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2.他打了他一巴掌
第二天到辦公室時候，三個人把自己賬戶的錢全都提了出來，但可用現金只有一千兩百萬。王顯達有點不相信地問方宇翔：“你不會就這點私房錢吧？”
方宇翔看了兩人一眼，蹙眉道：“還有一筆錢，前段時間回德國的時候，存進了瑞士銀行。這筆錢，不能動！”
言畢，他把手裡的幾個本子遞給了劉凱：“我已經聯繫好了銀行，抵押貸款，你直接去取錢！我繼續去借！”
劉凱拿過來一看，原來是他自己的兩部車和別墅的房產，“堂堂總裁沒有車？你不怕被人懷疑？你抵押了房子，去住哪？再說，你這車，才值幾個錢？”
“我問過了，房子可以抵押一千五百萬，目前可以取出三分之一的現金。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了，先去提錢！”方宇翔已經沒有了心力去想那麼多，只要現在能兌換成人民幣的，他都毫不猶豫地立刻同意。
王顯達按住了劉凱手裡的房產證，像是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說出口：“宇翔，你不如把你的股份賣一點給李董他們幾個老董事。雖然他們跟方董合作已久，但是他們對方氏的覬覦可是司馬昭之心，你的名義下現在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這裡面真正屬於方宇迪的就有百分之十，你只需要賣一個點，就足以交了這些贖金！”
王顯達的提議剛說完，就遭到了劉凱的反對：“不行，那些老董事都不靠譜！現在晴晴失蹤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如果被董事們知道了，說你養個女人無所謂，但是如果他們知道她的身份的話，你想過後果沒？”
方宇翔捏了捏眉心，聲音嘶啞地慢慢吐出了幾個字：“按照我說的去辦吧！今天晚上一定要湊齊兩千萬！”
王顯達和劉凱一齊看了一眼因一夜未眠而顯得疲憊不堪的方宇翔，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一齊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方宇翔雙手捂着臉，沉默了良久，一隻手慢慢地垂下來，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到了辦公桌上。放在桌子邊上的電子相冊“啪”得一聲，掉到了地上。
垂眸望去，那是從德國回來之後，他和駱子萱精選的一些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是一家三口幸福的笑臉。
他連忙撿起來，可是相框的一角還是被摔得出現了裂紋，屏幕中間也出現了一道重影，好在不影響畫面的完整。方宇翔撫摸着照片裡駱晴晴那張永遠看起來有點迷糊，清秀的眉目間卻總是透着淡淡的憂傷的臉，他覺得自己的眼裡，好像又有了溫熱的東西。
傻姑娘啊，你到底接了誰的電話，怎麼這麼容易就上當受騙呢？等你回家了，我一定把你和子萱都綁在我身邊，一刻也不許離開！
念及此，心裡蔓延上來的痛又加重了一層。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盒藥，想倒出一顆，可雙手顫抖得藥瓶子在自己手裡根本不聽使喚，“哐啷哐啷”倒了好久，還是沒有一顆藥出來。
“嘭——”他站起身，使出渾身的力氣，把藥砸向了對面的牆上，白色的塑料小瓶咕嚕咕嚕來回滾了幾圈，白色的藥片散落一地。
這是昨天他讓吉祥準備的鎮定，不吃也罷！他就不信，他自己的抑制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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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芳接到方宇翔電話的時候，剛到辦公室。昨天婚禮結束之後，她卻發現自己見了紅，而且肚子疼得有點異樣。連夜去醫院做了檢查，沒想到得到的消息卻是：她懷孕了！
本來做了蜜月的計劃，可是由於身體體質有點弱，醫生建議不宜做長途出行。她和凌浩商量之後，暫時取消了所有的出遊計劃。可是向來閒不住的她，還是決定來辦公室做點工作。
“借錢？”方芳有點詫異地問：“出什麼事了？”
“見個客戶，想送點現金過去。”方芳的謊話說出口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想好藉口就撥通了方芳的電話。
方芳剛坐下來，又起身邊打電話邊向電梯走去。“弟弟，你從來不在我面前說謊，到底出什麼事了？昨天你沒參加完我的婚禮就走了，我問劉凱他又繞來繞去打哈哈。我這忙得還沒來得及問你呢！”
“我需要五百萬現金，沒有的話，三百萬也行！現在就要，你沒有的話，我再找其他人！”他沒有力氣回答方芳的問題，他知道她不會拒絕他。
“你還能找誰？你既然已經找到了我，那王顯達和劉凱肯定已經被你找過了吧！在國內，你除了家裡人，你還能找誰？”方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站在電梯裡，看着上行的數字，眉心微凝。
“姐，我現在需要錢，現金，人民幣！”方宇翔直接被方芳戳中要害，閉上眼無力地吐出幾個字。
方芳心裡一震，聽着那個“姐”從他的口裡出來，她更加確定了心裡的不好預感。掛掉電話，眼睛焦急地看着數字一層層到達36層。
“到底出什麼事了？既然你開口向我這個姐姐借錢，還想隱瞞嗎？或者，我跟你之間的信譽度提醒你，你必須提防着我？”一進門，方芳就佯裝生氣地質問方宇翔。
可是當看到他泛青的胡茬和赤紅的眼睛時，她心裡涌上來一股酸酸的心疼：“弟弟，是不是別墅那邊出事了？”
“嗯——”方宇翔見到方芳，剛剛從眼睛裡逼回去的熱流似乎又不聽話的想要涌出來，他抿着嘴，艱難地點頭。
當方芳聽完事情的簡單經過，什麼話也沒說，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但她還是勉強地擠出一絲笑道：“晴晴姑娘是個好女孩，吉人自有天相。我現在就去取錢，五百萬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現在能取出來的現金能有多少！我讓王顯達給你送過來！”
“謝——謝！”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喉嚨裡彷彿塞進了一團阻礙發音的棉花，聲音低沉得已經沒有了任何亮度。
除了這兩個字，他知道，他不需要說太多。他和方芳之間微妙的感情，多餘的語言只會顯得更加生分！
方芳的錢很快取了出來，三百萬現金。加上別墅抵押取出來的一期現金五百萬，不多不少湊夠了兩千萬。當整整兩個旅行箱的人民幣擺在方宇翔面前的時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按照綁匪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幾個陌生的號碼全部都是關機！他只好給每個號碼都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明天錢就可以準備好，如何換人？
方宇翔一直在辦公室等到晚上八點鐘，放在桌上的手機仍然紋絲不動。一直在旁邊默默抽菸的王顯達安慰他：“回去休息吧！說了是明天的話，他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提前聯繫他們的！耐心等等吧！”
“是的，你不休息好！明天哪來的力氣去贖人！”劉凱坐起身，附和道。
一想到贖人，方宇翔立刻又恐慌了起來：“他們……她……不會欺負她吧……”
王顯達和劉凱被他這麼一問，全都愣了愣，劉凱的眼神立刻黯了下去，王顯達強作鎮靜地安慰方宇翔：“不會的，你不是說他們口口聲聲說有老大嗎？他們不會爲了一個人，放棄這麼多錢的！”
方宇翔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衝他們擺擺手：“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就在這裡等消息！辛苦你們了！”
“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你明天如果繼續這樣沒精打采，你怎麼去救人！我們都在這裡等吧，你先進去睡會！”王顯達捻滅了手裡的煙，指了指套間的臥室。
王顯達的話剛落地，方宇翔辦公室的門被從外面用力地踢開，一個凌厲的帶着怒氣的聲音傳了進來：“把人弄丟了，他有什麼資格睡覺！”
三個人同時擡眸望去，凌浩盛氣凌人地走了進來，眸子裡帶着迫人的戾氣。
王顯達忙起身攔住了他：“凌副總，這麼晚了，您加班也不需要來這裡簽到啊！”
凌浩不屑地橫了一眼他，“我在跟我小舅子談家務事，有你這個外人什麼事？還不讓開！”
“在辦公室裡來談家務事，凌副總是想讓方總當着我們這些下屬的面縱容你嗎？”劉凱勾了勾嘴角，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兩個裝滿現金的旅行箱前面。
“既然知道是下屬，你們也不看看這裡有你們這種小小的總監說話的份嗎？”凌浩推開王顯達，直接走到方宇翔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身瞪着他：“我一個字廢話都不想跟多說！你敢讓那個晴晴掉一根頭髮，我一定饒不了你！”
王顯達和劉凱想過來拉凌浩，方宇翔揚了揚手，制止了他們。他慢慢地擡看向凌浩，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戲謔：“我說姐夫，你這麼關心我的妻子，我是該感動呢還是感謝呢？”
不等凌浩迴應，他倏地站起來，斂起臉上冷冷的笑意，眸子裡驟然升騰出一股毫不掩飾的濃濃恨意，一隻手抓起凌浩的衣領，另一隻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你的關心是不是越俎代庖了？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整個氣氛立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王顯達和劉凱屏住呼吸，看着氣勢洶洶緊張對峙的方宇翔和凌浩，他們兩個人極有默契地悄悄地後退了一步，給兩個眼看就會“開戰”的人騰出充足的空間。
這個時候，讓他把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或許是最好的緩解壓力辦法！
“怎麼？想打我？打啊！”凌浩瞄了一眼方宇翔身側的拳頭，不躲不閃，任他揪着自己衣領的手越來越用力，微眯着眼睛挑釁道。
方宇翔深邃的眸子裡放射出一道道戾氣逼人的寒意，從鼓鼓的腮幫上不難看出他此刻牙咬得多麼用力，只是手上的勁卻漸漸地放鬆了下來。“要是讓我知道你揹着我做了傷害她的事，我一定讓你加倍償還！”
“是你弄丟了她，還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囂！呵，”凌浩用力拂開他的手，冷笑了一聲：“我以爲你會好好待她，所以我根本不計較她是不是在我身邊！可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無能，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劉凱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凌浩的胳膊：“凌副總，既然你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個時候，就不要刺激方總了！你還是請回吧！”
凌浩甩開劉凱的手，上前一步，“啪”反手一個狠狠地巴掌，落到了方宇翔的臉上。他在這個猝不及防的巴掌下，身子被打得傾斜了過去，待頭從陰影裡擡起來時，嘴角的血跡首先映入了衆人的眼簾。
“凌副總，你再這樣無理取鬧下去，我就要喊保安了！”
王顯達上前按住了凌浩的手，劉凱趁勢抓住了他的另一個胳膊，兩個人把凌浩的胳膊反剪在背後，讓他動彈不得。
方宇翔緩緩擡起頭，不怒反笑，掛着血跡的脣角漾起一抹淡淡的慘笑：“你還有什麼本事？這巴掌你忍了這麼多年，才用了這麼點力道，你還真是愛護我這個小舅子啊！”
“方總，凌副總太激動了，我把他請出去，讓他冷靜冷靜吧！”王顯達看了一眼方宇翔右臉上清晰的幾道指痕，心裡滑過深深的不忍。
別說是面前站的是方芳的剛剛嫁過門的老公了，就算是他的親弟弟，只要他一句話，作爲兄弟，王顯達他立刻會讓凌浩把剛剛那一巴掌數倍地償還過來。
劉凱沒有說話，詢問的眼神看着方宇翔，就等他一聲令下。
沉默了幾秒鐘，方宇翔伸出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坐下去，揮了揮手：“放開他！”
王顯達和劉凱相互看了一眼，雖然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饒了凌浩，但還是慢慢放開了他。
凌浩憤憤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鄙薄地瞪着在椅子裡坐得端端正正的方宇翔，雖然剛纔那一巴掌解了不少積壓在胸腔內的怨氣，但看到他一動不動好整以暇的樣子，剛剛褪下去的怒氣，又騰地衝到了頭頂。
他嘴角噙着冷蔑的笑，眸子裡放射的卻是陰狠的怒意，一步步慢慢挪着步子向方宇翔走去。方宇翔卻只擡眸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一動不一移地對視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眼疾手快的王顯達看到一步步逼近方宇翔的凌浩，拳頭已經在身側慢慢握起，上前幾步擋在了他的前面：“凌副總，我們現在等的是綁匪，如果因爲你的肆意挑釁，耽誤了我們跟綁匪的交易，救不了人的責任，你能擔當得起嗎？”
不提綁匪還罷，一提起綁架這事，凌浩的情緒看着比方宇翔還要激動，他咬咬牙，放開了緊握的拳頭。
“你沒本事救她就早說，你以爲你靜靜坐在這裡，她就可以平安無事地回來嗎？”凌浩暴吼地指責了他一句，旋即聲音卻低了下來：“還需要多少錢？”
王顯達和劉凱同時把詫異的目光投向了方宇翔，難道凌浩來的目的是送錢？
方宇翔慢慢站起身，嘴角掛着深不可測的淺笑，繞過辦公桌，走到凌浩的面前，直到兩隻俊挺的鼻子相距不到十釐米的時候，他深不見底的眸子死死盯着凌浩戒備的眼睛，聲音低啞：“怎麼？現在想把那五百萬拿來救她？她當年爲了救你出賣了自己，你現在呢？拿着她的錢來當救世主？凌浩，我是該稱呼你凌副總，還是應該叫你一聲姐夫？你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如果相救她，現在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我方宇翔沒錢了，哪怕出去賣，我也不會要你一分錢！”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凌浩一眼，轉身徑直走到了透明的大玻璃窗前，背對着幾個人，聲音凌厲而堅定地說：“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
“凌副總，我們的錢已經準備好了！你下次想做好事，趕早！”王顯達給凌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劉凱那邊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好！如果讓我知道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小心點！”凌浩看了一眼三足鼎立的敵勢，留下一句威脅指數極其微弱的話，揚長而去！
“你們去休息吧！”方宇翔依然背對着門，看着腳下五光十色的夜景，深幽的眸子流露出越來越濃重的悲傷，挫敗，和莫名的恐慌。
凌浩，我等你這一巴掌等了太久了！這一巴掌，不僅償還了方家跟你之間所有的前恩後怨，也打斷了你和她之間殘留的一切！
等到下一次，你若是再敢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提起她，你若再敢動方家任何人的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跟你把這幾年你欠下的債，一件一件的，計算清楚！！
可是——晴晴啊，我的姑娘，你此時此刻到底在哪裡，承受着什麼樣的黑暗和恐懼。我應該如何才能把你相安無事地解救出來！
看着方宇翔寂寥無助的背影，王顯達和劉凱面面相覷，相互嘆了一口氣，走出了辦公室，在外間的客戶休息的沙發上，橫七豎八地躺下來閉目養神。雖然眼睛閉了起來，耳朵卻豎得高高的，一直注意着辦公室內的動靜。
方宇翔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忘記了腿是如何一點點麻木的，也忘記了心上是如何一點點痛得窒息的……
大約半個小時後，電話鈴聲驟然響起，聲音劃破了寂靜的辦公室，顯得格外突兀。方宇翔轉身走向辦公桌的時候，才發現腿已經像固定在地板上了一樣，挪一步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雙腿的血液裡啃噬一樣，麻木感從腳底一直延伸到膝蓋。
他哪裡顧得上這些，跌跌撞撞地扶着椅子去接電話，這時才發現手機的屏幕仍然漆黑無光，響的是旁邊的座機。
剛剛有點失望，另一個念頭又竄了出來：匪徒既然知道他的手機號，也應該知道他辦公室的座機。來不及多想，他抓起電話，顫抖着聲音問：“哪位？”
這個時候，聞聲撲進來的王顯達和劉凱，屏住呼吸，四隻眼睛緊緊地盯着他接電話。
“是方大BOSS？我是麥萌，快點讓你們底下值班的人放我進去！我在你們方氏樓下！”電話裡，傳來麥萌緊迫帶着怒意的吼聲。
“你把電話給值班門衛！”雖然失望至極，但這總比聽到壞消息好多了。剛剛送走一個找茬的，不知道這位小姐又來找他算什麼賬。
“沒事，是她的朋友！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去休息吧！有事，我聯繫你們！”方宇翔放下電話，看到門口緊張異常的兩個兄弟，皺着的眉心稍稍舒展開一點，招呼他們去休息。
“既然有牀你不睡，那我們就去享用吧！”王顯達給劉凱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走進了套間的臥室，把門故意虛掩着，留了一個十幾公分的大縫。
方宇翔已經冷到了冰點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暖意。他知道，他們只是擔心他而已！
隨着辦公室的門“嘭”得一聲被推開，麥萌手裡提着一個黑色塑料袋走了進來，二話沒說，把手裡的袋子扔到了方宇翔的辦公桌上：“你這人跟晴晴簡直是一丘之貉！都TM什麼時候了，你還寧願在這裡裝成二五八萬，也不肯屈尊去向我們這些平民開口嗎？”
方宇翔瞥了一眼從黑色塑料袋裡露出來的幾沓人民幣，嘴角苦澀地勾起：“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把我的晴晴從我身邊帶走的，你要是敢讓她少條胳膊少條腿回來的話，我TM一定把你賣到窯子裡去！”麥萌看起來氣勢洶洶，化了煙燻妝的眼睛裡卻閃動着亮晶晶的液體。
“錢已經湊夠了，你先收起你的這些血汗錢吧！我替她謝謝你！”他把錢向她面前推了推。
“謝你妹啊！都啥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營養的話！我已經找了道上的朋友去打聽了，有消息倒是想聯繫你，你TM連個手機號都沒留，我還傻乎乎地去打晴晴的電話……”麥萌罵着罵着，罵不下去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落。
方宇翔有點煩擾地蹙了蹙眉，這個時候，他真的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在他眼前爲了駱晴晴的事流淚……他怕自己脆弱的神經在強壓了這麼久之後，不小心就被勾|引出來，氾濫成災……
“謝謝你！她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爲她感到欣慰！可是現在不是錢多錢少就能解決的問題，這是我的電話，你也不要輕舉妄動！有消息，先通知我吧！”他從旁邊的名片盒裡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麥萌。
麥萌接過名片，抹了抹眼淚，大大咧咧卻不容拒絕地說：“號我存着，錢你收着！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和薔薇所有兄弟姐妹的一點心意！只要晴晴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你哪怕再還我都行！”
說完，她拿出手機存號，剛按了幾個數字，方宇翔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方宇翔這次沒有着急地去接，而是把詢問的眼神投向了麥萌。
麥萌連忙舉起自己的手機：“不是我打的，我才按了兩個數字，打110也不帶這麼快的！快接啊！”
方宇翔連忙拿起手機，握着手機的手顫抖個不停，又是另外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沒有猶豫，對賣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方總，這麼快錢就準備好了嗎？看來方氏果然是財大氣粗啊！”電話那邊，依然是昨天那個囂張狂妄的經過處理過的電子聲音。
方宇翔強壓着自己，讓自己鎮靜下來：“兩千萬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大數目，我之所以拿得出來，是有誠意跟你們做這個交易的！只要你們不要傷害她，這件事之後，我可以用更高的報酬來跟你做新的交易！”
“哈哈哈哈！”對方狂笑起來：“方總，果然是傳說中的腹黑大BOSS！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跟我談生意！不過，我個人倒是很有興趣跟你做交易。但是，你也懂，拿人錢財忠人之事，這筆交易，你給多少錢我們都不會出賣買主的！”
方宇翔恨得咬牙切齒，但還是讓自己聲調平穩地說：“放心，道上的規矩我也不是不懂！那我們就談這筆生意，我現在想聽到她的聲音，我必須確保她安全無損！”
“好，那你準備好錢！明天凌晨五點的時候，等我電話！我隨後會讓人拍了視頻給你發過去！”電話那邊的綁匪好像對錢的興趣高於一切，迫不及待地提出來下一步交易。
“視頻？我怎麼知道視頻是你們什麼時候拍的！你打開視頻電話，我要現在看到她！”方宇翔提出了要求，邊說邊打開了自己的視頻對話功能：“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現在就一個人在辦公室，時刻等着跟你們交易！”
“哈哈哈！”對方又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你這麼聰明，我們也不傻！給你看了視頻，你不是可以從視頻裡的蛛絲馬跡找到我們現在的地方了？老子幹這行半輩子了，你就省省你的歪腦筋吧！準備好錢，如果再敢提條件，就等着收屍！”
說完，不等方宇翔反應，對方極其利索地掛了電話，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