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龍玉決,有關姜俞馨的事差不多全是被他調查出來的。等到沈墨問起了這個問題之後,只見龍玉決立刻就向着姜俞馨的臉上審視的看了一眼。
是啊!如果說這位姑娘早就有心投效沈墨,那麼她這次做出這一番行動,她在暗地裡指使魏中之在朝堂上向着沈墨發難,這又是爲了什麼?
只見姜俞馨聽沈墨問到這裡,這位姑娘低頭沉吟了一下道:“請先生恕俞馨無禮……”
“俞馨這一次的行動,實在出處於一番好意。如今先生面對的局勢,已經是危如累卵……”
“您只怕是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
……
“哦?”沈墨聽到了姜俞馨的話之後,就見他和龍玉決兩個人眼神交匯,一起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神情。
在這之後,就見沈墨對姜俞馨說道:“不知道我有什麼大禍臨頭,還請姑娘細細講來。”
這個時候,就見姜俞馨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對沈墨正色說道:
“先生之前在官場仕途上一路順風順水,這一次更是擁立皇儲登位有功,可以說立下了潑天的大功。但是同時,也給您自己闖下了滔天大禍!”
只見姜俞馨微微皺着眉頭說道:“如今史彌遠相國與先生不睦,已經是衆人皆知的事。所以現在這個史相國,實在是先生在朝堂上的第一大對手。”
“請先生仔細想來,”這個時候,就見姜俞馨接着說道:“先生年輕英武,心思縝密,算無遺策,無論是如何棘手的大案到您手裡都是應手而破。更何況您在官場上縱橫捭闔的本事,也是天下無人能及。”
“現在再加上你與當今的新皇是莫逆之交,這次更加立下了扶助皇帝登位的大功……這些條件加在一起,在史彌遠的心目中,他會把你當成什麼人?”
“一個權臣的苗子,”聽到了姜俞馨的問題之後,只見沈墨立刻毫不猶豫的答道:“像你說的這幾個條件加在一起,毫無疑問,如果讓我繼續發展的話。用不了幾年之間,我一定又是一個權臣!”
“對啊!”只見姜俞馨見沈墨一點就透,她立刻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你想一想,史彌遠怎麼可能允許像您這樣的一個人,在他眼皮底下發展壯大?”
“所以在他的心目中,頭一件事就是把您的仕途扼殺在萌芽狀態,這纔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
“你說的有道理,”沈墨聽到這的時候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姜俞馨問道:“還有嗎?”
“還有後黨,”姜俞馨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擡頭看了看沈墨的眼睛。只見沈墨也忽然認真了起來。這一次,姜俞馨終於說到了事情的關鍵!
“後黨對您的態度,現在非常耐人尋味。”只見這個時候,姜俞馨對着沈墨面色肅然的說道:“楊太后對您的感觀十分惡劣,因爲畢竟之前那一場平穩的皇權交替,卻被你弄成了血淋淋的一次政變。”
“而另一方面,後黨的二號人物崇福候楊峻卻是對您十分看重。”
只見姜俞馨接着說道:“這樣一來,由於後黨兩大人物之間的想法沒有得到統一,所以現在後黨對您是既不支持、也不打壓,幾乎是就是對你處於放任自流的狀態。”
“但是我得說……”只見姜俞馨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又憂心忡忡的皺了皺眉頭道:
“在現在這個時候,如果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非但後黨不會對您做出什麼救援,甚至於對於您在政壇上的勢力被擊倒,還是樂見其成的。”
“爲什麼呢?難道我出了事之後,崇福候不會救我?”只見沈墨聽了姜俞馨的話之後,對她挑了挑眉問道。
“當然不會,”只見姜俞馨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崇福候的心中,一直就想把您收入他的麾下,成爲後黨的干將之一。”
“不過他的這個想法,在楊太后的有生之年怕是做不到了。因爲楊太后對您的印象實在是太惡劣不過了。”
“所以在未來的幾年中,你要是被史彌遠打壓的擡不起頭來,接連貶官去職,甚至變成一個小小的平頭老百姓,這卻恰恰是崇福候想要看到的。”
只見姜俞馨說到這裡的時候,她臉上也露出了一副微微煩惱的神情。
只見她接着說道:“因爲到了那個時候,幾年之後楊太后身體不豫,崇福候真正的接管後黨的勢力之後。那時候你要是正好被打壓到了最低谷,那纔好呢!”
“到了那個時候,崇福候正好可以順勢對你伸手招攬,把您這個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之人順勢收入他的囊中。”
“說實話,這就是這幫人討厭的地方。”只見沈墨聽到這裡之後,他長嘆了一聲,皺着眉頭說道:“在大宋的官場上,只要你是年輕一點兒,做事稍稍有一點勇猛精進的味道,他們就說你心性不足!媽的他們非要把你在各種亂糟糟的打壓和挫折當中,來回來去的磨上幾年,然後朝堂上那些大佬們才肯用
你!”
“他們知道什麼叫屁的心性?無非是直到你肯和光同塵,和他們同流合污的那一天,才肯重用您這樣的人罷了!”只見這個時候,龍玉決也在旁邊面帶冷峻的神色說道。“但是這樣一來,武將的銳氣沒了,文人的風骨沒了。整個朝堂上,就特麼只剩下一羣唯唯諾諾、只懂得抱殘守缺、暮氣沉沉的老頭子!那這個江山還有什麼指望?”這個時候,姜寶山也在一旁搖着頭,不
以爲然的說道。
“可是事實上,您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困境。”這個時候,姜俞馨的雙眼直直的看向了沈墨,向他正色說道:“您這樣一個還不到20歲就在官場上飛速上升的新人,沒有人願意看着你成功。所有的勢力要麼對你打壓、要麼冷眼旁觀、一心要把你弄下去。到時候他們好共同歡呼,額首稱慶……這就是您現在面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