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大帥府邸,高義歡在院子裡,正與高祖榮商議一件大事。
端午節剛過不久,六月初時,趙大娟就給高義歡誕下一子,讓老高家有了後。
高義歡做的事,高祖榮一直引以爲恥,羞愧對人提起這麼一件事情,不過隨着孫子生下來,老爺子才接受這個現實,並且對趙大娟的態度大爲改觀。
雖說是庶出,母系的身份又不太好,但是畢竟是個帶把兒的,所以高祖榮最近都在琢磨,該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高義歡笑了笑,“我看就叫高建成吧!這名字挺好,寓意也好!”
高祖榮瞪了他眼,連連搖頭,“這名字不行,不吉利,聽我的,叫高建興!”
高義歡不太樂意,這時周大利卻急匆匆的走進來,抱拳稟報,“大帥,方副使有軍情稟報!”
聞語,高義歡也顧不上同高祖榮爭論,便起身道:“人呢?在哪裡?”
“在偏廳候着,卑職領他過來麼?”周大利抱拳道。
高義歡想了想,“還是本帥過去吧!”
不多時,高義歡就來到偏廳,坐在裡面的方家豪見了,立刻就站起身來,行禮恭迎,“大帥!”
高義歡點了點頭,進去坐下後,纔有些疑惑道:“方副使,有啥軍情要稟報?”
六月底,七月初,天氣正是炎熱的時候,高義歡把城外的集訓都暫時停了幾天,讓士卒避避暑,不然人真扛不住。
這麼熱的天氣,沒聽說最近有什麼戰事,難道張獻忠和吳三桂打起來呢?
張獻忠佔據漢中不久,根基不穩,吳三桂得了大散關,兵馬可以直接開近漢中,雙方極有可能大幹一場。
對於這件事情,高義歡還是滿期待的,因爲西軍一旦和清軍打起來,他不僅壓力會減輕許多,同時也更加容易修復和張獻忠的關係,做老張的生意。
高義歡揮手讓方家玉坐下,方家玉坐定後,便開口道:“回稟大帥,是韃子方面有動作了!”
高義歡笑了,“韃子是不是要打張獻忠呢?”
方家玉道:“豫北的綠營兵,正在加強防守,韃子也沒向關中增兵,看情形沒有要打漢中的意思。卑職探查到不少綠營在向濟南、還有鄭州聚集,不曉得是要打徐州,還是打我們!”
高義歡聞語,心頭一驚,“韃子八旗南下沒有?”
“還在北京避暑,正是他們不動,所以不好判斷韃子的意圖。”方家玉開口道。
高義歡眉頭微皺,站起身來,讓人取來一封地圖,他看了看,鄭州正好在南陽和汝寧之北,確實有可能是要對付魏武軍,不過清軍爲何在濟南增兵,難道防備徐州明軍攻取山東?
高義歡微微沉吟,忽然眉頭一挑,“韃子這次可能不是衝着咱們,很大可能是要夾擊徐州。”
方家玉道:“大帥,卑職還探查道一事,有一隊韃子兵護送滿清大員寧完我去了關中,好像是要去漢中聯絡張獻忠。”
這話讓高義歡眉頭一挑,玄衣衛現在這麼牛逼呢?
“這個消息怎麼來的?”高義歡有些疑惑。
方家玉道:“上次漠北蒙古攻入山西,我們對此一無所知,等多鐸撤兵多日後,才探查到山西的消息,令大軍錯失一次良機。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再次發生,卑職加強了對滿清的探查,並且讓王應真聯繫到了大帥在山東放歸五名清軍中的三人,其中一人現在是西安的駐防八旗,看見寧完我往大散關去了,不過具體是去找吳三桂,還是去找張獻忠,則並不清楚。只不過,卑職看清軍沒有與張獻忠在漢中開戰,所以有所懷疑,兩邊是不是要和解!”
聽了這話,高義歡有點不淡定了。滿清朝廷陰的很,肯定是打什麼壞主意。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要仔細探查,韃子有什麼動向,隨時向本帥稟報。”高義歡沉着臉。
方家玉點了點頭,抱拳行禮,“大帥放心,卑職已經派遣人馬去探查了。”
高義歡沉吟道:“山東被本帥放走的五人,你要儘快全部找到,另外給他們一筆錢財,讓他們自己活動,位置爬高一點,才能提供更多情報。另外,還可以找幾個讀書人,讓他們投靠過去,蒐集滿清的情報。”
方家玉舔了下嘴脣,“卑職會按大帥的吩咐去辦,不過找讀書人投靠韃子,恐怕不太容易,卑職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高義歡指點道:“找那種年輕,涉世不深,最好還是在書院學習的。這種年輕人一根筋,脾氣衝,心懷天下,你給他講些家國大義,說些忍辱負重的例子,在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然後進行培訓,保證能行。”
方家玉不禁有點佩服,大帥真是能洞察人心,不過挺正面一事,怎麼從大帥嘴角出來,就像是幹壞事,那麼讓人討厭哩。
“謝大帥指點!”方家玉告辭道:“那卑職這就去辦。”
“等等!”高義歡卻叫住他,向地圖上看了一眼,忽然吩咐道:“如果韃子的目標不是本帥,那韃子屯兵鄭州的目標,就極有可能沿着黃河南岸,直撲徐州。這樣一來歸德府首當其衝,你派人去歸德告訴劉黑子一聲,讓他防着點,別被殺個錯手不及!”
“大帥,劉黑子那麼不是東西,丟下大帥逃跑,大帥還提醒他!”方家玉自然知道通知劉黑子的必要性,不過他還是這麼說一句,給大帥一個展現胸襟的機會。
高義歡擺擺手道:“畢竟多年的兄弟,劉黑子不講義氣,但本帥不能不義啊!”
“大帥仁義啊!”方家玉藉機讚歎一句,展顏笑道:“卑職懂了。”
高義歡讚許的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離去,遂即吩咐親衛道:“大利,你去把周榮華叫來,本帥有要事需要他去辦。”
不管清廷派出的寧完我,是不是去找張獻忠,高義歡都覺得,應該派個人去聯繫張獻忠,修復兩家的關係。
畢竟他在襄陽虎口奪食,又偷襲荊州,把兩方搞得勢同水火,他不主動修復關係,張獻忠不太可能派人來找他,所以高義歡得主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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