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黎川見秦多寶上樓,快步跟上去。
秦多寶聽見背後那陣緊隨而來的腳步聲,本能地想避開,於是加快腳步。
但還是被堵在牆角。
秦多寶驚錯旋身,知性十足的襯衣冬裙裙角飛揚,而厲黎川已雙手撐牆,將她格擋於牆壁和他的胸膛間。
滾燙的氣息,在兩人間纏繞。
“小樣,就你那兩隻小短腿也想跑?”厲黎川心頭好笑,面上也笑出來。
他覺得這樣驚慌的加多寶好可愛好可愛,像黑夜荒原裡被車前燈嚇到的小動物,令他心生憐惜,想要捧在手心。
秦多寶卻沒心情和他開玩笑,嘶啞着聲音斥道:“你給我讓開。”
聞着他身上的那股獨特香水味,她心悸,頭暈,手心冒虛汗。
從小,她就比秦洛洛差,其實也不是差,只是秦洛洛比她先一步。
秦洛洛中考考了縣裡第一名,人人誇獎;她中考也考了縣裡第一名,別人卻說:“這個洛洛早就考過了,多寶,現在洛洛考上了傳媒大學,你可要加把油。”
……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計其數,她晚了一步,就只能淪爲陪襯品。
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如何用心。
她不嫉妒秦洛洛,真的不嫉妒嗎?與其說不嫉妒,不如說沒辦法嫉妒,畢竟那不是秦洛洛的錯。
而實際上,她內心最深處壓着座沉甸甸的大山,那座大山的名字叫做“秦洛洛”。
“加多寶,你怎麼了?”厲黎川收起調戲,目光變得凌厲而嚴肅。
他攥住秦多寶的手腕,吃驚道:“你手上怎麼這麼冰,呼吸還喘不上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厲黎川的話戛然而止,因爲秦多寶突然猛地推開他,撒腿跑進臥室,極快地反鎖上門。
“喂,加多寶,你到底怎麼了?”厲黎川蹙眉用力拍打房門,天花板跟着震了震。
秦多寶背靠着房門,消瘦的身子一釐米、一釐米的拖着緩慢下滑,她抱膝,恨不得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個黑點,所有人都看不見的一個黑點。
明明秦洛洛不稀罕他啊,秦洛洛親口說的,明明稀罕他的女人是她……
兩個小時後,秦多寶才穩住情緒,打開房門。
厲黎川守在門外,背靠着房門,席地而坐。門開的那剎那,他差點摔倒。
“加多寶,你到底怎麼了,你這些天很反常!”厲黎川眉頭緊蹙,眸中帶火,席捲着沙飛走石的危險。
“月經期,情緒波動大。”秦多寶敷衍給出解釋,垂着頭,快走越過他,“你爸好像回來了,我們下去看看。”
但秦多寶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厲黎川以極大的力道攥住手腕。
她不用看也知道,手腕處一定勒出了一道紅痕。
“加多寶,你和我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又哪惹你了?”
他怒氣極大,性感的略薄的脣微微抿着,帶着不悅的弧度。
秦多寶咬了咬下脣,突然生出一個將厲黎川五馬分屍、千刀萬剮的狠毒想法。
他有什麼臉問她這個問題?又讓她如何回答?
秦洛洛早就一遍遍嘲笑她:“秦多寶,你早晚有一天會感激我,是我讓你認識了厲黎川這種太子爺。”
“秦多寶,你只是撿了我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