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煦遙真君
杜心兒聞言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我錯了,我不說了。”
“心兒,我們說說不要緊,可不要說出去就是了。”羅小柔也囑咐道,擔心杜心兒年紀小會禍從口出,杜心兒聞言連忙點頭,表示知道了。
“縈縈,這樣一來,你就在宗門裡站住腳了。”羅小柔欣慰的對着木縈道,她來門派比木縈早,知道元嬰期修士的親傳弟子是何等身份,那已經算是門派裡弟子地位最高的一批人了,可是木縈並非光明正大的通過弟子測試才進來的,而是被沐謹真君直接給帶過來的,所以這個名份上難免就有些不好聽,木縈可能不知道,但其實在沐謹新收了弟子,並且下發給蓮雲令使她成爲親傳弟子後,仙雲宗裡就已經有了許多不和諧的聲音,只是這個聲音被沐謹給壓下了而已。
說來也是如此,別的親傳弟子個個都是金丹期修爲,修爲實力自不用講,連靈根也都是上上等的,可是木縈來的突然,又名聲不顯,這難免就會遭人非議。
本來杜心兒還是有些擔心的,怕木縈被人找麻煩,像是那苗琪悅不就是因爲嫉妒木縈從而想要找事嗎,只不過後來被木縈說出了她的病,這才免了波折。
如果一個人有能力,那她獲得高的地位別人自然是服氣的,可是相反,假如空有地位而沒有能力,那別人肯定會看不過眼,從而去找她的麻煩。
羅小柔以前也擔心木縈擺不平那些事,不過現在她是煉丹師,還是五品煉丹師的事一傳出去,就再也沒有人能說什麼了,這也讓羅小柔鬆了口氣,對木縈放心了些。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天后,天色就有些漸黑,木縈和羅小柔本來打算告辭的,可是羅小柔卻把兩人攔住了。
“別急着走。我帶你們去看個好地方。”羅小柔神秘一笑,接着就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打開房門,帶着她們朝一個地方走去。
“小柔姐姐,去哪裡啊?”
杜心兒起初還忍着不問。可是羅小柔卻帶着她們越走越遠,附近人都沒幾個了,這讓她也覺得越加好奇起了。
“快到了。”
羅小柔還是沒有透露,只是走路的速度又快了些許,終於又走了一會兒。左拐右拐後她終於停下了步子,笑道:“看,就是這裡了。”
木縈早已經說不出話來。
在她們面前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幹直衝天際,樹身粗的更是十人合抱都抱不動。大樹的樹幹與枝葉都是碧綠葉,上面間或還有些星光灑落到地面上,木縈只是站在它的旁邊,就能感覺到一股清涼冰爽感,身心瞬間就舒暢了不少。
“哇,好漂亮……”
杜心兒睜大眼睛。被眼前這美景給吸引到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樹,感覺樹的枝葉都是被碧水給環繞一般,隱約還能嗅到幾縷清爽的香氣,她深吸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快要飄起來了。
“漂亮吧?”羅小柔對她們的反應很滿意,她開心的笑笑,道:“這裡還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也不知道這樹是怎麼扎的根,咱們仙雲宗明明是在雲上。可這樹卻能長的這麼好,真是奇怪。”
木縈也沒有想到能看到這樣的一幕,這流嵐殿她並不熟,剛纔羅小柔帶着她左轉右轉的。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裡,她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地方除了這個巨大的古樹外,還有一個小園子,園中有着花草植物,但那些東西的觀感跟這樹比起來可就差的多了。
此情之景。真是讓人沉醉啊,不知爲何,看着這棵古樹,木縈只感覺心底一片寧靜,好似整個人都陷入這片寧謐之中,變得安詳而柔和起來。
不僅木縈如此,羅小柔和杜心兒也是一樣,她們三人乾脆原地坐下,背靠着大樹說起了話。
木縈半閉着眼睛,感覺鼻端處泛着幽香而清涼,她並不知道這樹是什麼品種,不過這世上奇怪的東西多了,她也沒有非要弄清這是什麼東西的打算,只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放鬆一下身體。
“我想家了……”
沒過一會,杜心兒就幽幽開口了,她的聲音裡有着明顯的憂傷,“想我娘,想爺爺……”
夜色如幕般遮蓋住了光芒,在安靜而又有些暗的環境下,人就會容易胡思亂想,而杜心兒就在這樣的情景下想到了家人,她這話一說出口,羅小柔也接話了。
“心兒,你已經很好了,你爹至少也在仙雲宗,你還能常常見他,可是我呢,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爹孃了。”羅小柔的聲音也不由得低了下去,她的眼圈都有些泛紅。
這裡很好,師父也待她很好,可是家人是無可取代的,柳煙和羅列江陪伴了她十幾年,有時候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想起他們。
“木姐姐呢?你想家人嗎?”
杜心兒看到木縈一言不發,不禁探起腦袋看着她問。
木縈一愣,不知道要說什麼。
羅小柔連忙朝着木縈看了一眼,然後就對杜心兒使了個眼色,“縈縈,心兒她不是有意的……”
對於木縈的情況,羅小柔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知道她並無親人,生怕杜心兒的話會傷到她。
“沒關係。”木縈的思緒也被心兒的話給帶去了,也許是環境太過安好,也許是身邊的是她比較知心的朋友,所以木縈此時也不由得放下了防備,去掉了僞裝。
“我也想他們,我爹孃早早就去了,只是不知道我爹還有沒有別的親人。”她緩緩道。
“嗯?”羅小柔聞言就有些詫異了,“你之前不是就在木府裡嗎,怎麼會沒有別的親人?”
“我爹……他不是木家人,那個木家的人和我並沒有血緣關係。”木縈猶豫一下後還是說了出口。
“啊?”羅小柔和杜心兒都嚇了一跳,“那木姐姐,你爹是哪裡人,你有去找過他的親人嗎?”杜心兒關心的問。
木縈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我爹十歲就到了木家,至於他的從前。沒有人知道,所以我想找也無從找起。”
不可否認,當黃芝告訴木縈,木坤凌並不是木家的人後。木縈還是有幾分希冀的,希望父親那裡還能有親人,這樣她也有親人了,可是黃芝同時也說的很清楚,木坤凌對自己的身世諱莫如深。就連收養他的人也問不出個究竟,事隔這麼多年,她想找也是毫無頭緒。
甚至,木縈連自己爹的真名都不知道,長相更是不知,也沒有任何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存在,這樣子想要尋親,談何容易。
還有,木坤凌是在他十歲那年到了木家的,那時他還只是個孩子。爲何不在自己家待着,而是流落在外了?是不是他家出了變故或是被人遺棄?
這一個個不確定的因素都讓木縈有所疑慮,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算知道了木坤凌的本家,她也不會冒然前去認親的。
知道了木縈的身世,羅小柔和杜心兒都是唏噓不已,心中都是酸酸的,感覺跟木縈比起來,她們見不到家人也是很幸福的,至少她們有親人在。還感受得到親人的溫暖,而木縈父母都不在了,父親家人又是無跡可尋,說起來實在是可憐。
“不必這樣看我。”感覺到她們同情的目光。木縈倒是淡淡笑了,她仰起頭朝上看去,一邊道:“都這麼多年了,我也接受……”
話音戛然而止,因爲木縈在樹冠上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於是就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
羅小柔被木縈的舉動嚇了一跳。也連忙順着她的目光向上面看了過去,這一看,就是吃了一驚!
這樹明明是綠色的,可是她目光之所及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團白東西?
就在幾人看着那東西發呆時,那小白團就動了動,再接着,幾人眼一花時,那東西就搖身一變,落到了她們的面前。
木縈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眼前分明就是一個女子,女子身着白衣,氣質華貴,翩然如玉,目光有些清冷的看着她們。
“羽前輩!”
羅小柔嚇了一跳,連忙朝着那女子行了禮,與此同時還伸手拉了拉身邊的杜心兒和木縈,示意讓她們也對她行禮。
杜心兒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子身上琢磨不透的氣息,知道她的修爲必定不低,又害怕她們幾人剛纔對她有所冒犯,於是也連忙低頭恭敬道:“見過前輩。”
兩人都有所動作,可是木縈卻沒有動,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女子,失聲道:“飛羽??”
她面前這個氣質優雅動人的女子,不是楚臨身邊的飛羽又是誰!
飛羽怎麼會在仙雲宗?她是楚臨的靈獸,那是不是說……楚臨也在這?
木縈剛剛想到這裡,就見到飛羽朝着自己點點頭,然後就把目光投向了樹頂,木縈眸光一動,也順着看了過去。
楚臨從天而降,氣勢迫人,他此時的氣質與木縈之前所見完全不一樣,他眸光冷厲不說,通身還有一股壓迫人的感覺,讓人看着他就不自覺的想要臣服。
木縈面色一變,終於感受到了楚臨身上的元嬰期威嚴——楚臨竟然是個元嬰期修士!
“真君!”
羅小柔看到飛羽時已經是嚇了一跳,可沒想到讓她驚嚇的還在後面,她們流嵐殿的殿主竟然也在這裡,於是就連忙恭敬的朝着他躬身行禮,楚臨輕輕點頭,示意她起身。
“你們也是流嵐殿的人?”
楚臨不帶感情的眸子掃過木縈,星眸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就連聲音也是毫無感情。
杜心兒知道這是在問她和木縈,於是就連忙道:“弟子鳳錦殿暮言真人門下弟子杜心兒,這位是沐謹師祖的弟子,木縈師叔。”
木縈聽到杜心兒說自己的名字時方纔回過神來,眨眨眼睛,低下頭沒有說話。
楚臨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沒有表情,只是在不經意間掃過木縈一眼,然後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再然後,就是和飛羽一同離開了。
木縈被楚臨那一眼看的有些莫名,感覺他眼中似有深意,可是木縈卻領會不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楚臨怎麼會在這裡?
“天哪,小柔姐姐,剛纔那位真君是誰啊?他長的好好看……”
楚臨都走了半天了,杜心兒才感覺到自己恢復了呼吸,她朝着楚臨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連忙問起了羅小柔。
“那是我們流嵐殿的殿主,煦遙真君啊!”羅小柔覺得自己被嚇的不輕,她只是想帶朋友們來看看美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煦遙真君他們,不過他們來這裡幹嘛,也是來看風景的?
站在樹上看風景?
羅小柔感覺十分古怪,不過她這個問題也只是想了一下就不再考慮了,而是有些興奮的道:“天哪,竟然是殿主,我來這裡幾年,也只是遙遠的見過他一次而已,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再次見到他……煦遙真君不愧是仙雲宗裡最俊美的男修,雖然只見過一次,可我還能認得他……”
“咳。”
木縈無語的咳了一聲,“小柔,你對着殿主大人犯花癡,不怕被他發現後把你逐出師門嗎?”
羅小柔聞言身子一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只是有些激動……”
真君他們,不過他們來這裡幹嘛,也是來看風景的?
站在樹上看風景?
羅小柔感覺十分古怪,不過她這個問題也只是想了一下就不再考慮了,而是有些興奮的道:“天哪,竟然是殿主,我來這裡幾年,也只是遙遠的見過他一次而已,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再次見到他……煦遙真君不愧是仙雲宗裡最俊美的男修,雖然只見過一次,可我還能認得他……”
“咳。”
木縈無語的咳了一聲,“小柔,你對着殿主大人犯花癡,不怕被他發現後把你逐出師門嗎?”
羅小柔聞言身子一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只是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