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這次來到這個人類世界是爲了什麼嗎?”這是巫師在無人的時候,不知道問過他多少遍的相同的話,他每一次都能準確無誤地回答道:“我要袁雪兒的靈魂,我要殺了於樂樂,奪回袁雪兒的靈魂,來幫助傷心絕望的哥哥,我希望他可以重新回到原本的他,一個樂觀開朗的哥哥,一個可以繼承父皇的大業的男子。至少也不是一個總是沉浸在傷心中衰頹無法振作的人啊。”
“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黑衣巫師問道,語氣寒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我……我知道。”他頓了頓,他清晰地記得當他向她打招呼的時候,她的驚訝的叫聲,她的慌張的奔跑,他有些遲疑地道,“我擔心,她好像是知道我的企圖了。”
“那沒關係,只要你真的想動手,不管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她這一個人間的平凡女子,對於王子殿下你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黑衣巫師無情而又冷漠地做着碾碎的動作來,“只要王子殿下願意,碾死她,對你而言,就像人類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的容易。”
“恩。”口頭上依舊是敷衍地應答,而腦海中卻不知道爲何總是清晰地記得自己不知道因爲什麼衝動的原因,當於樂樂尖叫地跑走了,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幾步跨上了臺階,幫她把一本本的書給裝進她的書包,把那打開的鉛筆盒關上的那一棵,他拎起於樂樂的書包,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於禮節的一種禮貌,還是一種——一種說不清的想做,他只是想爲她做一些的衝動,甚至,可以爲她做好這些瑣碎的事情,是爲她做的,他心裡似乎還是有些願意的感覺。他難以理解自己的這些想法。
只是當於媽媽那麼地熱情地對他道歉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泓兒,我們的丫頭可真的是太不懂事了啊,就是個瘋丫頭啊,你不要跟她計較啊,她這丫頭只是有一點任性的而已。”
“呵呵,阿姨,不要緊的,我們是同學,這事情,還是可以理解的。”他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虛僞的應酬話,還是,有一部分的真話,“這只是我順便做的,如果,她不想見我,我以後可以不來打擾你們家的。”
“哎呀,泓兒,你怎麼能這麼說的呢?”於媽媽結果於樂樂的書包有些爲
難地慌張道,“唉,真的是我們的於樂樂還古怪了!”這麼好的朋友,都躲開了,真是神經搭錯了,作媽媽的怎麼能這麼得在外人面前損自己的女兒呢,於媽媽就把這心裡話硬是塞進心裡,只是對上官泓滿臉堆笑。
當時,上官泓心裡亂亂的,就那麼得順着化作自己母親的女子示意了一下,在兩位媽媽禮貌地道別中,他拖着步伐離開了她的屋子。——“如果,她不想見我,我以後可以不來打擾你們家的。”——這是真話,如果,那個於樂樂的女孩子害怕他了,他可以遠離她。可是,他如果遠離了她,他來這個世界又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世界上最糾結困惑無頭緒煩惱的事情莫過於是面對一個你想要殺了她,卻在不知不覺中那個你想要殺掉的女子卻變成了你所想要保護的對象。
他上官泓竟然想保護這個一天之緣的和袁雪兒長得一模一樣的於樂樂嗎?他會喜歡上他的未來的嫂子嗎?不對啊,於樂樂不是袁雪兒,不是她的嫂子。但是……想保護這個自己打算要殺掉的女孩子,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啊。
不想讓她受傷,而保護她的唯一的方法,或許只有……遠離他吧。他就是她的危險。
他覺得可笑,他從來都沒有發現過這樣可笑的自己。好可笑啊,上官泓啊,你多麼多麼得可笑啊,你知道你在做着什麼嗎?
晚飯後,上官媽媽困惑地看着兒子的表現問道:“泓兒,哦,不,王子殿下,這麼晚,你要去哪啊?”
“我說過多少遍,在這裡不準叫我王子殿下,一律叫我泓兒,不管有沒有外人,免得你們說習慣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從巫師那裡離開之後,他滿心煩惱得感到壓抑不已,他心虛煩躁不已,他一邊換着鞋子,一邊道,“我想出去散散步,僅此而已,你們要睡就睡吧,不用管我,我帶着鑰匙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用等我回來,也不用準備夜宵的什麼,我受不了這種的。”
“恩,好的。”上官媽媽一邊應着一邊和化作上官爸爸的男子互相交換了一下的眼神,也就不再說什麼得看着上官泓開門,步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走在黑暗一片的林陰小道上,那暈黃的遠處的路燈,稀稀疏疏,他只是如此迷恍地漫無目的地閒走
在這條道路上,沒有目的和方向地步行在這黑暗的夜晚的道路上,吹着那夜晚的涼風,心事,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那些無奈也如同寒涼的夜風得襲來。當煩惱無法消除的時候,他一切經常會選擇騎馬,飛奔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迎着那撲面而來的疾風,有一種發泄的快感,而今天,他有需要這種發現的快感,但是他又不能騎馬,他只有選擇奔跑,在這條夜晚,安靜的林陰小道上,選擇着奔跑,一種可以發現情緒的方式。
奔跑,用速度與體會的快感,來讓自己忽視掉那些想要忘卻的而又忘卻不了什麼,日過,人活一事,要是沒有那些人間瑣碎的煩惱,沒有那麼多的困惑,沒有那麼得憂鬱和糾葛與糾結,那該多好啊。他奔跑着,加速而又用力地在在靜寂的黑暗中如同一個劃破夜風的射出的箭支一般。他是一支箭,一支非出去的劍,只是,他能射到箭靶嗎?能準確地射到那耙子的中心嗎?
他能找到那解決問題的關鍵嗎?而在沒有頭緒的時候,還沒有整理好應對的方法只是,他所能選擇的只有等待嗎?還是除了等待,還是等待嗎?這種狀態,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有轉機呢?他在內心反覆而有無奈地糾結着。
黑暗中似乎隨時都有被人放暗箭的可能,他有千萬次地想着,如果那個被暗殺的對象不是哥哥而是自己該多好啊,如果,替哥哥擋住那一箭的不是袁雪兒,而是自己該多好啊,他可以爲了哥哥,爲了嫁人做一切都在所不惜,可是,爲什麼還是要殺人呢》要剝奪那個於樂樂的靈魂呢?
難道這個世界,不是要被殺的對象,就是要去殺人的機器嗎?難道這就是他上官泓的宿命嗎?
他飛奔着,不安而又憤怒地飛奔着,狂奔在一片的黑暗中,夜晚的涼風徐徐地吹過他,如同咆哮,在寂靜的街道上,他的跑步聲,在雜亂的腳步聲顯得異常刺耳攪亂人心得在深夜裡迴盪着,就狂亂的不安與混亂的腳步聲,如同他那可被攪亂的心,如同大海般波濤洶涌的心,就好像一場大風雨即將到來了。
而腳步聲漸漸遠去,那最初的起點,依舊一片死寂一般得寧靜,不知曉的人們,依舊在安眠着。死一般得熟睡着,無聲着,卻是祥和而又安寧的。而這種安寧又能維持多久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