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水的眼眸閃着亮光,靜靜地的看着秦少言。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樸素的黑色毛衣,不施粉黛依舊掩不去清麗氣質。
秦少言沒來由的有些心虛,遲疑了一下,“你今年怎麼想起來要把姥姥接過來過年了呢?”
明月歪着頭看着他,笑吟吟的反問道:“怎麼了?”
“我是說姥姥年紀也大了,出門不方便吧?”秦少言想了想,“要不我派人去接吧。”
“不用了,我大姨會把姥姥送過來的。”明月轉過頭去,看着遠處熱鬧的舞臺,“姥姥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了,以前總想着賺錢了帶她去醫院看看病,可我以前總是攢不下什麼錢。”
“今年總算是發了一筆財,這得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秦少言笑了起來,調侃道,“你是我女朋友嘛。”
明月轉過頭來看,認真的看着秦少言,“感情是感情,感謝是感謝,兩者不能混爲一談。”
“總不能因爲我做你女朋友,我就把你幫我的情分當做心安理得來接受。”
秦少言沉默片刻,“我只是幫你拿回你自己的東西而已。”
“總之是謝謝你。”明月轉頭看向他笑了笑,“所以過年請你吃頓飯作爲感謝,你別嫌棄。”
秦少言鄭重的點了點頭,“好,大年初一,我登門拜訪。”
今天是臘八,年會最後一人喝了一碗臘八粥,大家心滿意足的散去了。
秦少言開車將明月拉回東昇園小區的房子內,送她進了屋轉身要走,忽然被明月拉住了。
明月一下撲到了秦少言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
她的力氣非常大,秦少言感覺自己被勒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兩個人漸漸地貼合在一起……
秦少言的手不自覺的摸到了黑色的毛衣下緣,艱難的伸了進去,不斷試探向上遊走。
明月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糾纏也分開了,她臉色潮紅的搖頭,“別動,今天不行。”
秦少言愣了一下,有點摸不着頭腦,微微有些遺憾。
“總之今天不行哦。”明月踮起腳尖,在秦少言嘴脣上親了一下,笑意盈盈,“過幾天再說咯,彆着急嘛。”
秦少言哀嘆一聲,抱住明月的臉又狠狠親了起來。
兩人溫存了一陣,手腳不老實的秦少言終於被明月趕走了。
……
第二天一大早,心情鬱悶的秦少言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還在回味昨天的繾綣纏綿的溫柔。
同時也在回憶過往的種種,半夢半醒中前世的記憶與今生的現實重迭。
秦少言有了一種錯覺,弄不清前生是夢還是現在是夢。
恍惚中,隔壁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秦少言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發了好一陣呆才把自己拉回到清醒狀態。
聽着隔壁的腳步聲,應該是行政部門的人來上班了。
他們不需要像技術部、運營部的人九九六加班,日常基本都是早九晚五上下班,所以是全公司上班最早的部門。
作爲平衡互聯網公司性別比最重要的部門,行政部門自然顯得非常活潑。
很快,就傳來了嘰嘰喳喳的笑鬧聲。
秦少言覺得肚子餓了,起身拉開辦公室的門,準備出去吃點東西。
門剛拉開一點縫隙,竊竊私語聲就飄到了他的耳朵中。
“唉,昨天上臺那個是老闆娘嗎?”
“咦,我記得老闆女朋友不是昨天那個,什麼時候換的啊?”
“老闆換女朋友也不會通知咱們,你別說,現在這個長得真有氣質。”
“有氣質什麼啊,土了吧唧的。”
“喲,瞧你這酸溜溜的語氣,你還惦記着老闆呢。”
“老闆年輕英俊又多金你就不惦記啊?”
“我可沒那命,可不敢想,我勸你也別做夢了。”
“去去去……”
隨即是一陣笑鬧聲傳來,秦少言輕輕的關上了門。
看來行政部是有點太閒了啊。
秦少言忽然覺得自己太愧對資本家的職業了,該給行政部門上上強度了。
不過現在眼看過年了,不太適合搞KPI,末位淘汰這些東西。
還是等年後上班的吧。
哎呀,自己的良心還是有點太多了。
過了十分鐘,秘書小陳也打卡上班了,按照慣例她放下自己的包,準備先去秦總辦公室打掃一番。
剛推開門,就看見秦總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給她嚇了一跳。
“秦總早……”小陳連忙問好。
“把門關上!”秦少言把食指放在嘴脣上,輕聲說道。
小陳滿頭霧水,下意識的關上了門,疑惑的看着秦總。
“你過來。”秦少言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
小陳上前兩步,一臉茫然。
“過完年,你去定福莊那邊租個地方。”秦少言繃着臉說道,“離公交站越遠越好,不需要太偏僻。”
小陳有些不解,“租個什麼樣的房子?幾居室的?”
“不是給人住的。”秦少言糾正道,“咱們這公司人越來越多,辦公地方都不夠了,想着先分流一下。”
“我覺得行政部門可以先搬到定福莊那邊。”
小陳連忙答應,隨即又問道:“咱們公司辦公地點也要搬到那邊去嗎?我需要再找辦公地點嗎?”
“不,咱們公司還在五道口那邊,就行政部過去。”秦少言微笑的說道。
“啊?!”小陳一臉懵逼。
秦總這是要幹啥?
行政部搬去定福莊,總部還在五道口,中間光是開車都得一個小時啊,坐公交得兩個小時。
“秦總,行政部門搬過去……同事交流不太方便吧?”小陳試探的問道。
“咱們是互聯網公司,平常靠網上交流就行了,也不必非得在一起辦公。”秦少言沉吟片刻,“也不是一直這樣,等寫字樓那邊裝修好了,咱們再集體搬過去。”
小陳略有些爲難,“可是行政部門很多同事都在附近租的房子,要去那邊上班的話,通勤太麻煩了。”
“嫌麻煩可以不幹。”秦少言板着臉說道,“她們不幹有的是人幹。”
“就這麼決定了!”
小陳忽然意識到,行政部門好像要糟。
秦總是故意在整她們。
不過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我是總裁辦的得跟秦總一塊辦公,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還有一件事啊。”秦少言忽然說道,“年後我會招聘一個行政總監,主抓行政部門的KPI,準備引入末位淘汰機制。”
“啊?!”小陳呆住了。
行政部門,KPI……
末位淘汰雖然不太懂什麼意思,但是這個詞聽起來就藥丸啊。
秦少言給小陳說這話就是讓她提前給行政部門透個風,讓她們有個心理準備。
至於她們過年心情爽不爽,秦少言一點都不在乎,反正他是爽的。
……
這個時代的春節年味還是那麼濃,到處都充斥着節日的氣息。
還沒到除夕,遠處就隱隱傳來鞭炮聲。
秦少言和張平易親手給服務器的機房貼上了對聯,然後和衆多值班留守運維人員一起上香祭拜服務器。
焚香之後,張天師套上行頭,手中揮舞着桃木劍,腳下步罡踏斗,開始做法祈福。
祈求服務器在新年裡平穩運行,沒有BUG。
最後張天師用硃砂寫了幾道符,在服務器上挨個貼上,然後大手一揮,“行了,祝各位新年快樂!”
值班員工們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齊齊迴應道:“新年快樂!”
今年秦少言依舊是在京城過年,而這一次是在自己房子裡,所以年前就要好好清掃一番。
老媽不放心自己兒子幹活,於是親自動手裡裡外外又打掃了一遍,然後她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有一間臥室鎖着門打不開,“這個屋怎麼鎖上了?”
秦少言連忙說道:“哦,我之前不住這,就暫時租給別人住,這是租客的房間,她回去過年了,臨走前鎖上了。”
“哦。”老媽也沒有多想,挽起袖子準備開始做飯,很快飯菜香氣四溢。
秦少言窩在沙發上開始給各位合作伙伴和員工們發拜年短信,還沒天黑,祝福短信就一條接一條的發了過來,手機“叮叮”響個不停。
老爹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看着自己兒子在忙也不好意思打擾
秦少言這邊分心二用,注意到老爹神態有些不對,便隨口說道:“爹你有啥事想跟我說。”
“我聽你四叔說,他在央臺新聞裡看見你了。”老爹猶豫了一下,“說你還去聯合國了,當什麼副球級領導了。”
秦少言哭笑不得,“爹,你可別亂說,這是僭越啊!”
“副球級是你四叔說的,他也不懂淨瞎說。”老爹微微點頭,“不過我覺得你這個怎麼也算得上是股級幹部了吧!”
“爹,我這就一個普通羣衆,壓根就不是什麼官。”秦少言一邊說着,手機就響了起來,他順手按下了接通。
“喂,秦科長嗎。”熟悉的聲音從裡邊傳來。
秦少言臉色一黑,看着老爹狐疑的眼神,一下就給掛斷了。
“你怎麼給掛斷了呢?”老爹發出了疑問,“你都當上科長了啊?”
“什麼科長,那都是亂叫的,我也沒進體制。”秦少言連忙解釋,結果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本來不打算接的,一看是熊瀟歌的,連忙拿起來,“熊總,新年快樂啊,我過幾天給你拜年去。”
“秦總,新年快樂。”熊瀟歌笑呵呵的說道,“不用拜年了,我已經回美國了。”
“我就是給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順便問問你那個網遊怎麼樣了?”
《戰國OL》可是關係到校園網上市的市值,熊瀟歌自然是重點關注。
“網遊的表現非常好,我們已經決定了,在三月中旬正式開啓公測。”秦少言馬上說道,“公測之後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四月份就開啓收費。”
“怎麼樣?有把握嗎?”熊瀟歌問道。
“當然,在遊戲這一塊你放心,我還是有些信心的。”秦少言自信滿滿的說道,“上線第一個月,我覺得營收可以破五千萬吧。”
“好大的口氣啊。”熊瀟歌話鋒一轉,“不過我喜歡你這個自信的樣子,那我就拭目以待。”
“對了,熊總。”秦少言忽然說道,“校園網上市之後,我手上又有一個大項目,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參加。”
“什麼大項目?”熊瀟歌一怔,“是快播網的事嗎?”
“快播網算什麼?”秦少言不屑的說道,“我說的這個項目將會是互聯網的未來的密碼,是通往財富寶庫的鑰匙,是新時代的核武器。”
“停停停。”熊瀟歌直接打斷了秦少言的話,“你到底要做什麼項目?又要搞什麼新網站嗎?”
“這次不是互聯網,不,應該說是偏實業一點的互聯網項目。”秦少言淡淡的說道,“我想打造一款劃時代的手機。”
“手機?!”熊瀟歌驚了,“你要做實業?”
“對,是手機。”秦少言肯定的回答。
“你是不是過年喝多了?”熊瀟歌覺得匪夷所思,“還是跟我開玩笑呢?”
“我沒開玩笑。”秦少言解釋道,“我是很認真的。”
“我這裡準備了一百億,準備投入到手機研發當中,熊總要不要也投一手啊。”
“呵呵,我不投。”熊瀟歌果斷的說道。
“你真不投?”秦少言反問道,“那以後我發財了你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
“神經病。”熊瀟歌直接掛斷了電話。
校園網上市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又開始忽悠新項目了。
這次不做互聯網,要改行做手機了。
熊瀟歌也沒往心裡去,覺得秦少言肯定是在開玩笑。
沒想到秦少言很快又把電話打了回來,“熊總,彆着急掛電話啊。”
“你到底有什麼事?”熊瀟歌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熊總不投的話……”秦少言沉吟片刻,“那你能不能幫我介紹幾位懂這方面的人才,我求賢若渴啊。”
熊瀟歌愣了一下,“你真要造手機?”
“當然,我可是很認真的。”秦少言嚴肅的說道。
熊瀟歌略一思索,“人,我可以幫你找,但是你可自己想好了。”
“實業不是那麼好做的,而且手機這個行業競爭比互聯網殘酷多了。”
“我已經考慮好了。”秦少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