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我幫着嚴琴收拾了碗筷。剛坐下,手機忽然響了。一看是薛豔豔打來的。我笑笑說,“琴姐,看來薛豔豔相親結束了。”
嚴琴說,“你接把,我們也看看她相的對象如何。”
我點點頭,隨即打開手機,接通了。裡面即刻傳來薛豔豔氣惱的聲音,“張銘,你上哪裡去了,我怎麼離開一會就不見你人了。”
我看來一眼嚴琴,嚴琴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說,“豔豔,天地良心啊。你去喝人家談情說愛了,你說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在那裡電燈泡吧。而且我這個電燈泡還是節能燈。”
薛豔豔沒好氣的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那不就是去應付一下嗎,你怎麼說跑就跑了。”
我說,“豔豔,這不是的。你看啊。你們去相親,我一個人坐在外面多不自在。於是我就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我看沒那麼簡單。”薛豔豔說到這裡哼了一聲,說,“着一定是我爸媽他們給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吧,不然你不會走的。”
我慌忙說,“沒有沒有。豔豔,你千萬別去找伯父伯母啊,他們什麼都沒有給我說。”
“好好好,我不找,看把你嚇的,彷彿他們是老虎一樣”薛豔豔說着嘿嘿的笑了笑,“給你開玩笑的了。哎,張銘,你現在在哪裡啊?”
“我——”我說着看了一眼嚴琴,嚴琴點點頭,示意讓我去說。我這才說,“我在嚴老師這裡。”
“嚴老師,你在我姐哪裡?”薛豔豔口氣裡頗爲驚訝,“哎,你去我姐那裡幹什麼?”
我感到好笑,“豔豔,我爲什麼不能去嚴老師這裡。嚴老師在學校對我親如姐姐,她也是我姐啊。按說我來省城了去看看她也是天經地義。”
“切,我纔不相信你的油嘴滑舌呢。我看你是看上我姐了吧。哈哈,張銘,你現在是沒有機會了,我姐可是要嫁人了。你現在也只能看着幹流口水呢。”薛豔豔在電話裡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
我嘆口氣,說,“你少在電話裡胡說八道。嚴老師可就在我旁邊坐着呢。”
薛豔豔的口氣立刻有幾分驚慌失措,“啊,你當我剛纔的話沒說。你等着我現在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沒有十分鐘,薛豔豔就趕過來了。”
“豔豔,你在電話裡說我什麼壞話了?”薛豔豔剛坐下,嚴琴就故意裝作很生氣的問了一句。
薛豔豔吐了吐舌頭,乾笑道,“姐,你被聽張銘信口開河,我這麼好的人怎麼會說你的壞話呢。”
嚴琴擺擺手說,“你就別把什麼責任都推在張銘身上了。我剛纔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薛豔豔嘿嘿的笑了笑,慌忙岔開話題說,“那個,啊,你們吃飯了沒有,我請你們吃飯吧。”
我白了她一眼說,“我們早吃過了,等你請我們吃飯,估計早餓死了。”
嚴琴笑道,“豔豔,聽說你相親了。那個對象如何啊?”
薛豔豔聞聽,臉色隨即沉下來了,擺擺手說,“唉,別提了,真是一言難盡啊。”
“怎麼了,你們是不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我說道。
“你說什麼呢,哎,不對,死張銘,你敢罵我。”薛豔豔腦子轉的挺快,隨即就明白過來瞪着我說道。
嚴琴說,“好了,豔豔,你就說說你們如何啊,有沒有希望啊。”
薛豔豔伸了伸懶腰,說,“什麼希望啊。我和他在一起只有絕望。我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曙光。”
“爲什麼,我可是聽張銘說這個人條件非常不錯啊,這可算是你父母爲你百裡挑一的好女婿啊。”嚴琴說着輕笑了一聲。
薛豔豔嘟囔着嘴看了嚴琴一眼,說,“真討厭啊,姐,你和張銘聯合起來一起欺負我。”
我真覺得冤枉啊,忙說,“豔豔,你可得憑良心說話,我剛纔可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啊。”
嚴琴說,“好了,都不要拌嘴了。豔豔,你們到底如何啊。”
薛豔豔嘆口氣說,“姐,還能怎麼樣。我和他一起都是在走過場。應付了事。”
“那你不喜歡他了。”我問道。
“明知故問。”薛豔豔沒好氣的說。
嚴琴說,“張銘,你這還看不出來啊,人家豔豔是心有所屬啊。”
我知道嚴琴其實說者無意,可是這一句話卻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我知道,這個話題接着說下去,那麼肯定引到我身上。我趕緊說,“琴姐,你說的真對。誰要做豔豔的另一半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事業出色,家世顯赫,必須讓人家豔豔的父母滿意,然後再讓豔豔滿意。”
嚴琴頓時會意了我的話意,連忙點頭說,“對對對,小張說的對啊。”
“對什麼,如果真要照着這個指標找我恐怕這輩子都要孤身一人了。”薛豔豔說着望着我,話裡有話的說,“其實我沒有那麼高的條件,只要是我喜歡的人就夠了。”
她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頓時,我和嚴琴都不說話了。嚴琴倒是很輕鬆,一一臉的無所謂。放佛這些事情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其實這些事情本來就和她沒有關係。
這時薛豔豔沒話找話說,“哦,對了,姐,你看我買的這個項鍊怎麼樣,等你結婚那天我打算戴着這個。”薛豔豔急忙挪到嚴琴旁邊,然後向她展示自己的項墜。
嚴琴輕輕笑了笑說,“這項鍊很漂亮。”
“姐,我怎麼看你愁眉苦臉的,你結婚應該高興啊,唉,張銘,你怎麼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薛豔豔轉頭看了我一眼問道。
嚴琴靜靜的說了一句,“豔豔,我不結婚了。”
“不結婚了,爲,爲什麼啊?”
“不爲什麼就是不想結婚了。”
“姐,平白無故的你怎麼說不結婚就不結婚了,一定有原因的,是什麼原因啊?”薛豔豔擔憂的問道。
嚴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實情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
薛豔豔聽完愣了大半天,喃喃的搖着頭說,“不,不可能啊。怎,怎麼會這樣。巧雲姐怎麼會和姐夫他們……”薛豔豔說到這裡嘆口氣說,“姐,我剛纔在家裡還見姐夫了。”
“什麼,你見他了。他去你家幹什麼了?”我問道。
嚴琴也緊張的問道,“他去找你爸爸了吧。”
薛豔豔點點頭說,“是啊,他行色匆匆,找我爸爸估計是很急迫的事情。我當時還問姐夫了,他說我戴着這個項鍊參加你們的婚禮一定是最耀眼的人。他還邀請小帆,我媽媽他們都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呢,怎麼現在……怎麼會這樣呢?”
我笑了笑說,“豔豔,其實上次來省城我在賓館門口就遇見他和李巧雲一前一後從賓館走了出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們有關係了。”
薛豔豔幽幽的說,“這麼說來,對你們打擊報復的人其實就是姐夫了。”
我點點頭。
“那,那我潘哥知道這個事情嗎?”薛豔豔眼睛裡滿是焦急。
我感覺薛豔豔問的話真是太天真“豔豔,你說他知道嗎,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許久,我們都沒有說話。各自都沉默下來了。
當天下午我就和薛豔豔離開了省城。嚴琴把我們送到車站。我永遠難以忘記嚴琴離別的時候眼睛裡依依惜別的不捨目光。和我們分開後,她又將開始一個人獨自的生活。一路上我的心情都非常沉重。這會兒,薛豔豔也沒有太多的話,她沉默着一言不發。我知道她也是心事重重。
當天夜裡,我就接到了徐佳麗的電話,說夜裡於明仁和秦副市長要請我吃個便飯。那時候我忽然有一種錯覺,我感覺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其實不用去,我就已經猜到他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儘管徐佳麗電話裡並沒有多說。
我趕往那個酒店的時候,於明仁他們都還沒有來。倒是徐佳麗早早就趕過來了。我們預先在包廂裡等候。
徐佳麗首先遞給我一個信封。說,“師兄,這是於明仁今天交給我的一部分照片。裡面有我和你的,還是有你和嚴琴的。”
我慌忙打開看了一下,果不其然,。然後問道,“佳麗,我現在還沒有幫他把事情辦成,爲什麼突然給我這麼多照片。”
徐佳麗說,“師兄,你今天去省城的事情於明仁已經知道了。包括你什麼時候去的賈部長家裡。我雖然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段,可是我知道他對你在省城的行蹤瞭如指掌。”
我聞聽當時就氣惱不已,這個王八蛋,把我看成什麼了。
徐佳麗接着說,“師兄,我看今天於明仁非常高清,你給他辦的事情是不是辦妥了。”
我點點頭,說,“差不多了。反正賈部長已經答應我回去辦,但是具體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徐佳麗聞聽臉上也笑逐顏開了,她說,“師兄,既然賈部長答應,那麼他一定是有辦法了。看來這件事情基本算是辦成了。”
我看了看照片說,“佳麗,這些照片是全部的嗎,沒有別的了?”
徐佳麗搖搖頭說,“師兄,不是。這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
我氣道,“這個老混蛋。現在事情我已經幫他辦的差不多了,爲什麼還不把照片全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