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樓中,猿飛日斬揮退了前來報告的暗部忍者,轉頭看向停下筆來的綱手。
“又哪裡猶豫不決了?”他說着就看向了筆鋒停下的卷軸。
“沒有。”綱手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從辦公桌前走開,來到窗前往外眺望,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隨口說道:“只是覺得反正文件已經這麼多了,那麼先把正事處理好了再說也不遲嘛。”
“你就是想偷懶吧?”猿飛日斬翻了個白眼,不過同時他還有些好奇。
作爲看着綱手長大起來的老師,他自然能夠察覺到綱手近來的異樣,尤其每當提到鬆崎夏樹的時候,更是有種令他搞不懂的細微情緒轉變。
這時隔窗而望的綱手忽然眼前一亮,而被她注目之人也察覺到了注視感,此刻在一棟二層商鋪屋頂停下腳步,笑着揮了揮手,然後確認沒有什麼不對勁後,繼續往火影樓的方向趕去。
走過環形迴廊,來到火影辦公室的門外,夏樹擡起手來剛要敲過去,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
一張笑臉出現在門後,即使不言不語,僅墜入眼眸深處的眯眼笑容就已令人爲之觸動。
“綱手老師。”夏樹微怔了一下,隨即也嘴角微翹,與之對視着眯眼笑了起來。
“先進來吧,夏樹。”那邊猿飛日斬已經重新坐在了火影的座位上,正在處理着文件,此刻停下來起身微笑道:“去過根部了嗎?”
“剛從那邊過來。”夏樹走進來,又隨手關上門,來到猿飛日斬的面前微笑道:“三代火影大人果然老當益壯,根部那邊基本上已經接受了,至少表面沒有什麼問題。”
“那也只是表面上啊。”猿飛日斬又點燃了菸斗,吸了一口後吐出一股繚繞悠然的煙霧,憂愁地扶額道:“以我對團藏的瞭解,他肯定提前做了些什麼,否則斷然不可能輕易放手根部。”
夏樹聞言卻是一笑,面帶自信道:“火影大人請放心,對於這種情況,我已經做好了解決的處理辦法,不過……”
猿飛日斬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吸着菸斗吞雲吐霧,倒是也不催促。
“不過什麼?”綱手卻似乎對忽然的斷句很是不滿,故作姿態地走上來敲了下夏樹的腦袋,叉着腰蹙眉道:“說話說一半,純屬找揍啊!”
“請允許我邁個關子吧,綱手老師。”夏樹揉着腦袋裝作很疼的樣子,嘿嘿笑着說道。
猿飛日斬的目光在弟子與徒孫身上來回移動,雖然他一時間說不上來是那裡有問題,但這兩個傢伙肯定不對勁!
“沒關係,夏樹。”猿飛日斬迅速收斂心緒,滿臉和藹笑容地揮手道:“團藏的那套根部需要保持獨立性的理念,我細想過後感覺也的確有點道理,或許在將來某個木葉村遇到前所未有的毀滅性災難的時候,根部會成爲木葉村重新復興的最後一股力量,所以根部與火影若即若離的倒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這番平淡甚至略帶安撫的話傳入夏樹的耳中,他卻從中琢磨出一絲警告的意味來。
不過他依然面不改色,笑着說道:“多謝三代大人理解,待我將根部的問題都解決完畢,會定時向火影樓遞送報告,彙報近來根部的動向的。”
“這倒是不必。”猿飛日斬深深看了一眼青年,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搖頭說道:“如果你那樣做了,恐怕最先得到報告的不是火影,而是團藏那傢伙了。”
“沒錯,團藏那陰險的老傢伙經營根部多年,就算你身處其中肯定也無法瞭解到全部的事情,所以還是以穩妥爲上吧。”綱手聞言也附和着勸道。
“好吧。”夏樹看了綱手一眼,無奈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傳遞情報的機會總是有的,大致的情況我會親自找機會向火影大人彙報。”
“呵呵!肯定會有機會的。”猿飛日斬看着兩人撫須而笑,褶皺的臉上盡是慈祥。
他忽然,明白了!
“那麼我就先退下了,畢竟事不宜遲。”夏樹恭敬地行禮,臨走時對綱手撇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令後者閉上了微啓的柔脣。
火影辦公室的門被帶上,綱手收回視線,轉頭就跟一臉笑容的猿飛日斬目光對撞,下意識就有種被看穿的心虛之感。
“沒事,沒事。”猿飛日斬慈祥得如老父親般笑着搖了搖頭,笑呵呵道:“那邊的事情就交給夏樹了,現在你沒有藉口了吧?想要成爲一名合格的火影,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我們一步一步來。”
“哦!~”綱手聞言,本來很不錯的心情忽然像是被霜打風吹過了似的,直接墜入了谷底。
就在綱手重新陷入文件大山的陰影時,夏樹已經回到了根部基地。
寬敞的練習場上,此刻只有一道身影,安靜地等待着他。
其人相貌平平,看上去略顯拘謹,正是對自己的命運有所擔憂的十天干僅剩三人之一的壬,也即是根部基地大部分事務的管理者。
“夏樹大人,歡迎歸來。”看到夏樹走進練習場,壬立即迎了過去。
“嗯。”夏樹點了下頭,腳不停歇着道:“跟我來。”
團藏雖然被猿飛日斬強令隱退,可是在根部的觸角卻依然衆多,此刻唯有快刀斬亂麻,將根部重新調整、打亂,才能逐步收服,最終徹底接管根部的權利。
壬低垂着頭,對眼前的事全當做沒有看到、沒聽見,心裡則暗道鬆崎夏樹果然是早已有背叛團藏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