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就此讓熱血冷卻,決定就此讓心硬如鐵。
這樣的變化,卻已能讓蠻人震驚無比的同時,也心痛入骨。
蚩酋的眼中,有根的身體宛如漆黑的深淵,大殿內一盞盞銅臺上瀰漫出的昏黃火光,盡數被深淵中的黑暗所吸引,一下子就黯淡了起來。
他用力咬了下嘴脣,周身顫慄的站了起來。
“爭霸天下?”
“你散盡了六萬餘的部屬,帶着一千三百多的親信,竟然還想着爭霸天下?”
“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些什麼?”
“但我拼盡全力,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聞言,有根眼瞼微垂,目光下移。
他沉默了片刻,轉身面朝着蚩酋。
“你要阻止我?”
“憑什麼?”
有根看着蚩酋被淚洗花的臉,目光冰冷。
“我要揭發你。”
迎着有根冰冷的目光,蚩酋瞪起雙眼,嚥了口嘴裡的唾沫。
“我要告訴所有人,你的打算!”
“呵!”
有根扯了扯嘴角,輕笑出聲後,便微揚起了頭。
“蚩酋。”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小爺現在就有三種方法,每一種,都能讓你出不了閣樓。”
聞言,蚩酋用力的撅起嘴,不屈的與有根對視起來。
“怎麼?”
有根微蹙起眉頭,虛眯起了雙眼。
“你真打算,與我爲敵?”
蚩酋沒有回話。而是面露決然的轉過身,大步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站住!”
蚩酋依言站定。
他擡起頭,仰望着殿頂上的油畫。
他凝視着畫中的夕陽,繃緊了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肉。
“脫下你的盔甲!”
“如果,你還想保住你的族人,在這裡的對話,就不要泄露半句。”
聞言,蚩酋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他轉過身,歪起腦袋,看着有根。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呵。”
聞言。有根微翹起了嘴角,面露輕笑。
“你還想再聽一遍?”
混蛋!
蚩酋注視着有根臉上的笑,攥成拳頭的雙手手背處,跳動起數根青色的筋絡。
他腥紅的雙眼中,顯露出一抹兇獰。
“老子,宰了你!”
蚩酋躍起身,飛撲向了有根。
他高舉起如鐵鍋般巨碩的拳頭,攜帶起一陣勁風與漩渦,猛烈的錘擊向了有根微笑着的臉。
“咚!”
金光閃過。蚩酋的身軀一陣歪斜。
他的右拳停在了有根的臉前,右手的腕部被有根的左手扼住,整個身軀也頓時不能動彈。
“你的力量。”
“不及我。”
有根輕鬆的甩開了停在臉前的寬碩手臂,趁着蚩酋胸口大開之際。一拳擊出。
“嘭!”
蚩酋胸廓處承受重擊,歪斜的身體立刻踉蹌後退,雙腿的腳掌在大理石的表面一陣拖移。
他彎下腰桿,以分開的腿維持着平衡。用佈滿厚繭的手掌與大理石的表面劇烈摩擦,火星頓時四濺。
他幾乎退到了門口,才停止了移動。
他的四肢。在冰冷光滑的石面上,拖擦出四道延伸至殿堂中央的白色痕路。
“不錯。”
有根攤開握拳的手,略扯了扯嘴角,便斂去了臉上的笑。
“很不錯。”
“蚩酋。”
“看着往日交情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燃在有根右手上的金焰,迅速散斂。
他沒有驅用絲毫元氣,再次將右手攥成了拳頭,臉上展露出輕蔑的笑容。
“我不用元氣,和你打一場。”
“若你能贏,我便改變主意,不分糧於兵卒,只帶着親兵們離開。”
“但,若是我贏了,你就必須保持緘默,並就此離去。”
聞言,蚩酋咬着牙,挺起了腰桿。
“同意嗎?”
現在。
有根抿了抿嘴,聲音中明顯帶着濃濃的戲謔。
你還有選擇嗎?
蚩酋面色微凝,大踏步的衝向了有根。
“咯,咯!”“咔!”
堅固的大理石,被蚩酋踩踏的紛紛碎裂。
整座尖頂閣樓,都在蠻人的腳步下,不斷顫抖。
蚩酋在衝至距離有根兩米遠的地面時,縱身躍了起來。
“啊~!”
蚩酋張嘴發出咆哮,高舉起了右手,全身古銅色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形式,拉伸鼓涌。
蠻人身軀上,擴展收縮的骨節,發出了一陣如鞭炮般的“噼啪”聲。
看着撲過來的蠻人,有根擡起右腿,踏碎了一整塊大理石。
“嘭!”
有根前傾着身體,宛如火箭般,疾速的射向了蠻人。
只在瞬間,有根已衝至蚩酋的身前。
蚩酋使用着如鐵鍋般的巨拳,朝着有根的身體轟然落下。
有根側起身,雙手並用的將撲至身前的巨拳撥到一邊。
攜着巨力的拳頭,落在了碎裂的大理石上。
有根的身體躺落向地面,卻在後背即將接觸地面時,猛的擡起右腳踹向了蚩酋的肚子。
“呯!”
有根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道弧形的勁氣化爲一道透明的氣浪,迅速擴散在大殿中,並打翻了所有燃着火的銅臺。
一道直徑足有兩米,最深處足有半米的淺坑,
有根陷入坑底,蚩酋飛入空中。
有根翻起身,曲彎起雙腿,猛的蹬向了地面。
“嘭!”
有根身體猛的竄起,奔向了飛入空中的蚩酋。
他的動作是如此的迅速,他所過之處,甚至連光線都開始扭曲。
肚子遭受重創,蚩酋的嘴裡正不停噴吐着酸液。
感覺到有根的逼近,他強將雙手,橫擋在了身前。
他感覺一陣強風灌耳,立刻緊張的繃緊了周身的肌肉。
下一刻,有根就衝到了蚩酋的身旁,並朝着蚩酋弓起的背,高舉起了雙手。
“咚!”
有根將雙手猛的砸向蚩酋,砸的蚩酋口噴鮮血,身不由己的墜向了地面上佈滿了碎石的坑中。
“嘭!”
淺坑最深處,泛起了滾滾塵土。
有根落在坑沿,凝視着阻擋了他視線的濃密塵土。
塵埃落定。
深坑的中央,出現了一個深洞,洞內漆黑一片,隱約在洞內的最深處,可以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怎麼?”
有根的臉上露出不屑之色,他搖了搖頭,長吁了一口氣。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蚩酋。”
蚩酋。
蚩酋。
持續的呼喊聲,響在了蚩酋的耳畔。
他猛的睜開眼,卻感覺到了浸入骨髓的清涼,裹含住雙眼的冰冷液體。
是水嗎?
蚩酋張開嘴,從中冒出了一長竄的氣泡。
ps:嗯。
看來今年是寫不完了,明年應該在二月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