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鴉會意的點了點頭,說:“明白。不過若是慕容家到了覆亡的尾聲,派不上用場的我也可以自由行動了吧?”
真進展到那個地步,羽鴉確實沒有再蟄伏的必要了。我理解她對慕容家刻骨銘心的恨,這會便給予了她肯定的回答:“可以,隨你喜歡。”
“那好,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全力辦到完美。”
說罷,她便施展起自己的特殊功法,隱遁進陰影角落之中去。
在潛行匿跡方面,羽鴉確實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賦,我很快便感應不到她的氣息了。若不是留在她體內的本源清晰描繪她離去的詭計線路,恐怕我便要徹底失去她的行蹤了。
“那麼,我們也該聯絡阿方索了。”
我激發起了阿方索留下的聯絡靈器。沒過多久,便有一個毫不起眼的年輕女子湊到我們跟前,壓低聲音道:“三位請跟我來。”
從她的身上,我能嗅到天魔一族的氣息,很明顯是被阿方索轉換出來的使徒了,不虞會有冒認或者使詐的可能,我便和虞烈赤眼魔猿一道,直接跟隨上了她的身後。
在她的帶領之下,我們來到了一處聽曲看戲的雅苑之中,在二樓的一個包間內入座了下來。
這名使徒待我們就坐以後,不動聲色的點亮了房門邊上的一盞青銅油燈,在火光燃起的一瞬間,整個房間的景物開始變得淡化模糊起來。
並不是那些佈景擺設消失不見,僅僅只是空間挪移產生的錯亂感而已,恰恰相反,從房間中無聲息消失的是我們,作用在我們身上的力量,跟傳送法陣運轉時的大同小異,但相較之下手段卻高明上十倍不止,最起碼在房間外頭就別想能感覺到任何不妥的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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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眼前景物再度變得清晰時,我們赫然發現,已被挪移到一座光線暗淡的大廳之中去了。
雖然被施加了隔絕外界的禁制,但我卓越的感知力,還是能捕捉到那極微小的“踢踏”腳步聲從頭頂之上傳來,由此不難推斷,我們現在應該是身處某個地下密室之中。
密室裡頭並不止我們仨,還有更多人趕在我們之前聚集再此地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生面孔,但也有我的老熟人夾雜在內,而且因爲出衆的氣質,想不注意到都不行,我的注意力幾乎是立刻被吸引到他倆的身上去了。
來自死之國的邪神,納羅斯和菱姬。
這兩個傢伙,竟然也有份參與到這次對慕容家的顛覆陰謀之中,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畢竟在紅河灘一戰中,他們可是堅定不移站在慕容老頭一方的,我還以爲他們的同盟關係牢不可破,誰想底下的水竟然如此之深了。
我注意到這倆傢伙的同時,他們也把目光投落到我的身上來。對我也參與到此事之中,他們顯然沒有從阿方索那邊得到消息,因此這會多少顯得始料未及,在最初那一瞬間眼神交匯接觸,我明顯從他倆眼中讀到了一絲隱藏得極好的驚慌失措。
這也難怪。紅河灘一役,我可以說是把他們打出陰影來了。六對一絕對優勢圍剿,尚且沒法置我於死地,還被我反殺掉其中兩人,更何況現在就只剩他們倆?真動起手來,他們估摸着也就只有逃命的份而已,而且這還是沒把赤眼魔猿計算在內,不然的話他倆連逃都逃不掉。
不過驚慌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他倆很快便意會過來,我並不是過來搗亂的,畢竟這秘密集會必須得由特殊渠道進來,我們並不像是硬闖進來的,也沒有撒野的意思,那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認識到這一點,納羅斯和菱姬非但不再慌,反而在交換了一個眼神以後,都收起了隱晦的敵意,菱姬那傢伙甚至還討好似的,向我擠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作爲對手,我的戰鬥力固然讓人頭痛。但若是作爲盟友,則會讓人無比心安和可靠。這正是納羅斯和菱姬態度轉變的重要原因,不過我還是略略訝異,過往一向鼻孔朝天的他們竟然會主動向我釋放善意,他們原本可是根本沒有這個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