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第一個就看向5幅白石先生的畫，欣賞了好一會，手再摸了摸畫框，基本上都是40點、50點金券。
楚向前就知道秦淮茹嘴裡的買家，沒說謊。
這些畫，還真是白石晚年的畫作。
不過一想到改開初期，有人花20萬買走九千幅，博物館打包售賣的畫作，楚向前就覺得僅僅只是5幅畫，好像也沒什麼值得激動的。
好在想想也知道，那九千幅畫，百分百是被博物館再三挑選，挑剩下的畫。
這在當時，很多當年沒出名的畫家的畫，確實不值錢。
可架不住保存幾十年，當初幾毛錢一幅畫的畫家，很多已經慢慢出名了。
而且保存的時間越久，那9千幅畫裡面，很多畫作就越值錢。
當然，或許自己面前的這5幅白石畫作，將來就比那9千幅還要值錢。
等看完所有古玩，楚向前心裡大大舒了口氣，心裡默默一算，自己這次居然得給秦淮茹足足4千塊錢。
再結合秦淮茹剛纔說，花光積蓄和一根金條，又借了婁曉娥400塊錢，纔買下5幅畫。
楚向前大致就能猜到，秦淮茹買下這百來件古玩，花了不到2千。
而且這兩千裡，大部分的錢，用來購買這5幅白石先生的畫。
可見這女人還是挺有魄力的。
看準了後，就敢梭哈。
當然，楚向前也能猜到，秦淮如覺得背後有他做靠山，就算賣到贗品畫作，也有機會靠着楚向前東山再起。
這不，所有古董交給了楚向前後，秦淮如一轉手賺一倍的利潤，難怪未來古玩能讓人一夜暴富，也能讓人去跳樓。
等秦淮茹看到四紮10塊面額，足足4千塊錢，放在自己面前時，心情那叫一個激動。
要不是剛打了一場比賽，上午又跑了兩場長跑，腿都軟了，肯定又會拉着楚向前玩一局撲克。
但這女人也因此激動了一下午，晚上楚向前留下來過夜時，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直到楚向前都困了，一把摟着她惡狠狠的說快點睡覺，秦淮如說不定還得說半天。
不過興奮之後，疲憊來的也很快。
隔天兩個女人給他準備好早餐，有些不捨的去上班了，楚向前這才起牀把古董全收進新手村倉庫。
然後騎着自行車出城轉悠一圈，把兩個竹筐綁在車後架上，回城直接去了鑼鼓巷四合院。
正在家裡養胎的秦京茹，見楚向前這個大伯哥，居然弄來一頭傻狍子、5只山雞、5只野兔、10條大魚，頓時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雖然結婚宴，請的人不多。
也就四合院的鄰居、楚家和秦家至親，但加起來也得四五桌。
按照這幾年城裡人結婚，三五個菜，至少一個葷菜的標準，這些肉食做好端上桌。
不僅四合院的鄰居得人人誇，秦家莊過來的親戚，也肯定誇自己嫁了個好人家。
四合院裡沒上班的大姨，小娃娃們，也被兩籮筐，處理好的肉食，給吸引的不停咽口水。
不過楚向前能弄來肉，大傢伙早就習慣了。
這兩年最困難時，楚向前都幫過大家買板栗，去城外河裡釣魚，雖然楚向前也要錢和票，但大家心裡明白，板栗和魚拿去鴿子市場，價格絕對得翻好幾倍。
現在糧食短缺的情況大大緩解，大家對楚向前弄到這麼多肉和魚，也就不奇怪了。
——
把東西全交給秦京茹，楚向前也不擔心肉食會壞掉，畢竟現在是大冬天，晚上的氣溫得零下七八度。
凍一晚上，能保存好多天。
正想回家看乖兒子，但還沒出四合院，就被三大媽給攔住。
楚向前稍微一想就明白，肯定是三大爺最近幾個月裡，收的古玩不少，正想着全賣給自己，過個豐年。
楚向前想了想，就對三大媽小聲說着，等愛民和京茹辦婚宴那天，自己會早點過來，看看三大爺收回來的古玩。
三大媽這才放心下來的，熱情送他出門。
楚向前離開鑼鼓巷後，沒直接回家，而是路過前門小酒館時，鎖上自行車進了酒館。
找到看着還算風韻十足的徐慧真，說是想訂購一批用來辦喜宴的好酒。
等交了50斤白酒的訂金後，楚向前小聲問了句，“能不能買到外國酒？”
徐慧真心裡一動，洋酒自己酒館裡確實沒有，但弗拉基米爾和伊蓮娜做外貿，手裡肯定有老毛子的酒。
這不就是實實在在的洋酒了！
自己轉手一賣，或者生意介紹給伊蓮娜兩人，生意做成了，伊蓮娜肯定會給自己一筆介紹費。
楚向前見徐慧真暗示說，想要洋酒，也得先付訂金，不由在心裡暗樂。
只要伊蓮娜賣北極熊的烈酒給自己，自己就能慢慢擴大生意金額，一點點的腐蝕、拉攏她和弗拉基米爾。
反正自己的錢多的是，就不信腐蝕不了兩個老毛子。
楚向前從小酒館離開後，徐慧真就急匆匆的去打公用電話，約弗拉基米爾和伊蓮娜晚上來小酒館喝酒。
順便聊聊一筆生意。
弗拉基米爾和伊蓮娜本來還在爲接近楚向前的任務而煩惱，一聽生意來了，兩人心裡倒是想答應。
但任務毫無頭緒，兩人對賺錢的事，都有點興趣缺缺的意思。
而且在他們倆看來，徐慧真的生意肯定大不到哪裡去，畢竟徐慧真只是個小酒館的老闆。
就算的用酒，還是徐慧真自己釀造的白酒。
可一聽是前門大宅子的人家，爲弟弟辦喜宴，需要洋酒，弗拉基米爾兩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向前。
立馬就答應晚上過去。
晚上8點多，酒館一些只想喝幾杯過過癮，沒想過喝醉的顧客，基本上已經酒足飯飽，所以酒館此時算不上忙碌。
見弗拉基米爾和伊蓮娜上門，徐慧真忙端出準備好的酒菜招待他們倆。
吃喝十幾分鍾，酒館裡已經沒客人了，這才聊起了洋酒的事。
一聽真的是楚向前定酒，而是一定就是10箱60瓶伏特加，弗拉基米爾和伊蓮娜不由對視一眼。
下意識就想問，楚向前買的起嗎？
可這念頭一出，兩人就想起楚向前可是連私人飛機都已經買了，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還是第一個購買了噴氣式私人飛機的人。
別說買10箱伏特加了，就算是最好的沙皇金樽古董伏特加，也只要幾百美元一瓶而已。
當然，賣不起高價，最大原因還是這酒基本上只有北極熊才喝。
否則窖藏80年的伏特加換成是威士忌，在歐美就能賣上幾千美元一瓶。弗拉基米爾毫不猶豫的就點頭，“沒問題，明天我就和伊蓮娜開車送10箱白鯨伏特加過來，只是一瓶至少5美元的價格，不知道那位顧客能不能接受？”
徐慧真立馬不幹了，5美元一瓶，等於12.3天朝幣。
茅臺和五糧液也才四五塊錢，忙搖頭，“太貴了。”
伊蓮娜接話說道，“可白鯨在我們國家，已經是高檔伏特加，我們又是朋友，沒想賺你錢。
說白了，我和弗拉基米爾頂多賺了10%的利潤。
再低的話，這生意根本沒法做。”
說完，看着伊蓮娜很是認真的看着徐慧真，“慧真，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人打聽、打聽。
這麼容易被人識破的謊言，我們根本沒必要說。
還有，既然對方說過，酒要好酒，白鯨伏特加在我們看來最適合。
既上檔次，價格也親民，我要是你，就早點跟顧客說說。
對方實在接受不了，也能早做準備，免得耽誤了人家弟弟的婚宴。”
徐慧真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兩個老毛子朋友，爲的就是想認識認識楚向前。
要不然，白鯨伏特加進口到天朝，售價絕不僅僅只要5美元。
光是運費，這年頭就能把某種產品的成本，推高至少30%，甚至一兩倍都有可能。
而且白鯨伏特加在北極熊那邊，也確實是高檔酒。
要是徐慧真的眼界寬一點，就會從弗拉基米爾開口就用美元來報價，而意識到這裡面是有問題的。
弗拉基米爾和伊蓮娜既然知道楚向前是有錢人，而且國外產業多，下意識就想收美元。
因爲北極熊的外匯儲備，雖然遠比天朝要多，但總體來說，這年代的北極熊同樣缺外匯。
外交和特工領域，就缺的更厲害。
徐慧真皺眉的想了片刻，無奈點點頭，心裡不由後悔收了楚向前50塊錢的定金。
早知道老毛子的酒，比自己國家的酒貴這麼多，白天的時候就該勸楚同志，買京城的二鍋頭算了。
需要票的，五六毛一斤。
不需要票的，也不會超過一塊二。
一瓶伏特加能買10斤上好的京城二鍋頭，想想就覺得楚向前肯定會選擇後者。
現在好了，先收了50塊錢，把錢退回去倒是應該的，可事情沒辦成，有點砸了自己招牌的意思。
但讓徐慧真去忽悠楚向前，買那什麼白鯨伏特加，她又做不出來。
這是做人的底線，同時大家都住在前門這一帶，鄰里鄰居的，有些事根本瞞不住。
坑了鄰居，將來出門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更別說她還是做酒館生意的人，忽悠客人，今後鬼都不會來酒館喝酒了。
弗拉基米爾見徐慧真明顯有退縮的意思，心裡不由大急。
忙插話說道，“要不，我現在就開車回去取一箱子白鯨伏特加過來，不管對方買不買，先開一瓶讓顧客嚐嚐。
要是顧客覺得好，那就4.5美元一瓶，我們不賺他一毛錢。
要是對方覺得貴，就當是認識個潛在的顧客，說不定將來哪天又需要了。”
這下徐慧真沒意見了，而且覺得弗拉基米爾這麼做，纔是個會做生意的人，該有的反應。
先打開市場，比賺錢更重要。
而且弗拉基米爾有車，回去一趟頂多半個小時。
晚上九點半不到，徐慧真披着厚厚的棉服，裹着頭巾，和伊蓮娜坐上弗拉基米爾的車給他指路。
五六分鐘後，就出現在楚向前家的院子外，而山雀則早就注意到他們。
山雀大概是體質已經達到了10.5，冬天夜裡零下十幾度的氣溫，現在對它來說根本不叫事。
楚向前接到山雀的警示後，看清楚來人是誰，這才放心下來。
但他還是假裝不知道有人上門，繼續抱着自家寶貝兒子，一邊逗弄，一邊和身邊的薛靜蘭、港生、菲菲閒聊。
沒多久，住在前院的桃姐、招娣三姐妹，聽到敲門聲，警惕的在門後問了幾句。
聽到是徐慧真，這才放心的給她開門。
桃姐和招娣三姐妹，前後來京城四合院都四五次了，住的天數加起來，也有好幾個月了。
早就和周圍的鄰居，住戶，大柵欄那邊的一些商戶認識。就算不認識，也能混個臉熟。
畢竟她們四個一口子港普，特意換上的接近京城穿着的衣服，在港島算是尋常，但在京城這邊卻已經很體面了。
不僅沒補丁，衣服一看就是沒穿多久的新衣服。
而且從舊社會走過來的老字號店鋪掌櫃，一看就知道她們四個的語氣、表現，和舊社會的女傭差不多。
好在楚向前的院子裡，之前住了5個老人，現在又加上楚向前一家子，等於是4戶人家。
一戶僱傭一個女傭，還有個身體不好的宮二在，也說的過去。
這纔沒人閒的沒事去舉報他們一家。
當然，一線天、宮二是港島身份，當初剛搬過來時，居委會和街道早就知道了。
既然居委知道了，周圍的住戶，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京城即便是特殊時期，都有不少外國人居住，和本地人不同待遇，大家也不以爲意。
沒多久，招娣進中院通知楚向前時，他正把自家寶貝兒子給哄睡了。
聽到招娣的話，楚向前小心翼翼的把楚景榮放在嬰兒牀上，免得小傢伙醒了後，一晚上不睡。
薛靜蘭和港生、菲菲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姐妹三個聽到招娣的話，港生和菲菲忙起身給楚向前披上大衣，換好棉鞋。
自從薛靜蘭坐月子，中院正屋就不再接待親朋，免得寒風吹進來吹到薛靜蘭這個寶媽嗎。
楚向前出了臥室，仔細關好門，這纔出了廳堂，跟着招娣去了前院，專門清理出來，臨時用作會客室的倒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