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張飛鷹啞口無言了,他沒有想到我會玩這一招。但他倒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周然,你如果不擔心艾文生夫婦的安危,大可去報警了。既然到了要撕破臉的份上,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來一個魚死網破。”
張飛鷹突然跟我來這一招,還真把我難住了。
飛鷹壇的施工實力,在衆多參投企業里根本就不值一提。便算是衆誠集團想徇私舞弊將工程給飛鷹壇,勢必會惹來罵聲一片。
我尋思了喝酒,終於計上心頭。
“張壇主,說實在你也算我一個長輩,跟何況你跟周璐還是那個關係。遠的不說,周璐和我的婚約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我想你即使不顧我的面子,總該顧一點周璐的面子了。不要爲難我了。”
我指望給張飛鷹打親情戰,熟料張飛鷹並不買賬。
“周璐這丫頭能不能跟你走到一起還是一說,我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跟她們兩姐妹多留下一些產業。再說招標部負責的是艾麗,這個罵名也輪不到你來背,對吧!”
張飛鷹的話句句戳中我的軟肋,我實在沒有辦法,終於向他道出了實情。
“張壇主,實不相瞞。城市道路建設的工程項目,衆誠集團並沒有打算給任何第三方企業承包。衆誠集團有自己精湛的建築隊伍,足以保質保量的完成這項工程的。你若是真有這份心,等競標結束後,從衆誠集團手裡直接轉包過去,既不用投標,也不用評估,豈不是更好!”
此刻我也只是想搪塞張飛鷹,但是道路建設工程我已經決定了任何企業也沒有建設資格了。
“周總,你說的是實話?”張飛鷹有些難以置信。
“你看我像說假話的樣子嗎?張壇主,我還是希望你把艾麗的父母送回來吧!之後的工程我絕對會第一個記得你。你即使是把艾文生夫婦怎麼樣了,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我的話句句擊在張飛鷹的心上,張飛鷹終於低下了頭。
“周總,我的做法是有些欠妥,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去,你看看我倒底有沒有爲難艾文生夫婦。”
買了單,我和張飛鷹一起走出了茶樓。衆誠集團招標部的會場依然在進行激烈的角逐,其實我現在並不去關心了。我早已祝福過艾麗,只是象徵性的走走過場,暫且不要宣佈競標的結果。
到時候,即使是衆誠集團自己來完成這項工程,那些人也絕沒有任何異議。我和張飛鷹坐在汽車上,汽車疾馳往郊區而去。
我有一事不明,因爲昨天張飛鷹曾經打過艾麗的電話幾次,爲何在安然的衆誠網絡公司裡監測不到準確的位置呢?
“張壇主,顧子墨去了你哪裡多久?”我只是隨口一問,用了一個肯定的語氣。沒有想到張飛鷹一驚。
“你是怎麼知道的?顧子墨做得那麼周密。”
張飛鷹此刻已經是不打自招了,他居然經不住我一問便全部說了出來。
“張壇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剛纔跟我說了那麼多鮮爲人知的事情,我想在蓉城除了顧子墨,還沒有誰能夠有如此的能耐。若不是顧子墨的反偵察能力強,我們昨天就已經找到你了。”
我再一次冷冷的說道。
“周總,不是你想的那樣,顧子墨是從朱煥天那裡跑出來的。他身中一種什麼毒,剛好飛鷹壇有一種毒藥與他所中的毒相剋。他爲了感激我救了他,所以乾脆就留了下來,他說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顧琳。”
張飛鷹跟我坦誠相告,讓我着實很意外的。顧子墨的人其實不壞,只是被別人控制了。他之所以一直不肯離開蓉城,仍然是心裡放不下顧琳。
一提到顧琳,我的心裡便會有隱隱的痛。曾經的夢中情人,難道真的會走成陌路嗎?只是顧琳那一次故意的以身相許,會讓我揹負一輩子的情債。
她將純潔無瑕的身子給了我,我卻不能給她任何什麼,哪怕是一句輕飄飄的承諾。
“周總,你怎麼了?”看到我神情沮喪,張飛鷹不禁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周璐,也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裡?”我跟張飛鷹撒了一個謊,明明在想顧琳,我卻說在想周璐。
“周璐和張曉楠在一處極爲隱秘的地方跟着一位隱世高人學習武藝呢!周然,周璐以後一定會給你幫上大忙的。我之前雖然跟你大爹有諸多過節,但你大爹已經走了,所有的恩怨也就隨之而去了。周璐是一個性子烈的女孩,但心地善良,希望你以後一定要善待她。”
張飛鷹語重心長,完全是以長輩的身份在跟我說話。我和周璐的婚約,估計蓉城市是人盡皆知了。
“我會的!因爲我親口答應過我大爹、男子漢吐出的唾沫都是釘,所以我絕不會改變初衷的。”我朗聲回答。
“如此就好,我那可憐二弟泉下若知,也該瞑目了。”這一刻張飛鷹居然哽咽起來,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張飛鷹還告訴我,現在顧子就在飛鷹壇的總舵。僅憑几臺電腦,顧子墨就可以隨便攻破一些公司的官方網站門戶。照此一來,飛鷹壇是與時俱進了。有了顧子墨的扶持,張飛鷹所轄的幾家碼頭運輸公司,估計不久也會大放異彩。
汽車駛到了鄉下一個集鎮,張飛鷹告訴我,艾文生夫婦就在此不遠了。他指着一處很洋氣的三層樓,那裡就是張飛鷹在這裡的私宅。
原來之前張飛鷹在蓉城市也有住宅,後來因爲幾次牢獄之災,便將住宅變賣成了鈔票,之後砸鄉下買了一套住宅,做起了隱形富翁。
他的這套三層樓的住宅很是寬敞,僅僅四合院便足有好幾畝地。那扇鐵門居然還是電動的,張飛鷹輕輕一按手中的遙控鑰匙。鐵門便緩緩開啓,我把汽車剛剛開進去,才下得車來。便見從三層樓裡走出來艾麗的父母。
艾麗的母親幾步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說,幾乎是哭着說道。
“我的兒,你總算來了。我和你爸在這裡差點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