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懷疑孩子不是自己,到後面證實猜測,程月一直都緊繃着。
現在聽爹孃說放棄孩子,她再也忍不住,整個人崩潰的抱着頭,嗚嗚的哭着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程家人都紅了眼眶,他們何嘗不知道那個孩子無辜,可他們也該爲自己的孩子着想。
一旁的鄰居和圍觀的路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站在兩種角度想,好像都各自有理由。
“哭什麼,一整天就會哭哭啼啼,”劉毅突然間暴怒的推開護着他的鄰居,“我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媽媽,你爲那一個賠錢貨,想你怎麼就不替我想一想?
你現在把所有事情都揭穿,以後你讓我怎麼活?
以前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心肝兒子,現在你又在做什麼?
我可是可以傳宗接代的兒子,那個賠錢貨能有什麼用?
你今天帶着這麼多人過來打傷了爺爺奶奶和我爸爸,你還想不想認我這個兒子了?”
十四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讓圍觀的人都震驚了,現在他不應該躲在角落裡,減少存在感,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跳出來?
程月,“你別提媽媽兩個字,因爲你不配。
我的親生女兒是光明正大結婚生育下來的,而你呢?不過是你爸跟着外面的野女人奸.生下來的,叫你野,種都是擡高你的,你哪來的臉面詆譭我的親閨女。”
儘管現在還沒有見到那個孩子,但程月卻不容許有人詆譭她。
就算是她親手養育長大的劉毅,她也不留情面。
聽到這麼惡毒的話,由程月說出來,劉毅蒙了,這個女人不是一直以自己爲重,就算是他謾罵打砸,都要陪着笑臉哄着自己。
程家人現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幾個小子伸手把他推到角落,一家人護着程月離開。
姜逸也帶着華湘雲跟在後面,像他們這樣被搖來湊人數的,只要好好跟在身後,維持一下現場就可以。
“這就完了?”華湘雲回頭看一眼相互攙扶的劉家人,做的惡事就這麼輕易放過?
“想啥呢,現在趕去下一場。”姜逸拖着她儘量不掉隊。
碰到過來詢問的人,程家的親朋也不忘了跟大家解釋他們幹嘛去了。
這無疑是一個重磅消息,居然有人爲了奸.生子,把婚生女給換了。
現在被孃家人知道這事,對於路人來說,這是好戲開場。
又恰逢週末,大家就跟在隊伍後面,想去看看是哪個女人這麼大的魅力,能讓奸.生子混成婚生子。
在路上,華湘雲還碰到幾個同學,華湘雲在他們的追問下,也充當一回解說員。
悠悠衆口是堵不住,劉家人接下來的日子也要爲他們的惡行,吞下自己釀的苦果。
纔來到胡娟家所在的街道,發現這邊已經密密麻麻擠了很多人。
看來胡娟的夫家馮家動作也很利索,這都鬧上門了。
作爲苦主之一,圍觀的人倒是給他們讓開一條道。
等他們擠到前面,就看到一個老太太正壓在胡娟身上不停的打,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們甚至都不用詢問旁邊的人,就給他們解說。
“這胡娟隱藏得還真深,以前大家都覺得她守寡,沒再改嫁,也算是烈性女子。見一個人過的艱苦,有什麼事大家都伸手幫一把,誰知道內裡卻這麼骯髒。”
幾個女人開始爭先恐後的給他們這些新來的普及。
“以前她打她的女兒,我們也能理解,以爲她是遷怒在孩子身上,但好歹沒把孩子丟棄,一個人也拉扯着孩子長大。
誰知道這女人心這麼狠,把奸.生子送去享福,倒把別人的閨女偷回來了。”
說在興頭上的女人被一旁的同伴拉一下胳膊,這纔想起他們現在說的對象也是苦主之一。
乾笑着說道,“以前我們真覺得那小姑娘可憐,但卻沒想到卻是胡娟造的孽。
看到那打人的老太太沒有,那是她先夫的母親。
當時她男人過世後,婆家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把撫卹金和房子都留給她。
我們住在這附近,就知道每到逢年過節,她婆婆都還讓人給她送些東西過來,爲的就是讓她好好的善待孩子。
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把東西收了,對孩子也不好,那時候我們還覺得女人心狠,沒想到卻是心毒。”
一旁的人見她又要把話題說歪,就接過去說道,“剛剛你們來,那胡娟還是口否認,一口咬定她女兒是馮家的孩子。
那婆家人早就得到準確消息,連她的姘頭都說出來。
我們知道你們是過來找孩子,婷婷那孩子真的可憐,剛剛她還想護着胡娟來着,被馮家老太太一巴掌扇到地上,暈過去了,剛剛鄰居把她送到衛生所,你們要是想找人就到那裡去找。”
姜逸一聽孩子被打傷送到衛生所,立刻把消息傳過去,程月一聽,甚至顧不得親自上手收拾胡娟,朝着衛生所跑去。
夏佳見閨女這副模樣,也只是嘆了口氣,讓她幾個嫂子跟在後面去看着。
華湘雲左右爲難,都不知道該跟哪一邊。
想了一下,還是繼續站在原地。
馮老太太邊打邊跟周邊的人哭訴,“我就這麼一個出息的兒子,他英年早逝,但是好歹還留下一根獨苗苗。
我們家雖然住在村子裡,日子過得清貧,但爲了孩子,我們把所有撫卹金都留給這個女人,甚至連房子工作都不過問。
可這女人騙得我們家好慘,她在我兒子生前就偷人了,還跟奸,夫生下兒子。
爲了讓他的兒子過上好日子,還盜取別人家的閨女,這樣心腸何其歹毒。
我現在只想爲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拿回我馮家的東西。
我老婆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個同志好心去幫我找一下領導,我只要一個公道。”
看着七旬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訴說自家的委屈,一些老人也引起共鳴。
哪個老人不是想爲子孫後代好,可這樣欺騙人家就不對了。
立刻有人幫忙跑腿,胡娟則閉着眼睛裝死。
心中卻一陣陣發寒,知道這一切都完了。
明明就差最後一步的謀算,就可以一家團聚,怎麼就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