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學之離家出走

我是林凡,父親給我取名林凡就是意在讓我做個平凡的人,過着平凡的生活。二十五年之前,我一無所有,身爲農民的父母除了給我一張較好的面囊以及還算聰明的頭腦外,其他的想給也給不了。

人家是富二代,我是窮二代,人家是高富帥,我是高窮帥。但是我不怪父母給不了我什麼物質生活,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些,但和親人每天能在一起心裡感到踏實。

時至今日,我懂的道理更多了,我更加感謝父母,僅僅是讓我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就足夠我用一輩子去感恩的了。

因爲,我來到這個世界,至少每天能夠享受着陽光的味道,就是多麼的美好。所以,不管我們的生活如何,不管父母能給我們多少,我相信每個人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快樂幸福。

所以,中國提倡的百善孝爲先我是很贊同的,你們捫心自問對得起父母嗎?

在家我排行老三,我還有兩個哥,二哥因爲保護我而永遠的離開了,這是後話。而大哥,在小時候,因爲保護我而被十三個小夥伴們打斷了一條腿,當時條件不好,腿就這樣廢了,走路時只能一瘸一拐的。

在西方,十三是個不吉利的數字,我恨十三這個數字,不是因爲西方的傳統,而是因爲十三個人致使我的大哥失去了一條腿。

家裡,唯一我上過學,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出人頭地,於是在我六歲的時候供我上學。而我,雖然斷斷續續的休休停停的上着學,也終究沒有辜負父母的希望,成績特別的好,跳了幾次級上學,然後十八歲那年高考超常發揮,考了很不錯的分數。

十八歲的我,與其他十八歲的男生不一樣。我已經有了183的個頭以及還算強壯的身體。

試想一下,學校離家有九公里的路,每天走那麼遠的路,走了整整三年多,身體不強壯纔怪。

更何況,當時在學校的時候會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我想變強壯起來,不想被那些人欺負。所以後來我每晚悄悄做完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時至今日,我已經可以做幾百個以上,當然,我還會繼續這樣堅持下去。

當時,大哥已經殘廢,二哥便一個人頂起兩份活,與父母早出晚歸的勞動以供我上學。當時我就暗暗發誓一定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我的思想與身體一樣,發展的比較好,當時,我就覺得想要還未迴歸的港都將來發展前途必定一片光明,那時港都還屬於英國,我決定,放棄國內較好大學的資格,轉而去了港都的港都大學。

父母對於我的決定有些吃驚,但在我說明了我的想法後還是尊重了我的選擇。

臨去大學的時候,當父母以及親戚們送我的時候,我發誓那是我自我懂事以來第一次哭了。

曾經,我兩天沒吃飯,肚子餓的連路都走不了,我沒有哭;以前,我做錯了事,父親罰我跪地,到後來起來的時候我連站都站不穩,我還是沒有哭泣;以前,我被同學欺負,三五個同學因爲我考試的時候沒給抄,而怒打了我一頓,我還是沒有哭泣。

因爲,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強大起來。總有一天,我會讓我愛的人以及愛我的人是幸福的,而那些曾經冷漠過我的人,我則會用十倍的冷酷償還他們!

可是,這次我哭了。這是我內心的第一次哭泣,第一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哭了,因爲這一別,將會是四年!而那個時候,還不是信息化時代,只能以最初的通信工具——寫信來寄託異鄉思念的感情。

在父母,外婆,小舅舅以及小姨的送別下,我踏上了那列載着我的夢想的列車。在車上,我那眼淚啊,不自主的往下流。我分明也能感受到親人們的不捨。只是,我必須要走,必須經歷這個過程,我才能成長,才能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幾經周折,我終於來到了沿海城市,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大城市,我被這燈紅酒綠的城市吸引了,這是一個多美美好的城市,外面的世界多麼美好!這是我內心百分之一百二的感慨。

也許,我並不知道,原本在光鮮亮麗的背後,就是襤褸衣衫。國際大都市,就像一個舞臺,每個人都把焦點放在鎂光燈照射的地方,觀衆所看到的,就是華美壯麗絢爛澎湃。對於光線照不到的角落,即便裡面有灰塵,甚至有死耗子,誰會注意呢?

兜兜轉轉個不停。路在口下,問了不少人,終於揹着一個沉重的揹包來到了火車站,買好了凌晨五點多的票,我就在車站裡坐着等。

想吃點東西,可車站裡東西太貴了,想一想父母把底都快交給我了,也就一千多塊錢,再加上舅舅和小姨多給的五百多塊錢,想了想一狠心,還是決定不買了。

於是拿出從家裡帶的一本《三國演義》看了起來,順便拿出了從家裡帶的幹饅頭咀嚼了起來。

我沒注意到的是我的座位後面有一個三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來回徘徊,我也因爲趕了不少路開始漸漸犯困,於是抱那個舅舅特意給我買的嶄新的書包想睡一會兒覺。

其實吧,書包裡也就幾本已經看過的書,幾件剛買的衣服,錢和剛買的車票我都是在廁所用一個袋子包裝好紮在腰上。這都是父母教我這般做的,只需要留些許零碎的錢放在口袋裡。

可是,我沒想到,就在我犯困的時候,這個書包,居然被我後面的那位叔叔搶走了。我當時也就愣了,眼睜睜的看着書包被偷走了,我想趕上去,但是雙腳不聽使喚。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眼淚刷刷的就流下來了。而當時,旁邊有那麼多人,居然每一個人幫我,當時那種感覺,是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記憶,沒辦法,這就是社會的殘酷,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會找像我這般孤單一人的學生下手。

大約十幾分鐘左右吧,一位約莫二十七歲左右的年輕人來到了我的旁邊看了我幾眼,一會兒才從褲子口袋裡遞給我一根香菸。

“嗨,小兄弟,怎麼嘞,幹嘛還哭啊?”

“不好意思,我不抽菸的。我是去港都念書的,可是,我,我的書包被偷了,我的行李都沒了。”迅速的擦乾眼淚,我還是禮貌的回了句。

這位年輕人愣了一愣,抓了抓頭,還是將煙收了回去。

“小兄弟,你好,我叫凌南豪,當然,你可以叫我豪哥哦,剛好,我也是去港都的,一起做個伴吧。丫的,這羣王八蛋居然連學生也不放過,我今天也不想惹事,不然老子把這車站給杴了也把傢伙給揪出來。”

有緣千里來相會,也許就是因爲有緣吧,我看凌南豪人面善,儘管在我看來此時的凌南豪喜歡說些大話,但還是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

“那你現在咋辦呢?你先在這等會,我給你再買張車票吧。”

“謝謝了,我的車票並沒丟。”

“哦?那就好。這樣,你去港都和我一起,做個伴。”

在閒聊之中,我告訴凌南豪,我是林凡,來自一個小山村,因爲想出人頭地,於是來港都大學唸書。凌南豪直誇我有出息,我問凌南豪是幹嘛的,去港都幹什麼,這凌南豪似乎有所掩飾,說去港都打工。

我感覺到凌南豪說謊了,一看凌南豪的行頭,不像是窮人,雖然我沒見過世面,但這點頭腦還是有的。人家既然不願意明說,我也就當糊塗人。

聊天的時間很快,很快就上了火車,我和凌南豪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上坐下來了。

一開始還繼續和凌南豪閒聊,凌南豪居然要教我粵語,說是港都的人大多數是說粵語的,怕我聽不懂。我竊笑,爲了來港都我早就把粵語學會了。

漸漸的我又開始犯困,就連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凌南豪見我這樣,從行李包裡拿出一塊麪包和一瓶礦泉水,遞到我的手上,推諉了好久,我還是接過來吃了,對於我來說,這麪包與礦泉水已是一種奢侈品了!

凌南豪看我吃完麪包,還關心的對我說別噎着。那種感覺就像是我的親哥哥們對我那種關心。

不知道是因爲這種感覺還是因爲這份感動,我突然問了凌南豪一句:“豪哥,我們素不相識,可爲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

凌南豪愣了愣,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我這也算是對你好啊?你未免也太容易滿足了吧。唉,小林凡啊,不瞞你說,其實我有個像你這般大小的弟弟,甚至長得與你有些許相似,可是……”

凌南豪接着說了下去:“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在車站見你哭泣,我本只是想幫幫你的,誰知道聊着聊着就把你當做他了。”

“也許這就是一種緣分吧!小凡,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我會像幫助自己的弟弟那樣幫助你的。來打算認你做我弟弟,但是,我不能認你做弟,至少現在。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認你做我的弟弟。所以,現在我們就算是特殊的朋友吧。”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凌南豪是怕連累了我。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人生原來會有多麼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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