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關的回來了。”樂宮裡緊張地忙碌着,幾百個人正在排練,前央視著名綜藝節目導演潘老闆端着保溫杯接到手下的彙報。
潘老闆面如銀盆,長的十分有賈寶玉形象。
哦,也就是大圓臉。
一喝茶,大圓臉顯得更圓潤了。
潘老闆表示:“那就讓我們的朋友上去警告他。”
嗯?
手下都害怕了。
你歇着去吧,你那爺爺連你們背後的大老闆都不敢直面呢。
吹牛逼也別到這份兒上了。
“那,要不要透露一點我們正在籌備春晚的事宜呢?”手下問。
潘老闆想了一下認慫:“真要讓那混不吝急了還真有可能找某個衛視合作出一臺史無前例的晚會。”
意思就是在這一點上我們不和他打。
“行,我們就偷偷把我們的春晚拍好,到時候他們既沒有合適的舞臺,也沒有足夠的人員,只要我們振臂一呼,那還不一羣人跑過來?說不定這次連央視春晚的地位都震撼了。”手下想的還是比較保守的。
潘老闆訓斥:“我們要的是取代!”
對對!
但是就憑這羣穿的極其清涼流量十分可憐的明星?
“我手握這麼多流量明星,年輕的觀衆肯定向我,現在重要的就是爭取那批中生代們,讓他們把青壯年爭取來,這樣就可以覬覦央視的地位了。”中南衛視過去幫忙的一個所謂的總監很嚮往。
可他擔憂的是,沒有這兩處地方人家照樣打造出好的節目呢?
“節目可能很出彩,但央視春晚是什麼?那既是地位又是象徵,如果沒有拿到這三個地方,他們沒任何地方能完成這種象徵。”潘老闆詢問,“用會宮的申請現在還沒有批准?”
總監憂慮道:“沒有給答覆。”
潘老闆笑了。
沒有答覆就是最好的答覆。
一旦小山頭拿下會宮的寒假使用權,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得到答覆。
“算時間,他們要排練,至少要一個月,就算姓關的厲害,控場能力很優秀,那也得半個月。加上演員要熟悉舞臺,舞臺要設計效果,那又得半個月,他們至少要提前一個月拿到使用權,但現在正好一個月之前的一場會,已經佔用了太多的時間,如果三四部再有人出面,以搞什麼慶祝的名義再佔用幾天,他們完全沒有時間。”潘老闆又找炮派。
你們去國外開了會也該在國內開個會吧?
小馬哥這次很鋼。
“臘月二十前之前半月,之後一週,我們都要用,我們要討論整改的問題,你們必須答應。”小馬哥找會宮管理方面強硬地要求。
該方面也有人很高興。
好啊。
總算看到所有人團結起來跟小山頭對着幹了。
“這是給老百姓用的,人家也是老百姓。”有人還真找了三巨頭請示。
咋辦?
李擴情表示,先拖着。
必須要做出正在千方百計給小山頭爭取使用權的假象啊。
要不然人家又跑去哪佔用地方咋辦呢。
這種假象與想象的鬥爭很激烈。
關蔭帶着拍完了電影回帝都的隊伍剛到機場的時候鬥爭達到了白熱化程度。
關蔭剛出機場,有人把他給堵住了。
你把春晚這麼不當回事?
那可是年三十的一道大餐!
“當回事,特別當回事。”關蔭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咋?
他推開幾個三四部有身份的人,還沒上車呢就讓胡萱直接送他先到紫禁城。
“急了,他急了。”高興的人立馬連喝了兩口雪碧。
“匯文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不趕緊去解決,反而第一時間要去紫禁城,他想幹什麼?”這幫人覺着,“他一定是去要求對會宮的使用權限。”
關鍵是有些地位特別高的真信了這個邪呢。
景副院剛處理完幾個文件,有個比他低半級的找過來。
“年底我們的那個會,很重要。”這位進門就要求,“關侍郎打造春晚肯定重要,但那只是個文化活動,跟我們那麼重要的會沒法比的啊,你得告訴他,一定要有大局觀。”
景副院點頭:“火星人視角。”
對方當即道:“那倒也過了——我們可是要討論接下來怎麼圍繞你們的要求精簡隊伍了哦。”
是嗎?
一幫憨批貨。
景副院揮手:“那就先緊着你們的事情辦。”
你說的?
“要不然,我總不能徇私枉法對吧?”景副院特意拿出一份帶着絕密的檔案袋。
你還敢逗留?
對方夾着尾巴跑。
關蔭剛進門。
“小關,要以大局爲重啊。”一長老叮囑。
嗯,人家只不過是去開會順便路過的。
關蔭道:“你放心我肯定以大局爲重。”
那你跑來幹什麼?
“有個事……”關蔭有點含糊。
老頭怒問道:“你還不是來直接要求別人給你讓路?”
“啊?你知道啦?”關蔭慚愧道,“怪我太高調,你說就一個在那邊架設教育專線的問題怎麼還鬧得這麼轟轟烈烈呢,三十多萬的工程,的確不適合驚動你們。”
啥?
你這次來……
就爲這?
嗯。
關蔭真是爲這事兒來的。
有一條要從北邊拉到小村莊裡的網線,他覺着找三巨頭批准可能比較快捷。
可這話沒人信啊,人家這會兒都在網上抗議了。
你是不是找三巨頭給別人施壓呢?
“就你的事情重要,人家的事情就不重要嗎?”微博上,炮派公然問,“我們的會議要爲你讓路,是不是別人的會也要爲你讓路?我們也在走程序,還在審覈中呢,你憑什麼直接找紫禁城給你開通道?春晚很重要,但你別把這個辦成顯示自己權勢的事情,這麼搞,老百姓還能支持你?”
“神經病,一條教育專線,工部沒權力批准,得找三巨頭,那是鋪設到那個村子的網線,必須要鄭重,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你炮派的會,說的好像誰都想阻撓似的,有被迫害妄想症?”關蔭從紫禁城出來又往工部跑去,順便說,“奉勸你一句,別把自己當人物,沒人把你當根蔥。”
啥?
你難道……
“春晚的事情,現在還沒考慮呢,我們連節目都沒排練好呢,我找場地幹什麼?再說,我要找場地,還用得着跟你們招呼?廣場那麼大,一些企業的會廳那麼好,我哪哪不能用,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不過一個最後一抽抽的玩意兒,我好歹也得讓你壽終正寢,哪會讓你連一場殺青宴都不召開,開吧,放心,不會讓你們過下一個年的。”關蔭說完立馬下線了。
炮派真傻眼。
鬧了半天根本不是爲了這事兒?
那……
“別鬧了,人家真沒把你們放在眼裡,有那功夫你們還不如想一下,這次能不能把你們想拉出去的那幾個拉出去,在人家眼裡,你小馬哥就是冢中枯骨,你炮派就是明日黃花,你也別太難過,你們在人家眼裡也就那麼點分量了。”洪小妹被問的不耐煩了,一句話懟的小馬哥頭暈眼花。
原以爲我們是死敵。
現在看來我們不過是秋後螞蚱了啊?
那……
微博上的反應也很平淡。
大部分人壓根就沒在意這些會啊。
你炮派開的什麼會?
“年年都不開,到年底都跑去東番拜神了,今年倒想起來會了,神經病。”網友很反感,尤其反感這些人扎堆,“你不就是先提前打招呼,把央視春晚演播廳佔了嗎,你不就是把樂宮佔了嗎,沒什麼了不起的,天底下那麼多地方,就一定要用這些地方?”
不能!
“春晚必須在這三個地方進行,否則沒那味兒。”正在樂宮排練的那幫人集體發言。
關蔭咋反擊?
他閒?
“你們給回覆一下吧。”關蔭讓劉臺出面。
劉臺就讓央視官微出馬了。
“廣場上豈不比演播廳更好啊?”官微說。
不準!
這一下,節奏徹底被帶歪了。
“原以爲他要跟我們爭取會宮的使用權,沒想到還在打這個主意。”潘老闆把心愛的保溫杯輕輕放腿上,氣急敗壞來了一句,“做人不要那麼坑好嗎?”
秘書站旁邊不知該說什麼。
坑?
那就是坑的全球著名的混不吝他還有不坑的時候嘛?
可你潘老闆是不是太沉不住氣了?
不就是……
“你懂個什麼,我們可以找人去申請會宮的使用權,但誰能跟他比申請廣場的使用權?他這麼一說,老百姓支持,最多一些有錢人可能會不太舒服,可讓有錢人不舒服,不正是紫禁城一直在乾的事情?我們得出招!”潘老闆坐不住。
咋辦?
他立即找小馬哥,我是你的贊助商你得聽我的哈。
咋呢?
你們把會宮的使用權推掉吧。
“我這麼尋思,會宮嘛,也太嚴肅了,在那辦春晚,估計熱鬧不起來,應該是充滿了說教的味道,那我們樂宮的春晚,演播廳的茶話會,就能跟他們打擂臺,正好我們說不準踩着他們的肩膀成就大事。”潘老闆勸道。
小馬哥笑了。
他被氣笑了。
原以爲你們頗有些戰鬥力。
“‘可惜我的上將顏良文丑未到,否則何懼他華雄啊!’這是袁本初的嘆息,卻也是我馬某人以前的嘆息,我原以爲,這些人至少能對抗關某人,可我現在明白了,別說關某人是活關公,他就是華雄,也能打得我這十八路聯軍抱頭鼠竄,資本資本靠不住,同事同事靠不住,我還能靠誰?”小馬哥嘆道,“靠菜菜子?靠龍大媽?一羣跟日記師稱兄道弟的人?”
但是!
這一次一定要打一場硬仗的!
“大不了,老子死給他看,不信笑不死敵人!”小馬哥怒火攻心但終究還是想到辦法。
各方被一條他們認爲有百分之百可能性的假消息給糊弄了。
關蔭剛從工部出來,準備回家給老婆孩子們做飯吃然後就回劇組所在的村莊。
他又被人給堵住了。
“咱們找個酒館,坐下談。”這次這幫人來真的。
咱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