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嘉澍感覺事情已經鬧得差不多大了,是時候該自己出場了,便拉着素衣,兩個人一起往公良府的大門口走去。
遠遠聽見門口熙熙攘攘的聲音,嘉澍不捨李氏母女在外受此苦難,便快步拉着素衣往前走,走到門口,嘉澍剛剛想上前去扶,卻被素衣搶先一步,“有什麼話站起來,我們到府裡慢慢說。你口口聲聲喊着大將軍,那便是我夫君的朋友。若是有什麼委屈聲便直接說出來,我們定當竭盡所能的幫你,到裡面慢慢說吧,不要委屈了孩子。”
李氏卻不起來,對着嘉澍和素衣直磕頭,“民婦知道大將軍好心,夫人心善,但是還請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她還那麼小,他是我夫君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了,我夫君爲了國家,遠赴邊關打仗,保家衛國,我不能讓他絕後,連一個女兒都保不住,還請你們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女兒。”
李氏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羣便了解了一個七七八八,大概知道是這孩子生病,實在是走投無路,纔出此下策的。
嘉澍親自扶起李氏,輕聲細語地說道:“即是如此,我們便也不要去裡面慢慢談了,我們現在就去京城最好的醫館請最好的大夫來看看這個孩子。我看夫人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也一同去看一看吧。”
聽到嘉澍如此說,李氏連連鞠躬感謝,“謝謝大將軍,謝謝大將軍,大將軍的大恩大德,民婦一定沒齒難忘。”
說話間,管家拉來了府中的馬車,嘉澍一行人上了馬車,慢慢遠離了公良府大門,圍觀的百姓紛紛拍手稱讚,這公良大公子當真是一個好人。主角都已經離開,圍觀的人羣便也慢慢消散了。
馬車上嘉澍和素衣不禁十分佩服這李氏的演技,李氏也是十分難爲情,“大將軍莫要取笑民婦了,民婦也是無能爲力,這一切不都是爲了孩子麼。”
李氏一臉的悲傷,素衣十分關心的問道:“這孩子昨日劉神醫給開了一副湯藥,現如今,可是好些了?”昨晚李氏答應幫忙以後,暗衛便將孩子送到了回春堂診治,劉神醫給開了一副藥先吃着。
李氏一聽這話,心裡眼滿是高興,“要不說,京城最有名的醫館便是回春堂了,這劉神醫的藥就是好使,今早高燒便消退了。說到這,還是得要好好謝謝大將軍和夫人,大將軍和夫人的大恩大德我錢李氏一生都不敢忘。”
素衣連忙阻止李氏跪拜,“你也算是幫了我們大忙,我們爲你做的這些也都不算什麼。往後還有一場戲需要你去演,這一場,怕是又要廢些功夫了。”
那李氏卻不以爲意,“那倒是沒有什麼難道,要不然,我也想等女兒病好了,便帶着女兒離開這裡,這裡實在是讓我太傷心了,我每一日都會想起從前與夫君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日都在傷神,我便下定決心想要搬離這裡。”
李氏如此想也好,倒是成了一種兩全其美的局面。一行人駕着馬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回春堂,李氏抱着孩子一臉緊張的樣子,快步走到回春堂大門,劉神醫一看這這行人過來,便吩咐學徒將這一行人先暫時安置在後院的廂房裡面。
劉神醫走到後院,看着這一行人過來,便是知道,現如今便還是差自己這一步了。但是劉神醫還是先接過孩子,號了號脈,“不錯,不錯,昨日那一副藥吃完,現下身上的高燒已經退了,照這個情況發展,不出十日,這孩子的病便可以徹底去除了。”
李氏跪下給劉神醫行禮,“謝謝劉神醫救我我孩子的性命,劉神醫妙手回春,菩薩心腸,民婦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劉神醫見狀臉上還覺得有些難爲情,搖搖頭,抓着自己的鬍子,彆扭的說道:“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起來吧,醫者父母心,這都是應該的。”
這段時日,李氏便於孩子一同住在這回春堂裡面,讓劉神醫一種悉心照料着。嘉瑞這面也沒有閒着,和肖玉淑找到了欽天監去算一個姐若曼回家的好日子。
欽天監告訴她們,這月的十八便是好日子,還有半月的時間。正好可以讓那錢校尉的孩子徹底治好病再離開。
時間飛速的流逝着,十日過去,那孩子的身體慢慢恢復了起來,現在已經和正常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了,現在,隨時可以開展起來下一步的計劃了。
劉神醫給李氏開了幾副假死藥,讓李氏假死幾日,然後再將李氏接回來,趁着夜裡,將她們母女送出城外。李氏也不會出謀劃策,只能人家說什麼,便是什麼,自己只需要服從就好了。
李氏吃了劉神醫假死藥,便開始咳血,一直不停的咳血,周圍的鄰居包括來看病的人都知道,這李氏怕是要不行了,只是所有人都心疼這孩子,這孩子還這麼小,這麼小要是接連失去了父母親,怕是命苦啊。
假死藥吃了不到兩日,李氏的神智都已經不太清楚了,感覺好像自己真的要死了一樣,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真實了。
最終,那天傍晚,李氏躺在後院的槐樹下,嚥了氣。所有人都心疼李氏,更心疼孩子,可是這些人即使是在心疼他們,也不會將那孩子帶回家撫養。
嘉澍因着一些關係沒有大操大辦,也是怕被更多的人知曉此事,漏出的破綻越多,自己需要修補的地方也越多。沒人撫養孩子,嘉澍便派人散佈了公良家要****的消息。
李氏和她的女兒已經完全離開了,再也不會回到這一片她和錢校尉曾經相知相識的傷心地了。現在就等着欽天監算到的那個好日子,直接將若曼接回府中便是了。
這日,總算是到了欽天監算好的那個吉日,一大清早,公良嘉瑞還在與周公下棋,隱隱約約聽着屋內肖魚淑在耳邊說着什麼,倒也聽不真切,公良嘉瑞一把摟過肖魚淑“這才幾更啊,乖啊,睡一會兒”
肖魚淑看他那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也是在不忍心叫醒他,可那邊小若曼還在回春堂等着今日回家呢,還是趕緊接回來的好啊。肖魚淑暗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嘉瑞,心想倒反正現在時間還早,的確也不急於這一時,便也轉身睡去。
回春堂內,劉神醫細心的爲小若曼擦拭着嫩如雞蛋般的小臉蛋,不時的逗弄着小若曼,吚吚啞啞的細語着,兩隻小手抓着劉神醫的鬍鬚,反觀劉神醫不但不氣惱,還反倒一臉嬉笑,抓得痛了,也不大聲呵斥,只是輕拍着小若曼的手,劉神醫對這個小娃娃是喜歡的不得了。
店裡的學徒來通報說是店裡來客人了,劉神醫輕輕的扒開小若曼的小手,把攥在小手裡的鬍鬚拽出捋了捋,清了清嗓子,“把客人請進內堂,上今年剛出的碧螺春好生侍奉着,我隨後就到”說完了這句話劉神醫轉身把小若曼抱到屋內,輕輕的放在牀上,蓋上小被子,小若曼列合着小嘴,模樣甚是可愛。
劉神醫回到房間換掉被小若曼抓的皺皺巴巴的衣衫,待到內堂時,公良嘉瑞與肖魚淑二人已是等了好一會,譚氏出來招呼嘉澍夫婦二人,“讓二位久等了,若曼那小丫頭磨人的很,好不容易纔哄睡了”
譚氏說起小若曼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當初看到那個小丫頭就很喜歡,那麼小的孩子,眼裡卻總是流露出一種堅定的小眼神,相處下來,更是喜愛甚歡。
說話間,劉神醫慢慢走進來,看着堂上的一行人正在聊天,正好聽見他們說的一些話。 “這麼長時間以來,小若曼在這裡蒙受劉神醫照顧,嘉瑞感激不盡,今日我與魚淑來此帶了幾味珍貴藥材,世面上很難見到,希望能在回春堂內發揮它們最大的功效。”
那學徒的小哥遞上三方錦盒,一一打開放在劉神醫面前。劉神醫定睛一看,心下大驚。看樣子三方錦盒已是價值不菲,更何況裡邊的藥材,劉神醫看了看,起身道謝,“公子如此心善,我就必在推脫了,這幾味藥材我定會物盡其用,醫治更多的患者,我在此謝過二位了。”
劉神醫便要擡手道謝,公良嘉瑞趕緊上前,“劉神醫言重了,這幾味藥材不過爾爾,況且劉神醫對我公良家纔是有恩哪,肖魚淑也趕緊上前幫腔,“是啊,劉神醫您就不要在這樣了,我們感謝您還來不及哪,若曼那丫頭在您這叨擾數月,還是您不勝辛勞的照顧她,這點藥材跟您對若曼付出的根本不值一提啊”。
劉神醫怎會不知道二人此行是什麼目的,自己也沒理由在留那女娃娃在身邊了,人家的家人都來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抓着不放哪,想想以後就見不到小若曼,劉神醫倒也是眼痠,便話鋒一轉,“若曼那小丫頭靈氣的很,我帶你們去看看那小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