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見柳筱不順着自己說,只得硬着頭皮繼續:“既然筱兒有這樣的醫術,不如就替澤兒醫治?說到底以後是以後是要做夫妻的人,多大點的矛盾,要鬧到這個份上。”
聽到蕭皇后終於說出今天的主要目的,柳筱笑着搖了搖頭,道:“娘娘可是說錯了,臣女和太子非親非故的,哪來夫妻一說。”
聽了柳筱這句話,蕭皇后臉色一變,美眸裡終於閃過一絲怒火。
柳筱不管不顧,接着道:“因此太子的病,恐怕臣女也束手無策。”
聽到柳筱這樣直白的回絕,蕭皇后終於不再演戲,眼神變得無比凌厲,聲音也壓低了許多:“柳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救澤兒?”
見這女人終於露出真面目,柳筱臉上的笑容更加是陽光燦爛。
“怎麼樣,我都不會救他。”
說到這裡,不管蕭皇后難看到不能再難看的臉色,柳筱站起身子,告退道:“臣女眼睛有些疼了,想要回府,還請皇后娘娘體恤恩准。”
蕭皇后現在簡直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柳筱。
可她畢竟不是白易澤那個衝動的白癡,她早在之前就將一切打探清楚,知道柳筱現在在柳府頗受重視,也知道她似乎和白易寒關係特殊,自己若在皇宮裡對她出手,恐怕只會落了話柄。
於是她只能壓下心裡的怒火,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道:“本宮也乏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柳筱聽了這話,便敷衍地行了個禮,抓起身邊引路的小太監,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百鵲宮。
待柳筱的身影消失,蕭皇后終於不再憋着心裡的怒火,手一揮,竟是將手側的茶具們都砸了個粉碎。
“母后!”
與此同時,一旁的屏風後面,一個身影也閃了出來,竟然是白易澤。
看着母后大動肝火的樣子,他不由有幾分害怕,趕緊上前撫慰:“母后,別爲那個小賤人動火,仔細身子。”
蕭皇后看見白易澤,又一陣怒火上頭,手一揚,啪得一巴掌就落在他臉上。
“還不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竟然中了別人那麼低劣的圈套,現在還要去求你自己當初不要的未婚妻!”
白易澤被打得委屈,但也不敢抵抗,只能唯唯諾諾地低着頭。
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這個模樣,蕭皇后滿腔的怒火也是發不出,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
見母后消了火,白易澤才擡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母后,現在該怎麼辦?那個小賤人死都不肯給我藥,兒臣不想死啊!”
蕭皇后秀眉微蹙,沉思了片刻,才終於開口道:“你說,那個青樓女子,被治好了?”
見白易澤點頭,蕭皇后眼裡閃過算計,思索了片刻,方道:“你用本宮的名義,休書一封給青龍國三皇子青嵐,拜託他前來爲你診治。”
青龍國的三皇子,是碧瑤大陸上出了名的藥劑奇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高等藥劑師。
白易澤聞言,微微詫異,道:“那個青嵐,會醫治花柳病?”
蕭皇后搖了搖頭,冷笑道:“他不會,但他會製作藥人。”
看見白易澤一臉迷茫的樣子,蕭皇后繼續解釋:“藥劑學裡煉藥的方式千奇百怪,其中一種,就是將服了某種丹藥的人制作成藥人,用藥人的血肉來複制丹藥的功效。”
聽了蕭皇后的話,白易澤頓時明白過來,先是面露喜色,但片刻之後,又轉喜爲憂,道:“可是母后,青嵐他憑什麼願意醫治我呢?”
蕭皇后冷笑,道:“現在青龍國爭太子之位不是爭得正厲害嗎,有我們助他一臂之力,他還不是勝券在握?”
見母親爲自己一一安排好了,白易澤頓時喜形於色,一把抱住蕭皇后。
片刻的欣喜之後,白易澤又想到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怨毒,擡頭問道:“母親,柳筱那個賤人,這樣戲弄我們母子,我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聽到柳筱的名字,蕭皇后眼裡也閃過一絲怒火,冷笑道:“怎麼可能,朝雲祭的比武大賽,還有個空位呢,本宮就給她個機會,看她還敢怎麼囂張。”
朝雲祭是白虎國一年一度的盛大祭祀。在朝雲祭之中,分別要舉行比武大賽,藥劑大賽和鍊金大賽。
其中比武大賽的危險係數最高,每個參加比賽的參賽者都要簽下生死狀。因此常年都沒有人願意報名比武大賽。
久而久之,爲了確保參賽人數,負責比賽事宜的皇后都會抽取人選參賽。
不過,爲了不得罪任何權貴,皇后往往都會選一些有實力自保的,或者寒門子弟參賽。
聽了蕭皇后的話,白易澤眸裡閃過興奮,但念及柳筱現在的實力,他還是忍不住擔心,道:“那個賤丫頭現在似乎厲害得很,不知道能不能在比賽里弄死她?要是到時候反而讓她贏了比賽,就得不償失了。”
聞言,蕭皇后眼裡閃過算計,道:“本宮早就打聽過了,她就是個四階。你以爲參加比武大賽的都是廢物?本宮隨便安排些人,就可以把她置於死地。”
知道自己的母后向來心思縝密,做事牢靠,白易澤頓時不再擔心。
眼裡閃過惡毒又興奮的神色,他迫不及待地,想看柳筱那個賤女人怎麼慘死。
另一邊,柳筱已經回到了柳府。
剛回到自己的新房間,她就看見消失了多日了曜,依舊一身騷包的紅衣,正懶洋洋地坐在自己的牀上。
一旁的桌子邊上,坐着同樣多日未見,一直都躲在自己房裡鍊金的魯木。
看着久違的兩個人,柳筱不由挑了挑秀眉,道:“怎麼今天人到的那麼齊?”
魯木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柳筱,說道:“我們再不來,指不定你就被皇宮裡那幫黑心鬼給弄死了。”
聽出言語裡的關心,柳筱也不由心頭一暖,笑着答道:“怎麼會,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牀上的曜聽了這句話,冷哼一聲,說道:“現在是沒事,過幾日就難說了。本公子也剛從皇宮回來,湊巧聽見那皇后設計讓你去參加比武大會。”
訝然地看着曜,柳筱的重點完全不對,說道:“你跟着我去了皇宮?”
聽到這個問題,一直厚臉皮的曜一下子也臉紅了。
他纔不會承認,自己是擔心某個笨丫頭,得知她被召進宮後,就馬不停蹄地也跟了過去。
“本公子是去欣賞一下皇上老頭的後宮!可沒想到,都是一羣胭脂俗粉!”
曜不自然地嚷嚷着,可微紅的耳根依舊出賣了她。
柳筱也不戳破,心裡頗爲感動,說道:“一個比武大會而已,你們也太擔心了。”
聽了這句話,曜和魯木兩雙漂亮的眼睛都是瞪得滾圓。
“少自鳴得意了!一個四階的女人哪來的自信!”
“就是!離比賽還剩幾天,你還不給本公子滾進白洞裡去繼續修煉!”
兩個人難得如此同心協力,於是柳筱再次被踹進了白洞修煉。
過了幾日,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朝雲祭。
比武大賽作爲朝雲祭的第一個項目,參賽名單也是火速新鮮出爐。
當看見名單上的“柳筱”兩字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喂,我沒看錯吧?柳筱不是那個柳府的草包瞎子三小姐嗎?”
“沒錯啊。這怎麼回事?這草包瞎子是招誰惹誰了,竟然會要參加比武大賽?”
現在每個人看柳筱的名字,都跟看死人一樣,畢竟沒有人能夠想象,一個毫無武力值的瞎子,怎麼可能在那麼危險的比賽中存活下來。
柳丞相看到這個榜單以後,也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好不容易,他纔在柳筱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潛力和價值,如果她就這樣喪命於比賽,那他可不是得不償失了!
和衆人的幸災樂禍和擔憂比起來,柳筱這個當事人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每日只顧着在白洞裡修煉。
修煉之於,她也沒有鬆懈了藥劑學習,一口氣煉出了一大爐初等補血丹、還神丹還有爆破丹。
三日後,初賽的前一天,當柳筱伸着懶腰將意識拉回現實的時候,她就看見身旁曜和魯木震驚的面容。
“你竟然已經五階甲級了?”
此時曜驚得連自己的寶貝扇子拿反了都沒反應過來。
“是啊,怎麼了,我不是一直這個速度嗎?”
看着兩個人的驚訝,柳筱不由有些不解。
看着柳筱迷茫的樣子,魯木和曜都是嘴角抽搐。
要知道,正常人隨着階級的遞增,升級速度都會大幅度降低,甚至會遇見瓶頸。所以到了四階以後,正常人都需要再修煉個十年方能到五階。
可柳筱這個逆天的妖孽,從一階一路晉升到現在,竟沒有絲毫的停滯。
柳筱此時渾身痠疼的厲害,只覺得自己快要在白洞裡和曜的那些衣服一起發黴了。
於是她恬不知恥地開始死纏爛打,逼迫曜和魯木帶她出去玩。
經過一番拉鋸戰後,柳筱終於如願以償,坐上了馬車前往紫陌樓。
馬車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柳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叫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