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內容,漠暄這幾天該忙了,姥姥感冒了,漠暄剛剛得了消息,現在要去給她買藥然後送去,順便看看她。而後要過年了,奶奶肯定是要來的,漠暄的任務應該就是兩邊跑照顧好這兩位老人。如果更新不是太多,漠暄只能說抱歉。
年秋月的臉是在三日後纔好的,期間太后身邊的妙心姑姑來看了看她,給她帶來了太后的極其豐厚的賞賜,年秋月心裡知道太后這是看她受了委屈,給她撐場面,順便地做給八福晉和有些觀看熱鬧的人看。她很是恭敬地謝恩,對着慈寧宮的方向跪地磕頭,妙心姑姑看在心裡,回去就給太后身邊誇讚年小主知禮,是個好姑娘。
臉好之後宜妃也沒有提讓她拿了珠子回慈寧宮的事,年秋月在心裡猜測,恐怕太后和宜妃間達成了什麼共識。宜妃不說,她也就也不提,日日跟在宜妃身邊,像個大宮女一樣伺候着宜妃。
這日,內務府來報,說是梨園的班子將新戲排出來了,映星看自己主子似乎有些興趣,就撤走了一邊兒涼了的茶水,“主子不如宣來看看,也有好些日子沒看了,前段時日宮裡上下都在忙選秀一事,這不閒下來了嘛。”
“本宮有多久沒召人來演戲了?可還是馬家班子?”
在下邊垂手立着的太監忙接着主子的問話,“正是,宜主子您幾個月前說那出牡丹亭唱得不好,太過悽怨,他們就回去另外編寫了出劇,改了又改,然後才排演好。”
“本宮就不愛看那些悽悽慘慘的東西”,宜妃從透雕荷花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說起來看戲,德妃妹妹也愛看,映星你去永和宮、鹹福宮還有其他幾個宮殿去請你幾位妃主子一起,一個人看戲多沒意思啊。本宮剛好還能和她們炫耀一下年丫頭給繡的扇套。”
年秋月在一旁笑了,“宜主子您可千萬別,奴才這手才閒了兩日,您這一炫耀,奴才可就有的忙活兒了。”
這話可是說不願意給太多人繡東西,宜妃心裡就高興了,誰都不想擁有幾乎人人都有的東西,都想要些稀有的擡高身份,年秋月的繡技又那麼好,經得太后一誇,可以說繡活兒可不比在儲秀宮那會兒誰都能討要個了。宜妃自覺年秋月將自己看做了不一般的人,心裡熨帖的很。
說是要去看戲,其實真正坐上戲臺前擺設好的椅子時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來的人不少,榮妃、惠妃、德妃加上作爲東道主的宜妃,歷史上出名的四大妃子都齊了,良妃好像有些微恙就沒有來,另外有幾位嬪還有貴人也來了,大家依照身份高低做好了位置,年秋月本是在宜妃身後站着的,但接着,出人意料的是,太后竟然也來了。
太后的到來讓大家紛紛起身行禮,不管是站着還是坐着的,一番忙亂後,才安靜下來,太后還特意在身後半步遠的地方給年秋月設了個位置,拉着她的手無比親熱地說,“丫頭的臉似乎是好了,哀家聽了就心疼,這麼嬌嫩的臉老八他媳婦兒也就下得去手,就該好好罰罰她纔是。”
宜妃有些尷尬,忙遞過來戲摺子,“今日會有出才排好的新戲,皇額娘還是再選上兩出吧。”
太后有些不樂意,“怎麼選哀家也聽不懂咿咿呀呀唱的是什麼”,她老臉拉長了,“讓哀家選不都是不願意越過了老婆子才說的,丫頭,你替哀家選了吧,就是聽不懂唱什麼,哀家也不要那些悲慘的,看着就讓人想落淚。”
“奴才也不是太懂戲摺子,就讓宜主子選吧,唱戲時奴才給您講講唱的是啥內容,您不就明白了?”太后能說讓年秋月選擇,年秋月卻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哪能真的應下啊。
“哀家就是看你這丫頭在纔來看戲的。”
宜妃見年秋月推辭,心裡很滿意她的識趣,接過戲本子點了兩出,一個《穆桂英掛帥》,一個是《單刀會》,接着就將戲本子讓給了其他幾位妃子,榮妃和德妃就各自點了一個,惠妃沒有點什麼,小太監就去給戲臺後面的馬家班子報戲目,沒過一會兒,大幕拉開,首先上來的是班子的班主,將新排好的劇目給解釋了下,年秋月聽完就無語了,可不就是南戲的經典劇目麼《白兔記》麼,這個時候南北戲是要開始融合了麼?
戲劇開始咿咿呀呀表演起來,唱唸打坐俱全,年秋月對着東西就是興趣一般,但由於要給太后轉述劇情,就只好認認真真看下去,當給太后講述道劉知遠與妻李三娘不容於兄嫂,劉知遠要去投軍去時,太后嘖嘖感慨,“真是個惡毒的兄嫂,還好皇家兄友弟恭,哀家那幾位孫子多有愛啊。年秋月心底暗笑,幾位阿哥還是很默契啊,在太后這兒表現的得是多好啊,明明鬧得挺厲害的了。接着是三娘在家中飽受虐待,並在磨房產下一子,託人送交劉知遠。老太太感情很充沛,禁不住落淚,“多可憐”,年秋月默。十年後,其子外出打獵遇母,全家團圓,老太太總算能舒口氣了,“這齣戲好,哀家頭回能弄懂看的是什麼了,平時只有萬歲或者是哀家的幾位孫兒在時哀家才知道這些,如今又多了個丫頭你,好,好。”
就像是和太后作對似的,太后的好字剛剛落下,那廂就傳來一聲驚呼,“啊——”,接着就是焦急的聲音,“血,不好,這是小產了”,跟着就亂了,有驚訝的,有哭泣的,一時間很是聒噪,太后怒了,“給哀家閉嘴,吵吵鬧鬧的,丫頭,你去看看怎麼了”。
“哎”,年秋月應聲前往,就見人羣中一女子倒在地上,昏迷了,下腹還在出血,單薄的衣服上血跡已經暈染開,德妃撇開了眼,語氣很是哀傷,“看情況,保不住了,可惜了”,榮妃很是驚訝,“勤妹妹什麼時候有的身孕,惠妹妹你掌管着彤史,沒有人向你稟報麼?”
惠妃很是驚詫地搖搖頭,語氣有些哀嘆,“許是勤妹妹想着月份淺就沒有聲張吧,快去傳太醫來。”
“想來是的”,德妃給宜妃讓開點位置,方便作爲東道主的宜妃能看清這事,郭絡羅姐姐,勤妹妹這樣子呆在地上也不是個事,不如先擡到長春宮的房間,等候太醫診治。”
太后這會兒也慢慢走近前了,臉上寫滿哀傷,“哀家的孫兒啊,眼看着又沒了”,年秋月在邊兒上忙去扶着她,“娘娘,太醫還沒下定論呢,您莫急莫慌。”
這時勤嬪疼醒了,第一反應就是去摸肚子,一動就覺得小腹鑽心的疼,她慌得臉都慘白了,“孩子呢,挽雲,我的孩子怎麼樣?”
一旁哭泣的挽雲忙抹了把淚,“主子,還不知道,您出了好多血,太醫正在趕過來呢,您別亂動。”
旁邊看着的諸位妃嬪表情各異,年秋月一一收在了眼底,這就是皇宮的爭鬥麼,或者說這就是皇家女人的爭鬥麼,不過一齣戲功夫,一個孩子將要沒了,一個女人滿身是血,身旁沒有幾個是真正心疼她的,丈夫這會兒還不知道有沒有得了消息呢,就算得知,以勤貴人的受寵程度,至多就是給個賞賜安慰吧,不責怪你看護子嗣不利就算好的了。這就是自己未來要經歷的麼,或是自己躺着可憐兮兮,或是自己在看戲,不,自己怎麼會是躺着流血的呢,這種事情絕不能出現在自己身上。
接下來該是皇帝南巡去了,但漠暄沒有去,康熙四十六年第六次南巡,直郡王胤禔、太子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隅(那個字漠暄好像打不出來)、十六阿哥胤祿隨往。漠暄沒有去,在宮裡會有什麼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