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過人嗎?”譚薇薇緊隨而來的問題,讓蘇沫有一瞬間的遲疑。
喜歡……她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爲在她的記憶中,有太多的事情總是圍繞在她的身邊。不管是誰,她都無法去很好地思考他與這兩個字間的聯繫。
但是如果說不喜歡的話,又似乎不是……
沒有回答,蘇沫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喜歡過一個人,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爲了他做什麼都可以。”譚薇薇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陷入了自己對那個人的喜歡中。
也許,現在的她要的只是一個傾聽者,“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每一天都在喜歡着,每一天都幻想着他能迴應自己。甚至爲了他,瘋狂也無所謂,就算是欺騙,也覺得是美好的。”
可以說,此時的蘇沫已經肯定了譚薇薇說的是黎曜天,爲了黎曜天,她甚至願意採取欺騙的手段,因爲她喜歡。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你覺得結局你一個人能承受嗎?還是說,他會包容你的欺騙?”蘇沫想要勸譚薇薇自己去承認錯誤,這樣的結局毫無疑問是最好的。
譚薇薇看着眼前的黑暗,卻是微微沉默不語,“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只要他選擇了我,就算他知道我騙了他,他也不會讓我一個人承受的。我相信,他會保護我,照顧我……”
說着,譚薇薇的臉上帶上了幸福的笑……
蘇沫的心微微一緊,對於這樣的譚薇薇,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勸說這一條路被堵死了。哎,果然老天不會對她這麼好。
“你真的這麼想?有些人最無法容許欺騙。”蘇沫還是不死心,又說了一句。
“但我相信曜天哥不是這樣的人,他會理解我的……”譚薇薇說着,後纔想起自己似乎說漏嘴了,忙訕笑地轉過頭。
看着眼前的譚薇薇,如果那個人不是黎曜天,那天離開的也不是自己,蘇沫是很願意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這些假設都不成立。
“你會成爲隊長的女朋友,就是因爲這個謊言吧?”蘇沫似真似假,讓人摸不清她到底是猜的,還是真的知道什麼。
背對着蘇沫,譚薇薇沒有說話,繼續沉默着。
“我聽隊長說了,他說他跟你交往是因爲那天晚上的事情……”蘇沫看着譚薇薇的背影,對於譚薇薇,她居然只能用這種詐的方式。
轉頭看向蘇沫,譚薇薇似乎有些尷尬,“你怎麼知道的……對了,你說是曜天哥說的。是我自己多嘴,沒事幹跟你說這麼多幹嘛?你要跟曜天哥說就跟曜天哥說吧,這火已經燒了,根本就包不住了。”
“這件事還是你自己跟隊長說比較好,畢竟我是外人。”蘇沫苦口婆心說着,她希望置身事外,所以如果可以借譚薇薇的口解釋完,自然是最簡單方便的。
只是,這時候的譚薇薇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又反口了,“我不要跟曜天哥說,而且那天晚上曜天哥也不知道是誰啊,指不定是曜天哥從酒吧帶回來的女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是不是我也沒那麼多關係了不是嗎?”
蘇沫當真是服了這個譚薇薇了,爲什麼她可以將這一切都認爲是理所當然?“你當真爲了黎曜天要這麼做嗎?”
“沒錯,我愛曜天哥,我一定要成爲他的女人。”譚薇薇堅定地看着蘇沫,隨後徑直離開了陽臺,陽臺上也只剩下蘇沫一個人。
陽臺上,蘇沫一個人站在那裡,背影看上去有些蕭條。
等到蘇沫也進了大廳時,看到的便是衆人玩鬧的畫面,有些正在用麥唱歌,有些正在玩小遊戲,只是黎曜天呢?還有譚薇薇?
不由地,蘇沫走到了正在唱歌的潘子恆身邊,“子恆,隊長和譚小姐呢?”
“好像到房間裡去了……”潘子恆不在意地說着,說完又繼續唱了起來。
不由地,蘇沫的腦海中浮現了那一天的畫面,想到黎曜天會將譚薇薇壓在那張牀上,蘇沫不由地有種衝動……
那股衝動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在蘇沫反應過來時,已經推開了黎曜天的臥室門。她的行爲有些突兀,畢竟現在黎曜天和自己女朋友在屋裡,就算不是在做什麼,突然打開臥室的行爲也是不妥當的。
可惜了,蘇沫直到推開了門,對上了那雙微冷的視線,才反應過來這件事。
“有事?”黎曜天正捉着譚薇薇的手,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但是明顯動作是被蘇沫給打斷的。
看着眼前的兩人,對上譚薇薇有些怒意的視線,蘇沫脫口而出,“我有事情要說。”
放開譚薇薇的手,黎曜天淡淡道:“你先出去。”
“可是……”譚薇薇看着眼前的黎曜天,想要改變他的決定,但是他的神情太冷了,冷到她不敢再說什麼。
譚薇薇離開了臥室,臨走時還貼心地把臥室的門給帶上了。不由地,蘇沫覺得此時的自己和黎曜天似乎更加曖昧吧?是她的錯覺嗎?
看着眼前的蘇沫,黎曜天徑直拍着身旁的位置,“坐吧!”
呃……蘇沫環顧了下四周,爲毛這房間里居然連像樣的椅子都沒有?說事情還坐在牀邊說,不顯得很曖昧嗎?
但是顯然,冷着一張臉的黎曜天是不會覺得的,所以覺得尷尬的只能是蘇沫一個人。
在黎曜天的身旁坐下,因爲靠他太近,蘇沫都會忍不住想要遠一點,再遠一點。
“再退就掉下去了。”黎曜天的聲音淡淡的,帶着幾分對蘇沫的無語,對於她此時的舉動。
蘇沫不動了,但是也不說話。
黎曜天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說話,不由眉頭微挑,“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說?”
“我……”蘇沫剛纔那是脫口而出的話,現在卻反而說不出來了。找不到其他可以說的事情,但是真的要說那件事嗎?
看着蘇沫支支吾吾的樣子,黎曜天換了個姿勢,靠在身後的牀頭,好整以暇地等着蘇沫的話。顯然,他是做好了長期等待的準備。
也沒覺得現在的黎曜天有什麼不對勁的,蘇沫一心在糾結自己說與不說間。終於,蘇沫還是認了,“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哪天晚上?”黎曜天輕聲反問。
既然已經說了,蘇沫也不再躲避,一咬牙,“就是去酒吧那晚,是我送你回來的。”
微微皺眉看着眼前的蘇沫,黎曜天理所當然道:“我知道是你送我回來的,還有什麼事情嗎?”
蘇沫好想一巴掌招呼過去啊,爲什麼黎曜天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問着,她卻不可以理所當然地回答?
果然,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你認爲是譚薇薇的事情也是我!”蘇沫乾脆直白地說了,雖然這直白還是有那麼點的不直白在裡面,但能說到這份上已經是極限了。
而黎曜天看着眼前的蘇沫,卻是帶着些許懷疑的,“你說那個人是你,有什麼能證明的?畢竟,總不能一個人出來說那個人是她,我就相信吧?”
蘇沫簡直要被黎曜天給逼瘋了,“那你想怎麼樣?再來一次不成?”咬牙啓齒地看着黎曜天,蘇沫決定如果他說是,她就咬死他。
審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蘇沫,黎曜天壓抑着內心的笑,臉上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那天晚上,我們做了多少次?”
“我特麼都被你給做暈了,你問我多少次我怎麼知道。”就算是戴着面具,也無法擋住蘇沫微紅的臉。她真的很想喊黎曜天去撿節操,節操呢,節操去哪了。
對於蘇沫這中氣十足的回答,黎曜天顯然還是比較滿意的。特別是看到蘇沫羞憤的樣子,“那你說一下那天晚上你讓我放過你的時候,叫我什麼?”
那天晚上?有這一出嗎?蘇沫爲什麼不記得了……但是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不記得吧。這下子,蘇沫是回答不上來了,只好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有這個嗎?”
“你不知道?”懷疑地看着眼前的蘇沫,黎曜天似乎因爲蘇沫的此舉而懷疑她了一般。
見狀,倒是讓蘇沫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出,只是自己忘記了。想着,秉着不恥下問的原則,蘇沫問道:“那我叫你什麼?”
黎曜天衝着蘇沫勾了勾手指,看着黎曜天帶着幾分邪肆的樣子,蘇沫有些不敢靠近。但是又忍不住地有些好奇,就像是有小螞蟻在爬她的小心臟似的,心癢癢的。
終於,蘇沫還是坐在了黎曜天的身邊,兩人的距離不是一般的近。而黎曜天也拉過蘇沫,靠在她的耳邊,微熱的氣息帶着略顯磁性的話語以及幾分撓人的感覺落入她的耳中,“你叫我……老公,不記得了嗎?”
“可能……記得一點點……”蘇沫好想去抓抓耳朵啊,好癢啊,但是黎曜天靠近着,蘇沫又不能去爲所欲爲。
似乎很滿意似乎的話,黎曜天又說道:“再叫一聲,讓我聽聽聲音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