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仍然不泄恨,之後又對夏麗菁拳打腳踢。
夏麗菁還想尖叫,但陸行怕引起酒店宴廳裡的人注意,用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我看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才緩過神立即朝宴廳的方向跑。我就是不爲了抓到陸行,爲了救人,也要把人喊過來。總不能真眼睜睜看着夏麗菁被打死吧?
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心口砰砰的跳個不停。深怕下一秒陸行發現不對勁,會追上來堵我。又怕我跑慢了,找人去的時候,夏麗菁已經不行了。
就在我跑得鞋子都掉了一隻,倉倉皇皇地出現在宴廳裡時,陸言大概是看我太久沒回去,正要去衛生間那尋我。所以,我們兩個人一下子就在宴廳的門口,撞了正着。
我看見陸言,彷彿看見了神明,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陸言,快,快,快救人。陸行,陸行來了。”
因爲太急切,我都沒有壓低聲音,附近的幾個人聽見頓時愣住,看向我。
其中還有人不明所以,陪笑着求證,“陸太太,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我沒聽錯吧?陸行怎麼來了?他不是死了嗎?”
“哈哈……死了的人怎麼可能來了呢。來了,也是鬼,要找人報仇的。肯定是聽錯了。”
此時陸老爺子面色沉到了極點,比烏檀木都要黑。他瞪着我,“聞靜,你不是去休息室休息了嗎?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嚥了咽口水,這才意識到,在這個場合,陸行沒死的消息傳出了,對陸言來說意味着多大的麻煩。
他本身就是要接替陸行的權利,結果傳聞中已經死掉的陸行回來了。這個宴會不成了笑話?雖然陸行犯罪,失去了資格,權柄交給陸言也是遲早的事情。但這種敏感的時期,能少一個麻煩,還是少一個比較好。
甚至,萬一把所有人引過去,陸行在衆人面前說自己是被陸言陷害的……那就真的是捅了個天大的簍子了。
我定了定心神,微笑說,“是啊。做惡夢了。”
我心急如焚,面上卻不敢再露出半分焦躁。等所有人都被忽悠過去了,我才抓着陸言,朝夏麗菁出事的地方跑。
然而,五分鐘後,等我和陸言趕過去的時候,陸行早就已經跑了。大概陸行也察覺到我不見了,知道我去通風報信了,所以沒有繼續逗留在這裡。
我看着夏麗菁趴倒在地上,衣服破破爛爛,臉上,身上全是傷口,卿卿腫腫的,還在流血。
因爲陸行離開後,夏麗菁的嘴巴得了自由,一直在喊救命的關係,終於還是引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
所以,在她的身邊也圍觀了不少的人。其中也有熱心人幫她喊救護車,只是害怕她哪裡骨折,或是有腦震盪,所以他們不敢挪動她,也不敢扶她。就怕會讓她二次受傷。
然而,夏麗菁雖然被揍的很慘,但腦子卻一點都不糊塗。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不忘陷害我,躺在地上用手指我,悲痛哭泣,“聞靜……你怎麼……這麼狠毒……我都說了,我只是來這裡看看,我一直躲着,都沒敢在宴會上露面……我就是想看看。你什麼都擁有了。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陸言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我的清白。他沒有給我任何暗示,就拋下我,立即朝夏麗菁身邊跑過去,出聲道,“夏麗菁。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說。當務之急,送你上醫院。你現在腦子不清楚,亂說話的話,後果很麻煩的。”
夏麗菁卻趁機抓着他的衣角,“陸言,她……她好壞。我明明什麼都不求了。我就希望好好帶大我的兒子。可是她容不下我們母子。她要我帶着兒子離開陸家。她說我不肯定的話,她見一次,就打一次。”
此時,因爲救護車到來的關係,宴廳裡的客人最終還是被驚動到了。只見很多客人,陸陸續續跟着醫護人員趕到這裡,正好聽見夏麗菁對我的控訴。
結合之前的一些傳聞,此刻他們再聽見這樣的對話,更加要誤會陸心雷是陸言的私生子了。
我看着夏麗菁哭的悲痛欲絕,卻有口難言。總不能說,打她的人不是我,是陸行吧?
不說出陸行,我又怎麼把自己從這個事情裡撇清?如果夏麗菁出事,我完全不知道,我怎麼可能先一步拉着陸言過來看?我應該和所有客人一樣,是後知後覺地,直到救護人員過來,才趕過來。
跟夏麗菁比心機,我真的是望塵莫及。至少如果此時此刻,我捱了打,我肯定來不及算計這些東西。
陸言回頭看了我一眼,距離隔着遠,我看不太清裡頭是什麼,我想應該是讓我不要出聲,顧全大局吧。
畢竟,夏麗菁這麼污衊我,他都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在安撫。肯定是害怕夏麗菁也說出陸行還活着的消息。
比起陸行沒死,跑來鬧場子,打人相比。我這種爭風吃醋,打擊情敵的醜聞相對來說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
很快,夏麗菁就被醫護人員帶走了。陸言也緊隨其後,估計是要和夏麗菁瞭解一些情況,並做好一些溝通工作。
其實,如果他只是要知道今晚上發生了什麼,他明明是可以問我的。但很顯然,他要了解的東西,不侷限於今晚上的事情。他和夏麗菁之間的交易,只有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
陸言跟着夏麗菁的救護車離開後,林越就代替他主持接下來的大局。客廳雖然好奇,卻也不好意思當着主人的面八卦,依舊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只是等他們回家後,會怎麼議論討論就只有天知道了。
因爲陸言的提前退場,宴會也比預期的提前一個小時結束。
等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後,林越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踏着步子朝我走上來。
我知道,今晚上的一切忽悠的了其他人,都忽悠不了林越。尤其是,之前我纔在他面前說漏了嘴,說陸言的爸爸出軌過。
如果我早一點知道,陸言爸爸出軌的對象是林越的媽媽,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大意輕心地說漏嘴。
現在,看他這架勢,分明是要兩件事一起追問我了。
我害怕自己心眼不夠多,一個不留神就被他套走了話,不由朝後面退了兩步,想找陸老爺子解圍。
林越再牛逼,總不能在陸老爺子面前追問陸言爸爸出軌的事情吧。
結果,陸老爺子在關鍵時候神奇掉線。整個宴廳裡,就陸夫人還在那和飯店的經理商談着什麼。
慌忙之下,我差點都想抱陸夫人的大腿去了。
結果,林越察覺出我的退意,一個搶先,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