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這衙役走後門進來的吧!
“呀!張大爺,您怎麼自己來了,你家幾個小子呢?他們怎麼好意思讓你自己來交糧?那麼多糧食,您哪裡能拉的動啊!”
“哈哈哈,沒事沒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是有一把力氣的,我家今年糧食多,一趟拉不完,那幾個小子在後面,他們那邊的糧食更多呢!”
“呦呵,聽您這意思,今年是個豐收年啊,您家莊稼看來伺候的不錯,畝產多少了?”
被叫做張大爺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推車,得意的比了兩個手勢,昂着頭一臉驕傲道:
“咱老張家十八代都是地裡刨食的,別的不好說,這伺候莊稼十里八鄉的,我們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唉……也就是這地剛分了一年還沒養好,這個季度勉勉強強一畝地也就收了二百七十多斤吧,比那些個身毒人多了個七十斤而已,不算什麼,不算什麼……”
張大爺這話一出,頓時在周圍引起了陣陣驚呼!
雖然大家對比起那些本地的身毒人來說,都要更會照顧莊稼一點,產量也稍稍比他們多一點,但最多的也就一畝地多個三四十斤而已。
這張大爺牛逼啊!
一畝地的產量居然直接給他乾的多上了三分之一!
畝產二百七十斤!
這是怎麼辦到的!
牛啊!!!牛啊!!!
“厲害啊張大爺!畝產二百七,您這都是怎麼伺候的啊?
我家地也才二百三十斤左右,可我那是天天除草施肥一日都沒有間斷過啊,咋就沒您那麼多啊?”
“對啊張大爺,你們家都是怎麼伺候的啊,居然多那麼多?
我記得你家不是有三個小子嗎?
你們老兩口再加上三個小子,當初分地你們就分了五十畝了吧?
這畝產二百七,豈不是你們家直接收了一萬多斤糧食,那可是一百多石啊!
厲害啊!”
……
周圍的人發出陣陣驚呼,並還不住的詢問着張大爺有沒有什麼秘訣。
張大爺卻只是微微昂着頭,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向前緩緩前進着,手中推着車都感覺輕鬆了不少。
他可不傻,這可是他們老張家的不傳之秘,怎麼可能告訴別人。
羨慕可以,學?不行!
一邊推着車往前走,張大爺還不住在心裡盤算着。
要先還三年從衙門的借的錢,這三年自家的稅就是九成。
自家這一季收了一百三十五石的糧食,稅的話要交一百二十一石半。
這也就是說最後自家還能剩下十三點五石。
一千三百五十斤糧食,家裡三個半大小子每天得吃兩斤左右的口糧,再加上自己老兩口年紀大了也就一人吃個一斤也就夠了。
一個月下來自家按吃飽了來算也就二百四十斤。
四個月也就九百六十斤糧食,還能剩下近四百斤糧食!
這一年下來,少說自家家裡的存糧也能突破一千二百斤!
富裕啊!
老張家十八代以來,那一代有自己家這樣能有那麼多存糧的,能夠吃飽肚子就不錯了,還想要存糧食,簡直就是想的挺美的!
張大爺想着想着老臉就跟那盛開的菊花一樣禁不住綻放開來!
這日子舒坦!
一千兩百多斤糧食,到時候賣出去一些,給家裡添置點東西,再買一頭牛來,以後地裡的活也就能更加輕鬆了。
老大老二的年紀眼看也不小了,馬上就到了要娶親的年紀了,多攢上兩年就可以給他們兄弟仨都娶上個媳婦兒!
到時候就算他們仨再給自己老兩口生七八個大胖孫子自己也能養的起。
等再過個幾年幹不動了,自己老兩口也就能享享天倫之樂了,到時候整日裡帶帶孫子,再跟老李頭老王頭一起釣釣魚,過過晚年生活。
這日子,光是想想就美的不行啊!
還得是在雲王冕下治下好!
這要是在關內,就那些個狗官,怎麼可能會看着自己有好日子過,巴不得把自己給榨出油來不可!
哪裡會讓自己這些賤民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想到這裡,張大爺頓時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自家都要跟着雲王爺的步伐走,多多的種糧食給王爺交稅,讓王爺養更多的軍隊,這樣才能抵擋那些關外的韃子,還有東邊的身毒人和外人。
雖然說這身毒人聽說好打的很,前不久纔剛剛又被王爺搶了一個郡的說。
但只要自己糧食交的多,王爺就有足夠的糧食養活更多的大軍,守好雲州郡大後方,自家就能安安穩穩的在這南里郡過好日子!
若是王爺兵不夠,自家三個小子,留一個傳宗接代就夠了,其他的都給王爺送去當兵,打韃靼打外人!
誰要是敢跟王爺作對,那就是在跟咱作對! 沒錯的,幹他!
誰都別想破壞咱現在這樣的好日子!
想着想着,張大爺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控制不住了。
其他人見了,雖嘖嘖不已,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因爲他們的想法跟張大爺差不多。
雖然他們沒有張大爺一家那樣的種地秘方。
但是他們的收穫也都不少。
吃飽之餘還能餘下許多糧食,這對於身爲莊稼漢的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最值得高興的事了!
此時的豐收村村口,衙門前來收稅的官員和衙役已經在村口擺開了站點。
數十個稱糧的大斗被放在地上等待着使用。
一個個縣衙的文書先是給前來交糧的百姓登記姓名,記錄稅冊,隨即便讓衙役們幫着百姓們開始稱糧。
一袋袋糧食被打開,倒進斛鬥中,待斛鬥鋪平,衙役正準備報數的時候,那正在倒糧的百姓卻依然在往斛鬥裡倒着糧食。
這頓時讓衙役驚了一下,隨即趕忙攔住了他。
“哎哎!你幹嘛!這斛鬥不是都已經裝滿了嗎?你怎麼還往裡面倒啊?”
那被攔住的宋人百姓聞言頓時茫然道:
“哪裡裝滿了,這不還沒有出尖嗎?”
這回輪到衙役懵逼了,疑惑道:“出尖?出什麼尖?”
那百姓立刻一手比劃着斛鬥冒一個塔尖的樣子一邊解釋道:
“就是把這個斛鬥裝到糧食冒尖啊,這纔算是一斗,以前都是這樣的啊!”
衙役頓時就更懵逼了。
啥玩意兒?這斛鬥不是裝平就好了嗎?
什麼時候要裝的滿尖纔算一斗了?
我讀書少,你不要忽悠我啊!
百姓見着衙役還是一臉懵逼的模樣,頓時不滿道:
“你是新手吧,當個衙役連這都不懂?
以前俺們在關內的時候,那些衙役可熟練了,不僅鬥裡的糧食要冒尖,他們還會離開一段距離踹兩腳,這樣糧食才能壓的實,然後再把糧食倒到冒尖,這就算是一斗了。
你做衙役的,連這都不懂,走後門進的衙門吧?”
衙役頓時更懵了,這百姓說的每個字他都懂,但這連起來的意思爲啥他卻聽不懂呢?
斛鬥這東西不就是裝平就好了嗎?
爲什麼還要冒尖,還要踹兩腳鬥?
這都是什麼操作啊?
當衙役前,沒人教過他這個啊!
正當他懵逼的時候,一名身穿青衫,帶着東坡巾的文士卻是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文士臉上帶着笑容,向着那正因爲被“不熟悉工作的衙役”耽誤了時間,而顯得有些生氣的百姓拱手行了一禮。
“在下忽而縣主簿蕭放,見過老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