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陳家,西林覺羅氏顧不上其他事情,直接就讓陳家人請了家裡的大夫來給年秋月診脈,陳夫人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一臉焦急,“可是嬋娟出了什麼事?”(女子未嫁前都有個小字,比如年秋月小字嬋娟,烏雅醉心小字娉婷)
“沒有什麼的大事,就是我家格格可能有了身孕,方纔在馬車上有些不大舒服,看着想吐的樣子”,孟氏給陳夫人解釋了下,陳夫人聞言大喜,“還真是個有福氣的,這才嫁出去兩個月就要有了喜訊,快快去請大夫。”
等大夫把完脈,幾個女人就都一臉焦急地看着大夫,把時大夫看得頗爲無奈,“側福晉脈象還淺,想來日子還短,不過脈象已經有所顯示了,最好是過上半個月再確診一次,有八成的可能是懷了。”
年秋月摸了摸肚子,覺得有些不大真實,她有些糾結地咬咬下脣,“時大夫,我算算時日,這應當是我出京前懷上的,但那會兒我去給王爺侍疾,成日接觸湯藥,又呆在那樣的環境下,不知道對這腹中孩子有沒有什麼影響?”
她提出的問題讓在座的人都提起了心,是啊,這還真是個事兒,時大夫顯然還不知道這個事情,想了又想,纔敢開口,“老夫也不敢妄言,但興許是有一定影響的,現在還把不出脈相如何,須等過些時日才能肯定,只要胎兒沒有什麼問題,側福晉就可以放下心,好好休養就是。”
年秋月皺眉,着實放不下心,見她皺眉。陳夫人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你且寬心就是,皇家那麼多有名的御醫,定能好好護着這個孩子的,再不濟你也是不知情的情況下去侍疾的,這可是個功勞。宮裡知道你有了孩子。會更記你的功的,不會有事的。”
年秋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憂心人在場的人都有些擔憂了,忙定定神。笑了下,“娘說的是,是我多想了,今日來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問問娘”,她用眼神示意一下左右。陳夫人一擺手,下人們就都下去了,年秋月這纔開口,將年家這次被颱風掃到尾的事情給說了遍。道,“我左思右想,這潘常在當初選秀那會兒看可不是個沒手段的。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掉了孩子,有了這個孩子她可至少能拿個嬪位。娘你知不知道什麼內情?”
“說來這我還真是知道,潘常在的確是個精明的,她的孩子其實早就掉了,被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給跌掉的,至少比御花園那時候早了五六日,但她手段很好,及時給瞞住了。”
年秋月駭然,“這....她不過一個常在,怎麼會?”
“潘露的姨母是高家的太太,高家算她半個後盾,她也不算沒有勢力。”陳夫人魏氏給她解惑。
年秋月瞭然,潘常在很顯然是將計就計了,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恆親王側福晉要對自己下手,但當瓜爾佳芳菲對自己下手時她索性趁機給自己找了個替罪羊。對此,年秋月只能感慨,這算什麼事啊。
從陳家離開時西林覺羅氏是徹底放寬了心,很顯然,自己家的事情就是個波及,不會有大事情,何況自己女兒有了身孕,可以說她擔心的在後宅能否站穩的問題是絕無憂患了,她對着梧情和孟嬤嬤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自己女兒本就得寵,若是再有了孩子可想而知對雍親王府其他女人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年秋月在旁邊聽得都甚爲無語,“額娘,我知道的,會小心的,我院子裡都是四爺安排的人,不會有問題的。”
“四爺安排的人就”,西林覺羅氏下意識就想反駁,但突然意識到梧情就是四爺的人,就止了聲,梧情笑笑,也不在意,“太太,奴才知道您的意思,會好好提醒她們的,主子的安危和咱們是一體的,那些人不會不上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西林覺羅氏有些尷尬地說。
年秋月當天直到暮色已經降臨纔回了雍親王府,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她就好好給自己診了脈,但一樣的沒有什麼結果,她更擅長的草藥之類的,而不是診脈,何況真的是月份太小,也就四十天左右,四爺還沒有回來,年秋月就讓月娘先去做些飯菜自己先用些,月娘子那兒剛剛得了消息,又聽到主子要用飯,她拿不定主意,就來到了孟氏這兒詢問意見,最後,她甚爲無語地捧着一本冊子回了小廚房,太太準備的實在是太全了,這冊子詳細得羅列了該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還有什麼和什麼不能一起吃等等,月娘子知道自己一時半刻是看不完的,只好按照冊子上建議的先做出一些菜送到主子房間裡。
送菜時四爺已經在屋子裡了,見到擺放到桌子上的菜色,他愣了下,“怎的今日這菜色換了,爺記得你今早不是要吃麻辣兔肉嗎?”
年秋月還沒有回答,孟嬤嬤就皺起了眉,“主子,這兔肉可不能吃,生孩子容易兔脣。”
“生孩子?誰要生孩子?”四爺不解,話說完,就見丫頭紅了臉,白了孟嬤嬤一眼,“姑姑,還沒有確診呢,不可亂說。”他這才醒悟過來,驚喜地看着自己的側福晉,“丫頭,你有身孕了?”
年秋月幾不可見地點點頭,“今日在陳家喚了大夫,說是月份小,不大確定,但有八成的可能。”
四爺傻愣愣了半晌,就在年秋月心一沉以爲他不想讓自己生孩子時對方纔爆笑起來,“丫頭,你可真有福氣,什麼時候的?”
“爺去賑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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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很高興,上午在慈寧宮還遇到太子的側福晉烏金蘭澤,皇祖母還提到了自己家的丫頭說是宮裡最近喜訊不斷,想來雍親王府也該有喜訊了,這晚間就有了好消息,實在是可喜可賀,“今晨皇祖母還提起你,明日別忘了去宮裡給她老人家請安,好些日子沒見到了,汗阿瑪說過幾日要給你賞賜,到時你儘管接着就是,沒準兒因爲這事還會多給你兩成獎賞。”四爺摸着丫頭的手,“你要是想吃什麼儘管開口,總歸你的賬目走的前院的賬兒,福晉都不會知道你的用度,放心就是,明日去宮裡,皇祖母知道了這個好消息,定會給你賜了有經驗的嬤嬤照顧你,你儘管收着,爺也不用費心給你安排了。”
“好,明日我還想去東宮見見烏金蘭澤,沒回來前就聽說她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年秋月見他這麼開心,心裡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過些日子再說孩子的隱患,也許是自己杞人憂天的呢。
雖說側福晉有了身孕,四爺當夜還是宿在了梧彤院,但卻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只是睡覺時這位爺卻孩子氣的非要把手放在年秋月還平坦如以前的腹部,這讓年秋月有些無語,只好隨他。
清早到了慈寧宮,這次爲了安全起見,年秋月帶上了孟嬤嬤,好吧,實際上是最近宮裡不大安全,孟嬤嬤是死纏爛打也要跟去,梧情也覺得嬤嬤說的對,年秋月敵不過這麼多中心爲主的丫鬟說教,答應帶上了孟氏。
來到慈寧宮時老太太已經用過了早餐,今日不是後|宮妃嬪請安的時日,老太太正在無聊地逗弄她養的那隻波斯貓,這是最近皇帝剛孝敬的,老太太見養着也是個樂趣就逗着玩兒了,見到年秋月進來,老太太很高興,“來,年丫頭快到皇祖母這兒來,哀家都一個月沒見到你了,瞧瞧,可憐見的,都瘦了,老四那個不小心的,連累了你。”
“臣妾覺得正好,這話還好沒讓四爺聽見,不然一準兒覺得皇祖母您偏心。”年秋月行了禮就坐在了老太太旁邊,“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老樣子,年丫頭,你這次來有沒有給哀家帶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
年秋月不由笑了,;老太太這個老換小的,“哪敢給您忘了,臣妾這次帶了些自制的花茶,還有從宮外買的一些點心,您呆會兒可以嚐嚐。”
“那敢情好,哪家的點心,是不是李記桃酥鋪子的,哀家覺得還是那家的點心好吃。”
“您是覺得那家的點心甜吧”,年秋月笑着說,正這時,那隻波斯貓突然撲到了年秋月身上,嚇得孟嬤嬤心臟都了嗓子眼處,“主子——”
年秋月也是嚇了一跳,這波斯貓是直撲自己身上,爪子照着自己臉和脖子就撓,慌得她也來不及做什麼,只好擡起手臂拿胳膊護着了臉,只覺得脖子火辣辣地疼,梧情已經上前拎住貓尾巴給扔到了地上,“主子,沒事了,快讓奴才看看怎麼樣?”
年秋月這纔敢放下胳膊,衆人一看,都是心驚肉跳,胳膊上因爲冬日穿得小薄襖因而只是繡的圖被抓破了絲線,但那脖子卻是三道貓爪子抓的道兒,已經破皮滲血了,這不是最令人恐慌的,最讓人擔憂的是年秋月手剛放下來下一秒竟然捂住了肚子,“姑姑,肚子疼——”
孟氏頓時心驚肉跳的,“太后娘娘,快宣太醫,主子才診斷出有了身孕,這下恐怕動了胎氣了。”
太后愣了,慌忙嚷道,“快,快,宣太醫來,讓丫頭先到哀家屋裡牀上躺會兒。”(未完待續)
ps:年秋月的身體一向不好,這是與生俱來的,後天只能調養,不能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