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黛玉愣怔不解,鳳墨暗裡一樂,悄然湊近黛玉的耳邊,低聲道:“就是晚上玩的遊戲嘛,娘子你怎麼忘了嗎?你一直答應過墨兒的哦。(八?度吧?www.8du8.com?百度搜索)”
一雙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驀地,黛玉明白了鳳墨的意思,臉滕地紅透,偷眼訕訕地看了紫雪幾個人一眼。
幸好,幾個人一直在忙碌着,並未察覺到二人的小動作。須臾,湊了過來,梅還在一旁慫恿着黛玉答應:“王妃,你這次也是遇到對手了啊。王爺的聯珠棋也是很厲害的呢,今兒看看王妃王爺到底哪個更厲害!”
蘭也笑道:“王爺,你可要給我們爭口氣啊,方纔紫鵑和梅玩,連贏了七八局呢,咱們逍遙王府不能讓她們聖朝比下去啊!”
見黛玉一雙素手執着子遲遲不落,紫鵑斜睨了她一眼,推了推蘭道:“你別在這添亂好不好,一點子小事扯到什麼王府聖朝的,王爺王妃是夫婦倆,是一家人。你別危言聳聽,在這瞎挑撥,不然姑娘倒不敢落棋了!”
紫鵑有些嗔怪,她哪裡知道鳳墨和黛玉之間的端倪呢:“姑娘,不要聽梅瞎說,你快落子罷,爭取多贏王爺幾局纔是!我方纔收了個徒弟,索性你贏也收王爺爲徒弟罷。我們主僕做他們主僕的師傅,想想便美氣。”紫鵑越發得意起來。
見黛玉神情侷促猶豫,鳳墨也故意催促道:“娘子,你快點啊,墨兒等不及了呢,你要是再不落子,那說算墨兒贏了!”長眸閃過一絲狡黠。
黛玉紅着臉瞪了鳳墨一眼,手執白子於那棋正中位置緩緩地落下。
鳳墨促狹一笑,隨着其子在旁邊擋住了她的去路,不一會,二人你來我往,圍追堵截,好不熱鬧。
這聯珠棋奧妙無窮,分六大陣勢:斜三陣、四角陣、梅花陣、長劍陣、飛燕陣、八卦陣!六種陣法變化萬千,強弱不可一言而定。
黛玉擅長的是長而一般不會主動攻,於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而成了一個斜三陣。
鳳墨微一沉吟,卻有攻有守,不一會便將黛玉的棋子堵死,聯珠棋,勝負往往只在一子之間,一子定乾坤,一字決生死。
黛玉平時與姐妹下棋,或算是個中的翹楚,故也頗爲自負,見梅稱讚鳳墨,其實心裡頗有些不服氣,鳳墨此時的情形,能有多厲害呢。
但二人真正一交逢,這才發覺自己確是輕敵了。
在鳳墨面前,卻是節節敗退,雖好斜行,但鳳墨的出招落子似乎更靈活機動,見招拆招,隨機應變,不僅強勢而且隱隱有些刁鑽,每一步均被對方堵得死死的,自己布好的陣法被鳳墨拆分得七零八落。
先是輸掉一局,鳳墨眨眨長眸:“娘子,第一局我贏了哦!”
黛玉水眸微微睨了一眼鳳墨,納罕之餘,更多的驚喜和氣餒,於是接下來的一局不敢再小覷他,走勢便不敢掉以輕心。
看着鳳墨調皮促狹的神情,黛玉秀眉微蹙,先是仔細研究了一下,然後開始落子,第一局自己布的是斜三陣,被鳳墨以八卦陣所破,那這一局自己換個陣法,走了一個梅花陣,留了一個虎口,等待對方來撞。
鳳墨微微一笑,卻並不上她的當,而是另僻路徑,如此,黛玉的陣法便毫不起作用。
不一會,黛玉已經連敗三局,氣餒之餘見鳳墨神采飛揚,想到方纔他所說的遊戲,不覺心裡更亂,鳳墨見狀,心情大好!
此時,卻見丁奉引着一個人款款而來,見二人此狀,來人不覺笑道:“你們夫婦倆好興致啊!”
黛玉擡眸一看,見來者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目清秀,身材挺拔,輕裘寶帶,美服華冠,衣履風流,眉眼間煞是生動。
黛玉不認識,但鳳墨卻開心地立起身,嚷道:“清弟,怎麼是你啊?”
說罷近前幾步,抱住對方,對方也大笑着,二人抱在一起:“墨哥哥,我來看望你和嫂子啊!”
鳳墨拉着少年來到黛玉近前,開心地道:“娘子,這是鳳清弟弟!”
對方忙給黛玉見禮:“清弟見過嫂嫂!”
見黛玉仍有些不明所以,風清便輕鬆地笑道:“我是信陵王鳳修之子,從小和墨哥哥玩大的!你們倆大婚我來過的,只是當時賓客衆多。嫂子自是不認識小弟罷了!你們成親我便隨着父王在外,故一直未能前來拜望哥哥嫂嫂。方進宮去見了太后,回來方知道父王已派人送了禮過來了,可是清兒實在想念墨哥哥,所以便親來看看。”
黛玉方瞭然,這便是信陵王的小世子罷!
她已經聽明珠講了,風清乃是鳳墨兒時的玩伴,鳳墨大着他三四歲,小時候常跟在鳳墨屁股後面追着他跑,但自從鳳墨出事以後,也唯有風清還經常來找他玩。
此一時彼一時也!
雖然鳳墨不復是從前那個經常領着自己玩,聰明淘氣的哥哥了,二人的情形恰好換過來,風清同情又感慨,倒是常以哥哥的姿態來陪着鳳墨玩,陪他玩以前小時候的一些遊戲。
鳳墨成親後,鳳修的封地在信陵,風清又陪父王一直在境外出使,沒有機會來拜望鳳墨黛玉二人,因參加消寒會故纔有機偷了個空前來府裡坐坐。
一時梅上了茶,風清便笑道:“方纔見你們夫婦二人正下棋,墨哥哥好福氣,這閨閣之樂也讓小弟羨慕不已呀!”
鳳墨笑看看黛玉,臉上不覺有驕矜之色:“清弟,你好久都不來哥哥這裡了,哥哥好悶的,現在有了娘子了,她可以每天陪着我玩了!你也快點成親罷。”
聽了鳳墨的孩子們氣的話,黛玉有些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鳳清也笑了:“小弟哪有墨哥哥你這樣的福氣啊,這緣二字可遇可不可求啊!”
看了看黛玉複道:“嫂子是位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看來所傳非虛啊,小弟可算是佩服了!”
黛玉笑道:“纔不敢當,不過是外人以訛傳訛罷了,當不得真。”
風清卻挑眉道:“嫂子和墨哥哥技壓全場,現在整個京城轟動了呢,王親貴戚們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啊,一曲梅花引,琴簫合奏,讓人讚不絕口,心悅誠服呢!”當然,鳳清沒敢說衆人多是因爲鳳墨的癡傻,對這對傻子王爺王妃是好奇多於欽佩。
哦,黛玉心內暗驚,看來自己和鳳墨的事現在已經傳得家喻戶曉了,只怕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但臉上依舊雲淡風輕,淡然一笑:“盛名之下,其實難負!熟能生巧,那隻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換成誰,只要功夫深,勤加練習,只罷也能達到那種境界的。”
風清讚許道:“嫂子過謙了!衆人也不是那麼好搪塞的,那三柄玉如意,一柄由梅夫人所得,一柄由你們夫婦倆得了,另一柄~”
說着手指着自己道:“便由小弟得了呢,小弟不才,覺得哥哥嫂子纔是受之無愧的!”
風清?
黛玉水眸微閃,腦子極快地轉了轉,琴兒的梅花詩,自己和鳳墨的梅花引,那幅報春圖,莫非便是風清所做?
說着疑惑地問道:“那幅《報春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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