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參照物。前進路線終於清晰了起來。只不過首先就得從這個水泡游過去。否則就得折回去。向西繞過一片岩石地貌標註的地方。才能重新回到正確的行進位置。
大致估算了下距離。最少10公里。田苗苗瞬間就放棄了折回去的想法。看着這水田苗苗開始覺得口渴了。可是水看起來挺髒的。她又不敢喝。試探的把手伸進水裡撈了點兒起來一聞差點吐出來。這根本就是死水。都發腐了。一股子臭味。
又累又渴。好長時間沒喝水了。此刻見到水直感覺喉嚨都冒煙了;可是讓田苗苗喝臭水。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從揹包裡拿出僅有的一點兒飲水。還不如吸吸果凍的容量多。看了眼包裝上面寫的是‘電解質水’擰開密封蓋田苗苗小心的吸了一口。一股沁涼冰爽的痛快順着嗓子直衝五臟六腑。這啥水啊。怎麼這麼好喝。
左手和右手較勁。腦子裡雷鋒、法海、爾康、葉良辰亂入。才勉強完成天人交戰。艱難的把飲水從嘴上給硬拽下來。田苗苗是在和自己作鬥爭。儘管恨不得猛猛地吸上兩大口。可理智告訴她。絕不能再多喝了。就這麼一點水。不省着點兒可不行啊。
既然註定了要下水。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了。田苗苗拿着手中的棍子插向水中。發現岸邊並不深。也就10cm左右水深。靈機一動想起來她揹着的背囊似乎背面是防水的。把背囊輕輕地放在水上果然漂浮了起來。這下田苗苗心裡總算有了底。脫下來衣服塞進揹包裡。想了想左右看看猶豫再三又把褲子也脫了下來塞進揹包裡。最後把鞋子也塞進去。田苗苗身上就剩下了特警隊發的作訓背心和四腳短褲了。特警隊用的怎麼也算是軍品。雖然雙腿漏在外頭。不過這裝束嘛和夏天的時候倒也差不多。就是突然碰到人也不怕溼身走光。再三給自己打氣。又不停的祈禱:“千萬不要有蛇。有鯊魚。有鱷魚。有螞蝗。有血吸蟲”大概老天都讓田苗苗這一通物種大全給唸叨煩了。一股冷風吹來。田苗苗冷的打了個哆嗦。一擡頭果然天陰了下來
“我考。有沒有搞錯。這個時候下雨。要我小命啊。”
拄着柺杖一點點走進水裡。冰冷的水溫迅速帶走了田苗苗的體溫。腳底受傷的地方被冰冷的髒水一激更是痛苦難耐。繼續向水中走。水位越來越深。腳下似乎踩到了爛泥。田苗苗急忙拿棍子往下捅。確認只是薄薄的一層唐泥。沒有滅頂之災後。才繼續摸索着前進。
走出大概三分之一的時候。水位已經沒過胸口了。田苗苗把背囊橫過來放在水面上。整個人撲了上去。棍子依舊拿在手中用棍子向下點。跟划船一樣往水中心飄去。
一路有驚無險。雖然各種側翻。各種感覺有蛇、有鱷魚從四面八方遊過來。終究還是艱難的游到了對岸。腳踏實地的那一刻。田苗苗渾身突然又充滿了力氣。一把提起背囊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上岸。這才重重跌倒在草地上。把揹包抓住。緊緊的摟在懷裡。不爭氣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一多半是委屈。另一小半是因爲她的腿抽筋了。那種疼法實在沒法用筆墨來形容。
好不容易緩過來。急忙穿上衣服、鞋子。取出地圖。指北針研究了一下路線。這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都不到。眼見天就要黑了。看來今晚上要在野外過夜了。
和馬克裴詳細聊過之後羅林決定對這個固體蛇進行調查。胖子給了羅林地址。兩人在他居住的公寓找到了他。
高翔向他出示了證件:“固體蛇是吧。我們是刑警一大隊的。現在有樁命案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固體蛇頗爲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高翔的警徽。揮手給攔到一邊:“給我來這套。這年頭傻子太多。騙子都不夠用了。你這是要傳喚我。傳票呢。”
高翔納悶的看着這人。腦子不好使吧。固體蛇這下以爲抓住了證據。趾高氣揚的對兩人說:“拿不出來吧。你們兩給我聽着。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冒充警察來騷擾我。小心我真報警抓你們。”
高翔把證件收回來說了句:“要不要我給你科普科普傳喚和我們找你的區別。”
固體蛇本來已經準備離開。聽見高翔的話又站住了。側身扭過頭來。輕蔑的說:“行呀。反正我也挺無聊的。那你就說說唄。我看看你能不能讓我上當。”說完了竟然右手拉着左手的袖口。側旋過身子。那架勢就差翹個蘭花指。然後罵句:“死相。”了。
高翔和羅林渾身哆嗦。高翔急忙說:“你聽好了啊。傳訊和傳喚在實際司法操作中是一樣的。沒錯都要有傳票。可是下達傳票那是法院的事情;我們刑警隊找你第一次是協助辦案。持合法證件出示並說明案情。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你拒絕了。我們回去可就申請拘留證了啊。下次再來可就是行政拘留直接抓你回去了啊。這個科普說的夠清楚了吧。”
固體蛇見高翔說得一本正經。雖然心中還是一萬個不相信。但是心裡又怕這個人萬一說的是真的。高翔肚子裡也直罵娘。現在的人都怎麼了。今天遇到兩個以爲他和羅林是假冒刑警的主了。真的是一點兒常識都不懂。假冒什麼不好。假冒刑警。直接問他要警號。打個110一求證不就什麼都清楚了麼。
不情不願的跟着高、羅二人走向汽車。固體蛇一看高翔他們開那車就急了。你們不是騙子誰還是騙子。“拜託兩位大哥。下次出來行騙能不能專業點兒。好歹噴噴漆弄個警車吧。就你們這車。上路了交警搞不好都先抓你兩。”
羅林摸摸鼻子扭過身去。沒辦法今天出來的時候好車都讓人開走了。只能矮子裡拔大個找了這麼個車。高翔也覺得挺丟人的。跟他說:“你打個110吧。我把警號和工作單位告訴你。你求證一下。”
固體蛇掏出手機發出重重一聲鼻音:“哼。別以爲我不敢。我們這小區有門禁。有監控。你們
兩敢把我咋樣喂。110麼。哦姐姐你好。是這樣的。我這裡是xx小區。有個叫高翔的人自稱是刑警。能麻煩姐姐你幫我查一下麼。他警號是xxxxxx。單位是”
高翔站他旁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泥煤了。竟然還是個娘炮。可是不對啊。娘炮怎麼會愛看戶外組播的麼。他們不是更愛靠臉吃飯的視頻主播麼。
總算弄清楚了兩人不是假冒的。固體蛇挺不好意思的跟着兩人上了車。羅林和他坐在後座。高翔開車。羅林一路上黑個臉。這下固體蛇開始害怕了。“剛纔沒把這二位給得罪了吧。要萬一一會兒到警局裡他們給我來點兒技術手段媽呀。”
“那個二位警察哥哥。不不刑警哥哥。您大人有大量。現在騙子太多了。人家也是小心爲上嘛。真的沒有輕視二位的一丁點意思。可千萬不能給我上技術手段啊”說到最後竟然帶上了哭腔。這回羅林終於親身領教了一次。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聽他說完拍拍他肩膀又嚇得固體蛇直哆嗦:“放心吧。一會兒安排個警花和你交流。我兩還有事兒。”
固體蛇讓高翔領進了問詢室。羅林把葉青青給喊了過來。只不過葉青青明顯在生他的氣。一路上盡給他臉色看了。羅林心虛問了句:“青青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結果一問葉青青就炸了:“叫這麼親熱幹嘛。青青也是你叫的。我是高級知識份子家的嬌小姐。你別來招惹我。”
幾乎是用吼的給羅林甩了個臉子。推開問詢室的門。“砰”的一聲又給甩上了。羅林傻立在原地。完犢子了啊。怎麼讓她聽見了。這回樂子可大了哎。女人啊。就是麻煩。
“砰。”葉青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高翔都是一跳。固體蛇本來就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讓葉青青一傢伙給嚇得跳了起來。
“坐下。”葉青青寒着面吼了一句。固體蛇乖乖坐下了。眼神往高翔這兒求救。高翔納悶的看着葉青青。怎麼了這是。
“說吧。都到這兒來了。還等我們請你說呢啊。”又是砰的一聲。剛進門連拍兩次桌子。葉青青今天吃槍藥了啊。
固體蛇委屈的直叫喚:“刑警哥哥。不是說找個警花問我麼。她她她她怎麼這麼兇啊。還是你們問我吧。嚇死寶寶了。”
“噗”高翔噴出一口老血。葉青青本來一肚子的火。讓他一句“嚇死寶寶了”也給雷的一愣。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嫌疑人。哎呀娘娘腔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有。哪像羅隊呸呸呸。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縮頭烏龜。
高翔拉了拉葉青青袖子。附耳說:“你和他聊聊關於炮王的事兒。”
葉青青點頭表示知道了。接過開口就是:“說吧。叫什麼。幹什麼的。知道爲什麼請你到這兒來麼。”
高翔這些徹底無語了。得得得。這位大小姐不知道怎麼了今天。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警察姐姐。我我叫固體蛇。”
“誰是你姐姐。說真名。”
“呂”
“呂什麼呂。你叫呂子喬啊。”
“不我叫呂。呂樹精”固體蛇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