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狀,看來林公公願意成全了素衣,而自己也只能是成全了林公公這份苦心了,癡情的人最是可憐。
“既然連林公公都這麼說了,朕下旨,賜婚公良嘉澍與皇后義妹素衣。”皇上說道。
皇上說出去的話,就是聖旨,誰也無法改變了。文珊聽見之後,差點跌倒,幸虧身邊的人扶着。
文珊確實是慌了神,她此刻什麼都沒有了,她的榮譽,她的嘉澍,都被素衣搶走了。
而嘉澍自始至終一直都在冷着臉看着這一切,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聽見賜婚的話之後,便跪下來謝恩,素衣很納悶,在嘉澍的心裡,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皇上讓衆人退下,他則是將林公公宣到了內室。
林公公跪在皇上的面前,再次向皇上謝恩:“皇上,今日的事情,多謝皇上成全。”
林公公十分了解皇上,若不是皇上信任,怕是永遠也說不清了。
“今日之事,朕其實沒有成全你不是嗎?”皇上說道。
可是林公公卻不以爲然,他覺得皇上這麼做,已經是成全他的癡情了。
“皇上若是真的成全了奴才與素衣,怕是素衣此生都不會開心,若是看着她不開心,那奴才這輩子也不會開心,可是如今看着素衣開心風光大嫁,奴才也就開心了。”這確實是林公公的心裡話。
皇上覺得,在這方面,林公公確實很不錯,於是將珍珠遞給他:“這是你的東西,你想這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若是還想送給素衣,朕也算是成全你再見一次她了。“
可是林公公卻搖搖頭,接過珍珠。
“奴才不會在私下裡見她了,不會在給她找麻煩了。“林公公說。
皇上笑了笑,沒有說話。
曼青與素衣一同回儲秀宮的時候,劉玉趕了過來,卻不見嘉澍。
“哥哥呢“曼青說道。
“府中還有事情,便先回去了。“劉玉回答。
曼青知道哥哥一向爲人冷漠,今日在大殿之上,竟然一個字也沒有說,凡是聽皇上做決定,曼青有些難過。
“哥哥還是這樣冷漠。“曼青說道。
“他今日肯來,已經是不同往日了,只怕今日發生的事情,對素衣來日進府有影響。“劉玉想到。
而曼青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會斗膽求了恩典,讓皇上賜婚,也算是成全了嘉澍的臉面。
素衣低着頭一言不發,好像是心裡有愧疚。
“素衣,今日的事情,你還是儘快忘記此事吧。“曼青說。
素衣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和行爲,過了一會才說道:“今日的事情,是林公公成全的。”
“素衣,你將嫁給哥哥了,還是不要在想林公公了,即使他爲了你做了什麼,也是他應該做的,畢竟是他害的你在先。”曼青不想讓素衣帶着對林公公的愧疚而嫁給哥哥,如果這樣,日後,所有人都過不好。
“是啊,素衣,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劉玉說道。
素衣雖然知道自己的位置,也一直明白自己對嘉澍的心意,可是就在今日,在那大殿之上,林公公對自己的維護,讓素衣突然之間感到了溫暖,這種溫暖是嘉澍從來沒有給過她的。
可是素衣不敢多想,她怕自己的感情,會因此而出現了問題。
“奴婢知道了。”素衣說道。
曼青突然之間拉着素衣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對她說:“如今你已經是我的義妹,不用在自稱奴婢,你從小與我一同長大,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些。”曼青說的話自然是心裡話,而素衣聽過之後,心裡也是更加的難過。
“姐姐。”素衣哭着說。
曼青幫素衣擦拭眼角的淚痕,然後笑着對她說:“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不要這樣子。”
素衣點點頭,跟着曼青會儲秀宮去了。
此刻的長春宮纔是真的熱鬧呢,文珊已經將所有的杯子都扔了出去,而玉卉則是淡然的坐在一邊看着她,還有顯玗,竟然還在這裡。
“好了,發泄完了,就聽我幾句。”玉卉說道。
文珊看着玉卉,心裡委屈。
“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將計就計,在府中收買人心,素衣畢竟是丫頭,她哪裡有資本收買人心。”玉卉說道。
“可是素衣分明就是從公良府走出去的。”文珊說。
“那又如何,這世間,誰又會跟錢過不去。”玉卉說道。
文珊聽到這裡,才稍微的舒服一些,若是真的這樣,那自己還有一絲機會能反敗爲勝。
顯玗之前跟玉卉的約定是攪合此事,不想皇上偏袒皇后,還成全了此事,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所以顯玗也十分的心塞。
“淑妃娘娘,此事絕對不能就這麼完了,那二小姐的委屈不是白受了。”顯玗的意思是繼續與曼青鬥爭,當然,主意是顯玗不想放過曼青。
而玉卉則是覺得十分心累了,她今日已經用盡全力,還是無法扭轉敗局。
“皇上就是擺明了偏袒皇后的。”淑妃說道。
“那娘娘就放棄了嗎?”顯玗說。
如今玉卉不放棄還能如何,皇上就親口下旨賜婚素衣,如今儲秀宮又有了天大的榮譽了。
“罷了,只要我妹妹過得好就行了。”玉卉也不在多求。
“可是素衣若是入府,二小姐還能有好日子嗎?“顯玗怎麼能親眼看着這宮中風平浪靜呢,既然顯玗在這宮中一日,就不能看着這宮中有一天的平靜。
玉卉還能做什麼,於是只是搖頭,可是文珊卻問顯玗:“郡主是否還有什麼好主意。“這一點也就能誘惑文珊。
“自然,素衣不過是宮女,二小姐纔是正經主子。“顯玗說。
“這是自然。“文珊回答。
“所以二小姐,自然不能與一個宮女平起平坐,儘管給她臉色便是的。“顯玗說道。
文珊一聽,顯玗說的話也有道理,於是便點點頭,也稍微平復一下心情。
可是今日皇上賜婚的事情,還是讓文珊覺得顏面全無,此刻,她在公良府最大的驕傲也沒有了,還與一個宮女平起平坐,這是何等的羞辱。
“過幾日,素衣就要入府了,想來還是生氣。“文珊說道。
“人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好對付啊,若是一直看不見摸不到,反倒難對付了。“顯玗對文珊說道。
而文珊似乎事聽明白了些什麼,於是對顯玗笑了笑。
劉玉在儲秀宮沒有呆許久,便出宮回府去了,畢竟大婚在即,府中還有許多事情要操持。
而劉玉走後,曼青又與素衣聊了一會心事。
“今日的事情,不管你如何的感激林公公,你們兩個私下裡是不能在見面了,知道嗎?“曼青說。
素衣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若是在與林公公私下裡見面,怕是真的說不清楚了。
“你對哥哥的情誼,我都明白,而林公公也不過是一廂情願,你萬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曼青再次提醒素衣。
曼青知道素衣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纔會特意再次提醒素衣。
其實在素衣的心裡,確實對林公公有了改觀,只是自然不是兒女私情,只是感激。
“奴婢知道了。“素衣說道。
大婚在即,素衣也沒有在去見過林公公,而皇上和皇后也爲了避嫌,許久不見,一直到了素衣大婚的那日。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事實,文珊也改變不了,只能陪着笑臉,看着素衣被嘉澍迎進公良府中,就像那日她自己入府的時候情景一樣。
只是文珊沒有想到,這纔沒有多說時日,自己就已經從新人變成了舊人。
曼青也是給足了素衣面子,不僅認了義妹,還親自送親,正好她也回孃家看看家人。
晚上,嘉澍被送進素衣的房間,兩人坐在房間裡,許久沒有人說話。
而素衣已經習慣了對嘉澍言聽計從,於是便自己掀開了蓋頭看着嘉澍:“大公子,我伺候你睡下吧。“
而此刻,嘉澍也開口了。
“素衣,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一定要嫁給我,可是你與我一同長大,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的心,我的心中只有一人,我娶你,不過是爲了聽旨而已。“好好的新婚之夜,嘉澍又何必將話說的這麼狠。
素衣聽到這裡,含着淚點點頭。
可是嘉澍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繼續說道:“若你好好的,保持府中平靜,我自然保你一生無憂,但是你若生事,即使你是曼青給我的女人,我也會秉公辦理。“
素衣點點頭,也明白了嘉澍的意思。
而今日嘉澍雖然口頭上說不願意,但也成全了素衣的顏面,在素衣的房間宿下沒有離開。
可是不遠處的文珊,卻一晚上沒有睡着覺,甚至連眼睛也沒有閉上,這才過了過久啊,已經失寵了,怕是再也不能得到丈夫的心了。
文珊想着想着,便哭了一晚上,文珊自從出生,便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委屈,當初爲了名嫁給嘉澍,還以爲能當上大夫人,如今卻成了最最多餘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