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的就是閔文斌。
她穿着一身看上去就非常名貴的西裝,還戴了金絲眼鏡,頭髮梳了個大背頭,站在房間裡的落地窗前,看上去很有霸道總裁那範兒。
看見她我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因爲也明白樑靜現在跟的人就是他了,而我怎麼也沒想到樑靜會和這個人有聯繫。
這簡直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我狠狠看了樑靜一眼,她的眼神卻輕描淡寫地從我身上掃過,徑直走進房間。
“閔總,他來了。”
在閔文斌面前的樑靜卑微到了塵埃裡,說話都那麼小心翼翼的。
閔文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開口道:“陳豐,好久不久啊!”
“你找我有事?”我愣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
“來,進來說話。”
“有什麼就在這裡說,我就不進去了,我鞋髒,免得髒了你的地毯。”
“沒關係,進來,我們好好聊聊。”說着,她又讓樑靜去拿一瓶上好的紅酒。
樑靜很聽他的話,很快就去把紅酒拿了出來,打開後分別倒了兩杯。
閔文斌端起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向我,說道:“別這麼對我有敵意,我找來是有正事跟你商量的。”
“聽不懂我的話嗎?有什麼要說的你就說,沒必要弄這麼一套。”
閔文斌吃了個癟後,顯然有些震怒,不過他卻強壓了下去,衝我很僵硬的笑了下說道:“我們聊聊安瀾的事。”
“這事有什麼好聊的。”
“她如今去世了,咱們也沒必要爲敵了,你來跟我做事吧,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聽到閔文斌這話,我隨之一愣。
這不對勁,他閔文斌和我的身份相差那麼懸殊,可是爲何要這麼做?
正愣神時,閔文斌向我走了過來,來到我身前說道:“我相信你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我也不爲難你了,只要你點頭,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當一個人突然對你很友好的時候,那麼一定要當心,因爲很可能是個陷阱。
我纔不會相信他的這些鬼話,我冷哼一聲說道:“免了吧!我一個人浪蕩慣了,不習慣給別人做事。”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那請你說明。”
他忽然“哈哈”一笑,轉頭看向樑靜。
這時,樑靜忽然說道:“陳豐,你沒必要帶着那麼大的敵意,閔總真不想對你怎樣,我們一起好好跟閔總做事,以後不是想有什麼就有什麼嗎?”
我冷眼盯着樑靜,不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我還是一樣的態度,冷聲說道:“沒什麼好聊的,我也不可能來跟你做事的,咱們做不成朋友,只能做敵人。”
“跟我爲敵,你考慮清楚了嗎?”閔文斌的語氣忽然陰沉下來,臉色也變得冷厲起來,看上去真有幾分唬人。
而我現在無依無靠,連安瀾都去世了,我根本沒有資格和閔文斌鬥。
但是我並不怕他,大不了就死唄,正好去那個世界和安瀾見面。
我冷聲一笑,說道:“是你要與我爲敵,我這個人一向愛好和平。”
“我看你是無可救藥了,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安瀾在的時候,你偏向她,這我能理解……可她都死了,你還這麼固執幹嘛呢?跟我作對有什麼好處嗎?”
我沒有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依舊與他對視着,說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想跟你作對,是你要跟我作對的,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僅此而已。”
“那我看你是不能安穩了。”
“隨便。”
說完,我轉身便準備離開。
閔文斌忽然又在我身後大喊一聲:“陳豐,既然這樣,那我不勸你了,但是你今天必須從安瀾的那個院子裡搬出來。”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說道:“憑什麼?”
“憑什麼?你說憑什麼?你是跟安瀾結婚了還是怎樣?你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難道你還想繼承她的房產嗎?”
“那也輪不到你呀!”
閔文斌一聲大笑道:“真有意思,我是她的家人還是你是她的家人?”
“就算你是她親哥也沒用,因爲那房產證上有我的名字。”
我一句話直接讓閔文斌傻眼了,他目光頓時一怔,說道:“你說什麼?”
“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那房產證上有我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
“隨便你信不信,”頓了頓,我又說道,“閔文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放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完,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在我剛離開酒店的那一刻,樑靜追了出來,似乎是閔文斌讓她出來追我的。
她在我後面喊住了我:“陳豐,你等等。”
“別再來勸我了,我不會答應閔文斌的。”我停下腳步,回頭對她說道。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你這樣和閔文斌作對真沒有好結果的,我也希望你好,我不希望……”
我擡手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什麼也別再說了,我才知道你跟的人是他,真有你的樑靜,那麼以後咱們也別再見面了。”
說完,我轉身便走。
樑靜又叫住了我,說道:“是,我是跟了他,可他能給我想要的,我就是爲自己的以後奮鬥,這有錯嗎?”
“這沒錯,但是你的方式錯了。”
樑靜冷笑着,揚手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然後在我面前點上煙,吸了一口後說道:“我錯沒錯不需要你來評價,我自有分寸……你記住我說的那句話就行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來求我的。”
“但願如此。”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從今以後,看來我和樑靜就要分道揚鑣了,這是她選擇的,而我不可能選擇與她爲伍。
事實上更加讓我不解的是閔文斌爲什麼要找我跟他合作呢?
這真的很讓人不解,要說安瀾都已經去世了,他也沒必要再跟我這個小人物起衝突了,可偏偏還要跟我合作。
合作什麼?難道還有什麼秘密嗎?
想起這些事我就頭疼無比,仰頭朝着天空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我已經分不清誰是真正的朋友,誰又是真正的敵人了。
彷彿只有利益纔是可以永恆的。
我累了,越來越累。
我渴望有一個能讓我好好歇一歇的港灣,我更需要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然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