說是辭職,其實我還要在紅星勞動服務公司掛一個技術顧問的職務的,只是不用參與企業的日常管理而已……”段雲和劉主任原原本本的說出了上次他和廳長李文善的談話。
段雲已經即將離開紅星勞動服務公司,所以也感覺沒必要對劉主任隱瞞什麼東西,況且這也是最合理的安排。
“……原來這樣啊。”聽完段雲的講述,劉主任頓時恍然。
無論如何,只要段雲以後依然可以代表山西這邊的廠家參加廣交會,那麼劉主任身上的壓力就會少很多,畢竟現在紅星勞動服務公司和天音電子廠都已經成爲了山西工業能拿的出手的名片,如果沒有這兩家企業,那麼山西除煤炭以外,其他輕工產業的外貿出口就會顯得有些“寒磣”。
“劉主任,您在輕工廳也工作了這麼長時間了,應該在省城認識不少電子和機械方面的老專家吧?”段雲問道。
段雲之前雖然已經和太原機械學院建立了合作關係,並準備拿出每年50萬的資金當做獎學金,而太原機械學院的校長郭成民投桃報李,答應幫助段雲介紹一些退休的老專家教授到他的私營工廠任職。
但光是一些學院的老教授老專家還不能滿足段雲的人才需求,而且相比於這些常年在大學講課的教授,他們的理論知識水平雖然非常高,但光是有理論,還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段雲還需要一些國營企業的高級技工專家。
相比於大興市,省城太原的工業企業無論從規模還是數量上,都要發達得多,所以段雲準備在省城這邊再挖掘一些人才進入自己的私營企業。
而劉主任在省城輕工廳工作了將近30年,現在就是分管太原工業企業的,如果他肯幫忙的話,那麼段雲肯定可以招攬到一批人才。
另外段雲之所以會尋求劉主任幫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現如今私營企業想從國營企業那邊挖掘人才是很難的,哪怕開出的工資獎金要比國企高,但還是有很多人不肯放棄手裡的鐵飯碗,但如果有劉主任出面的話,這件事就會容易很多。
“我倒是認識不少原來國營企業退休的老專家和老技工,難道你想請他們到你在廠子裡上班?”劉主任好奇的問道。
“沒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段雲點點頭,接着說道:“實話和您說吧,我現在已經在深圳開辦了一家電子分廠和一家機械加工廠,一般的工人倒是好招,關鍵是那些技術水平高,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很難找,如果劉主任能幫我推薦一些這方面的高手的話,我可以給您一些辛苦費……”
“咱們兩個就不用談錢了,再說了我可不敢拿你這筆錢,萬一讓人家知道了,我這主任的位置估計就沒法當下去了。”劉主任聞言語連連搖頭,說到底,還是因爲這兩年國家嚴打,對貪污腐敗的力度打擊非常大,沒有哪個領導幹部敢輕易收禮的,所以明知道段雲很有錢,他也不敢伸這個手,只見劉主任沉吟了一下後,對段雲說道:“國企的在職職工我沒法介紹給你,說白了,這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的行爲,至於退休的技師和專家介紹給你倒也無妨,不過太原離深圳太遠了,要是在當地還好說,可離家這麼遠沒人願意掙這種辛苦錢……”
“只要這些老師傅們確實有本事有技術,而且身體還算健康,能通過我的考覈面試的話,我給他們的價錢絕對讓他們滿意,至少是他們原來廠子的3~5倍的工資,而且還有各種獎金和福利!”段雲眉頭一挑,接着說道:“我知道現在還有許多退休老師傅家裡的兒女多,如果他們想在一兩年內爲自己的兒女賺夠結婚用的錢的話,來我這裡絕對能讓他如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