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艾麗坐在沙發上,我則進裡屋拿一些材料,順便給艾麗衝了一杯咖啡。我出來的時候,卻看見艾麗手裡拿着一張字條。那是顧琳留給我的,我當時給安然和周海濤看後,然後胡亂的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簍。
誰知被彈了出來,艾麗打算將它撿起來,扔回垃圾簍。卻卻上面的字跡吸引住了,忍不住將字條攤開了。我能想象得到,此刻艾麗的的心情是多麼的複雜。
“艾麗,你聽我說,這其實是一個誤會。”我端着咖啡,愣在了那裡。
“周然,你跟我解釋什麼?我應該爲你高興纔是,你多風光,那麼多女人都死心塌地的愛着你。甚至明天即將成爲別人的新娘,今天卻要給你最後一次。”艾麗的眼裡全是淚水,她的嘴脣不停的蠕動着,顯然是因爲過度的傷心才至如此。
我寧願全世界的人誤會我,也不想被艾麗誤會。此刻,我卻無語哽咽。因爲我說什麼,都是蒼白的。是我一次次的在傷害艾麗。
“周然,我是不是太傻了。明明知道沒有什麼結果,我卻依然要苦苦的等着。或者,你是不是很得意?這麼多女人喜歡你,一定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艾麗從來沒有挖苦過我,但是此刻的話,如同利刃一般。
“艾麗,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剛纔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爲此我深深的後悔着。你又何苦再拿刀扎我的心呢?”我站在艾麗的面前,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周然,我沒有怪你?真的,是我自己太傻了。等招標工作一結束,我就回到我爸媽的身邊去!他們都老了,就我這麼一個女兒。”艾麗低着頭,不再看我。
我跟木頭一樣,杵在艾麗的面前。門外的敲門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趕緊將資料和咖啡放在了茶几上,之後去將門打開了。
門外,站着我大舅。艾麗此刻又恢復的常態,早將那張紙條撕碎,扔到了垃圾簍裡。
“艾麗,你也在呀!我早周然有點事情。”大舅進來,將門給關上了。
“大舅,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的心情並不爽,所以語氣有點生硬。大舅看着艾麗,欲言又止。
艾麗站了起來,笑着說。
“你們聊,我先走了。”
“艾麗,你坐下!我和我大舅沒有秘密可言,如果他不想說就算了。”我對大舅其實有很大的敵對情緒。
之前在那間民房裡,劉琪跟他的對話我全部聽入了耳裡。大舅坐了下來,艾麗卻起身跟他倒了一杯茶。
“周然,我還是想來跟你說說工程的事情,就算是你幫我好嗎?”大舅的樣子很可憐,我知道,他肯定是受了劉琪的要挾。
“大舅,我早跟你說了,我不管這件事情。現在是詹妮和艾麗在管。你若真想拿下工程,就按正常程序去投標。我想招標辦公室也一定也不會爲難你的。”我即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任憑大舅如何求情都不可能通過我這關。
“艾麗,你幫我說說周然。你和周然的事情,我也是極力贊成的。”大舅見難以說動我,於是開始打艾麗的主意。
“大舅,你如果真心想拿下項目,你是不是也該說說你的事情。你和劉琪的一切,周然其實都知道了,他甚至還知道了劉琪懷了你的孩子。”艾麗的語言犀利,根本沒有給大舅任何的可乘之機。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跟你們全部說了吧!我其實現在跟劉琪一樣,身中劇毒。毒發之時,如同是人間煉獄一般。我不想死,只能一步步聽他們擺佈!”大舅這一刻顯得黯然失色,他嘴脣囉嗦着,跟我和艾麗講起了他和劉琪認識的經過。
劉琪一直是孫少手中的一枚棋子,孫少將他安排在了張黑虎的身邊,其實是爲了監視於張黑虎。爲了讓劉琪不起外心,孫少讓劉琪服用了他從南洋帶回的一種毒藥。之後的劉琪必須定期吃孫少給她的解藥,方可解除短暫的痛苦。
大舅從青石舉家搬遷至蓉城,讓孫少又有了可乘之機。其實大舅在學習的那個階段,孫少便安排了大舅哥劉琪認識。劉琪的魅惑之功,是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拒絕的。大舅很快便拜倒在了劉琪的石榴裙下。
**的滋味,不但快活,更加刺激。後來,大舅一意孤行的離開了巴黎之心,去了蓉城大酒店。其實那一切,都是孫少想討好趙東昇故意這樣安排的。他們一起下套,將大舅牢牢的套在了裡面。
大舅聽說趙彪要拿小雨來要挾他,大舅當時便斷然拒絕了。可就在當天,和劉琪恩愛後,大舅體內的毒性第一次發作。那一次,幾乎要了大舅的一條性命。便在大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孫少拿着解藥出現了。
便這樣,大舅和劉琪一樣都能了孫少手裡的傀儡,當然也成了一對苦命的野鴛鴦。劉琪因此懷上了大舅的孩子,後來劉琪被送到了鐵血會的醫院。醫院的醫生根本不知道此爲何毒,萬般無奈。劉琪自行離開了醫院,之後和大舅在一起,靠着孫少給她的解藥和大舅一起相依爲命。
只是,這一切並非那麼簡單。之後孫少讓劉琪慫恿大舅,務必拿下蓉城道路建設的工程項目。如若不然,後果將會是很嚴重。
大舅跟我說到這裡,已然是聲淚俱下。我是該責怪大舅,還是怒其不爭?此刻我的內心矛盾到了極點。面對劉琪的誘惑,我有的時候幾乎都難以把持,何況是從來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大舅。
“大舅,那你打算怎麼辦?”我沒有去刻意的責怪大舅,大舅能夠將這一切坦誠相告,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我想一死了之,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外公還有小虎,我,我……”大舅哽咽道。
“大舅,你以爲死很難嗎?求死是懦夫的表現。外公身邊那一對老年夫婦,都是九十好幾的高齡,卻仍然積極向上。你若從此跟孫少劃清界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