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幾米拉着馮開放坐下來,兩個人聊耘閒天,從王韜聊公…到國際局勢,又從大馬哈魚減產聊到避孕套的品牌。幸虧王韜現在昏迷不醒,如果他神智尚在,肯定能從病牀上跳下來,將這兩個混蛋暴打一通。
伊凡李和馮開放的性格很像,他們都是在生活中循規蹈矩的人,所以很有共同話題。越聊越興奮,越聊越投緣,就差沒有燒黃紙做兄弟了。他們聊了一個上午。到中午肚子都餓了,馮開放又提出要請伊凡李吃午飯,今天是週六,馮開放不用上班。
伊凡李遺憾地拒絕馮開放的邀請,因爲他不能離開王韜身邊,馮開放也不在乎,二話不說跑出病房,半個多小時後又跑了回來,買了很多的熟食和快餐。又順便捎了兩瓶啤酒。伊凡李樂了。和馮開放兩個人就在王韜的病房裡大吃大喝,繼續海闊天空地亂侃。
聊着聊着。伊凡李喝口啤酒,隨口問馮開放:“馮先生,你和王韜以前不認識嗎?”
“唉!”馮開放喝了點酒,膽子也壯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李醫生。其實我和王韜之間”糾葛很複雜。”
“哦?我可以知道是什麼糾葛嗎?”伊凡李很感興趣。
“我爸爸以前是公安局的刑警隊長,他有個手下叫水紅韶,是位漂亮的女警察。我“很喜歡她。”馮開放微醉的臉色變得更紅了。
“哈哈哈!”伊凡李大笑起來,他是外國人。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並不忌諱。“馮先生啊,原來你的心上人是個警察?哈哈!”
“唉!”馮開放又嘆氣,說起水紅韶他就鬱悶。灌了兩口酒,“水警官”不喜歡我,我知道她喜歡的人”是王韜。”
“啊?”伊凡李笑聲頓止,沒想到馮開放和王韜原來是情敵。
“你別誤會啊。李醫生。”馮開放突然很慌張地擺手,怕伊凡李認爲他來這裡不懷好意,“我並不怪王韜的,我對水警官是一廂情願,水警官不喜歡我”這不關王韜的事情,你說對不對?”
“對對,剩情是偉大的,也是自由的。”伊凡李帶着讚許的目光回答。
馮開放的神情一下子又萎靡下去,臉上灰突突的一點笑容也沒有了,“水警官她”她很傻的”她現在就要自身難保了,還惦記着王韜。我去看望她,她卻讓我來看王韜。然後告訴她王韜的情況。”
“自身難保?她怎麼了?”伊凡李不由得爲馮開放而擔心。
“李醫生。也許你還不知道王韜”躺在這裡的原因吧?”
“不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好吧!”
就這樣,馮開放將王韜那天晚上被槍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伊凡李。伊凡李聽得心驚膽顫,同時又有一個古怪的念頭,他覺得王韜也是一個神人,就像黑色桃花那樣的神人。馮開放沒有注意伊凡李的表情,繼續跟他說之後的事情。
只”王韜被送來醫院,生命垂危,水警官”也被陸隊停了職,送進拘留室裡進行審問調查。你知道的,警察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水警官公然違背陸隊的命令,還持槍威脅警察同事,這是很嚴重的違紀行爲,心,,可能會被送上法庭,”
“哎呀,怎麼會這樣?”伊凡李大驚失色,而且十分氣憤地站了起來,“水警官是爲了王稻的人身安全才這麼做的,也是”那個詞怎麼說”,哦對了,也是情有可緣啊!”
“李醫生。紀律就是紀律,警察不講什麼情什麼緣的。水警官本來想親自打電話過來,但王韜的手機關機了,她就讓我來看看”
“啊!”不等馮開放說話,伊凡李突然又大叫一聲。好像中了邪似的。
馮開放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也站起身,疑惑的望着伊凡李,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伊凡李瞪大雙眼,彷彿被施了定身法,僵了大概幾分鐘,然後扔下啤酒瓶。滿病房翻找起來。馮開放更糊塗了,懷疑這個外國醫生是不是喝醉了。
“李醫生”你這是找什麼呢?”
“王韜的手機。快,幫我找王韜的手機。”伊凡李頭也不回,一邊慌忙地尋找。一邊要求馮開放幫忙。
“他手機,,不是關機了嗎?”
“我不知道。但一定要找到他的手機。我的腦子太笨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會忘記。”伊凡李自責不已。
“到底是什麼事情?”馮開放已經一頭霧水。一邊幫伊幾米找手機,一邊問。
“我來中國之前……算了
井生。你懷是井幫我找吧!”伊凡李欲言又他沒辦點…訓開放解釋有個黑客叫黑色桃花。在他來中國之前”丁囑他治好王韜之後。還王韜的開並且放在王韜的身邊。
兩個人一通亂翻,把病房裡翻得像被手榴彈炸過一樣,可怎麼也打不到王韜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口響起一個輕輕細細又虛弱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啊?”伊凡李和馮開放從牀底下爬出來,看到林小暖站在門口,粉臉還是很蒼白。
“林小姐!”伊凡李知道林小暖是王韜的朋友,急忙跑過去問,“你知道王先生的手機在哪裡嗎?”
“你們在找他的手機?”林暖柳眉半皺。
“是啊,這很重要的。林小姐,如果你知道,就告訴我吧!”伊凡李幾乎用哀求的口吻對林小暖說。
林小暖看了看伊凡李,又思考片刻,才慢吞吞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
“他的手機沒真了,我幫他收了起來。”
“是這部嗎?”伊凡李急忙拿過來,搗鼓兩下,果然開不了機,電池電量已經耗盡。
“就是這部,李醫生。你要王韜的手機做什麼?”林小暖更加猜疑。
“我,唉,是黑色,算了,林小姐,你知道在哪裡能爲它充電嗎?你相信我,這和救王韜關係很大。”
“你跟我來吧!”林小暖聽說和救王韜有關,掉頭走出病房,沿走廊來到這層哂病房部的接待臺處。
在接待臺一側,有幾張咖啡桌,用來供病者或者病者親友休息。咖啡桌裡面,還有便民服務點,這裡有一大排充電器,可以爲各種手機充電。伊凡李衝上來,試了好幾個充電器,才找對與王韜手機配對的那個,開始給手機充電。
林小暖和馮開放好奇地盯着那部手機,他們怎麼也猜不出來,這手機與治王韜有什麼關係。三個小時後,手機充滿電了,伊凡李拿着手機跑回王韜病房,然後心情激動地將手機開機,放到王韜的枕邊。
林小暖、馮開放、伊凡李三個人靜靜地站在王韜病牀前,盯着牀上的王韜,都感覺有奇蹟要發生。然而過了很久,王韜還是沒有半點甦醒的痕跡,伊凡李失望了,沒精打采走回到剛纔他和馮開放吃午餐的地方,拿起啤酒瓶又灌了幾大口。
馮開放也知道沒戲了。他不認識林小暖,就勉強笑着對伊凡李說:“李醫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有時間我再來看望王韜。”
伊凡李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向馮開放揮揮手就算再見,馮開放掉頭離開了病房。林小暖旁若無人坐在王韜病牀前,握住王韜一隻手,不管誰放棄了。她也不會放棄,她一直堅信王韜會醒過來,也正是這種精神支撐着她熬過這些天。
“王韜,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不管你怎麼說不恨我,你的心裡都是恨我的,也不管我爲你做什麼事情來彌補,你的心裡也一直在恨我。”林小暖神情悽楚聲對王韜說着悄悄話,“自從在店裡再次見到你。我就一直盼望有一天你會不恨我,會原諒我。可這一次,我寧願你恨我一輩子,寧願你永遠都不原諒我,只要你醒過來,只要你,別這麼躺着,我”不等說完,林小暖已經泣不成聲。
伊凡李喝光了自己的啤酒。看到馮開放的酒還有半瓶,就拿過來繼續喝。他已經醉了,他酒量和王韜一樣很不好,因爲他是個醫生。必須時玄保持清醒的神智與行爲。才能保證他的病人能獲得最好的治療。
不過今天,伊凡李什麼都不顧了,他只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回,也許酒醒之後,這一切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這個時候,腦電儀屏幕上的波形幅度突然變大,很快就達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林小暖仍然在哭。伊凡李仍然在喝酒,他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王韜的情況。幾分鐘後。病牀上的王韜竟然睜開了眼睛,目光淨澈而又明亮,像夜空上的星星。
王韜全身不動。視線在病房裡掃了一圈,突然大聲問:“伊凡李醫生在哪裡?”
剎那間,林卜暖的哭泣聲如被刀子切斷般停止,伊凡李的身體也一下子僵硬如石。兩個人都感覺一陣眩暈,很久很久才恢復理智。林暖擡起頭,伊凡李轉過身。他們同時看到王韜正衝着天花板笑得陽光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