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陽那認真的眼神,孟田田甚至此事非同小可,不過眼中卻浮現出一抹水霧,“小呆瓜,你說過的話要算話,若是你這次在騙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周陽點點頭,“這次一定會說話算話。乖,去吧……”
孟田田依依不捨的看着周陽離去的背影,抹了一把滑落嘴角的淚滴,毅然回去。既然周陽說了會回來,那他便一定會回來……
“耿傳秋已在老夫的洞府等候多時,你自行前往,我要出去數日,有什麼問題你好生向他請教便是。”在距離司馬坤洞府大約數十里的地方,司馬坤停了下來,一臉平淡的對着周陽說道。
周陽也不爲意,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前輩請便。”
司馬坤笑了一下,起身飛去,而周陽同時轉身向其洞府走去。
魔元宗真的亂了,這是周陽的第一感覺,蔣柏天本來說好會在魔元宗等候自己歸來,沒想到在他隨着司馬坤回到宗門之時,卻意外離開。而今,在其將要回來之時,司馬坤又要離去。再想想司徒的那些話語,周陽總覺得魔元宗近期要出大事,難道司馬坤真的要奪權不成?
只可惜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否則的話,倒是可以相助蔣柏天一二,周陽臉上帶着一絲無奈。不過,我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無需理會那麼多。既然司馬坤離去,我便去會會那傳說中的耿傳秋,此人是那種詭計極多之輩,善於利用各種關係爲己所用。
不論是當年的袁谷飛,還是後來的王軍,都與此人有着或多或少的關係,甚至他當年利用暴雨梨花針,差點讓肖天宗發生內鬥,更是利用王軍的力量,將他與徐曉孟田田三人逼得節節退敗。
不論從哪方面來說,此人都是周陽必殺之人,然而,他的煉器煉丹之能,卻是對自己極其有用,這方面若是不加以利用的話,卻是顯得有些浪費了。
片刻之後,周陽的身影出現在司馬坤的洞府前,在洞府之外,周陽看到一個精瘦的老者,頭髮盤成一盤,窩在頭頂之上,那老者見到周陽出現之後,立即笑臉賠上,“敢問小哥可是周陽兄弟?”
周陽微笑着點頭,“想必前輩就是耿傳秋大師吧?”
“哪裡哪裡,大師二字如何擔當的起,聽聞宗主所言,周兄弟是要來求藥的?”耿傳秋的臉上掛着一抹詢問之色,問道。
“正是。”周陽點頭答道。
“甚好,既然是宗門引薦的人,老朽定當全力以赴,裡面請。”耿傳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周陽跟在其身後,向另一側的洞府走去。
距離甚遠,周陽便嗅到了一陣藥香味,周陽知曉,那藥香味乃是常年煉丹所致,雖然其心中對耿傳秋的爲人嗤之以鼻,但其在煉丹之術上的造詣,不得不令人敬佩三分。
耿傳秋走入洞府之中,周陽緊隨其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場景,有藥草,有屍骸,有爐鼎,還有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在耿傳秋的示意下,周陽隨意找了個位置做了下來。
“不知周兄弟此
番前來,求的是什麼藥?”耿傳秋眼中帶着一絲詢問之色,緩緩問道。
“晚輩所求的藥極難煉製,怕說出來的話,前輩恐會感到有些難度。”周陽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理會耿傳秋那張正在變綠的臉。
普天之下,有誰不知道他耿傳秋的名號,其煉藥之能,更是冠絕整個魯陽國,即便放眼整個天元大陸,也是響噹噹的存在。周陽說出此話,無疑是對他的莫大侮辱。不過大師就是大師,雖然周陽說的話並不好聽,耿傳秋只是稍稍怒了一下罷了,隨機便平靜下來:“小哥不說出藥的名字,耿某豈知其難度究竟幾何呢?”
周陽笑了一下,答道:“那是那是,不過不知前輩可曾聽聞過昊天丹?”
此言一出,耿傳秋的神色明顯證了一下,他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再次重複道:“昊天丹?”
周陽堅定的點點頭,道:“正是此丹,晚輩所求的藥,難度如何?”口中如實說着,周陽的臉上掛着一抹濃濃的笑意。
耿傳秋深吸一口氣,眼中略有光芒閃過,沉默許久,之後擡起頭來,“只要你能提供足夠的原料,老夫便能夠將此丹藥煉製出來!”
周陽一聽,心中略有波動,不過並不表現在臉上,而是淡然說道:“那是自然,前輩請說需要哪些原料,晚輩定會聚齊。”
“至於輔料,老夫這裡都有,不過卻缺少幾種主料,若是你能尋到這些主料的話,老夫有五成把握,可以煉製此丹。”耿傳秋臉上露出一抹剛毅之色,徐徐道來,身爲名震魯陽國的煉藥師,耿傳秋最不能忍被別人輕蔑的那種感覺而周陽適才所用的激將法,卻是恰到好處。“一枚妖丹,三株露仙草。”
周陽聽後,臉上露出一絲思考之色,“晚輩並無露仙草,不過卻以一滴內仙漿替代如何?”
“內仙漿!”耿傳秋神色大震,直直的看着周陽,“傳聞竟然是真的,你身上真的有皓月石。”在極度的震撼之下,耿傳秋甚至失去了暫時的理智。
周陽尷尬的笑了笑,“曾經晚輩是擁有此物,可是後來進入落虛山,遇到西戎窺道高手,無奈之下,只好將納皓月石奉上,這才保全性命。不過至於那內仙漿,晚輩卻有五滴存貨。”如實說着,周陽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瓶子,將納瓶口打開之後,一股舍人心脾的香味四散而去,瀰漫整個洞府。
耿傳秋並沒有考慮周陽話語的真假,他的眼球完全被周陽手中的那個白色玉瓶所吸引住,擁有者五滴內仙漿,他有信心可以再五年之內突破窺道之境啊。
我已經感悟出屬於自己的道,但卻惟獨缺少一個契機,難不成這周陽乃是上天賜予我的禮物嗎?耿傳秋的臉上掛着濃濃的期待之色。
“作爲報仇,我需要一滴內仙漿,一枚昊天丹,如何?”耿傳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視周陽的眼眸說道。
周陽驀然點頭,“這是當然,晚輩豈會讓前輩空手而回。”
“你先去洞府外守護,三日之後,老夫定會出關!”耿傳秋的臉上掛着一絲堅
定之色,隱隱說道。然而,周陽卻在那堅定的神色中讀出一抹貪婪之意。
耿傳秋啊耿傳秋,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周陽是那種隨便可以欺騙的人,也罷,就讓你暫且興奮幾日,到時候當昊天丹出爐之時,便是你的末日。
周陽心中喃喃自語,卻是一臉微笑的離開洞府,走在外面守護着。
在洞府外沒多久,周陽轉身望去,卻發現周圍竟然是空無一人。一個宗主的洞府前,竟然連一個守門的弟子都沒有,即便周陽再過白癡,也能感覺到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這寧靜是暴風雨前的預兆。
在這暴風雨中,我將如何度過難關。想必那司馬坤一定在覬覦自己的皓月石,即便他暫且不在宗門之中,也一定做好了一切應對自己的準備。若是此番逃去的話,定會危機重重,暫且需要想一個兩全之策才行。
周陽坐下身來,眼睛慢慢閉上,以司徒的性格,絕對可以保全孟田田的安危,而周陽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危機重重的魔元宗內衝出重圍。
裂天已經沉睡,魂幡中的鬼頭也被封印,周陽的兩個最大依仗都無法寄出,而今只好將所有的希望放在自己的身上。
毒術只有在關鍵時刻纔有奇效,控獸術卻可以成爲保命神通。只是在魔元宗內,並無妖獸,但周圍地區,卻有不少妖獸,雖然遠無法與落虛山相比,但對保命來說,卻也足夠了。在內息之境,雖然周陽不敢說能夠戰無不勝,但他人若想滅他,卻也極難。而真正讓周陽擔憂的是,司馬坤會不會從他處借來窺道修士鎮守宗門,若是那樣的話,周陽脫險將會極難。
到時候危機出現之時,一定要勢如破竹般的衝出落虛山,這纔是我的生機之所在。出了落虛山之後,即便有窺道修士追擊,我也有自保之能。周陽心中喃喃自語,臉上露出一抹堅定之意。
最近數日,周陽有種突破四重內息的感覺,危機到來之時,即便吞下數滴內仙漿,也要進入四重之境,實力每強上一絲對他來說,都是極爲可貴的事。
也罷,這三日時間,我便努力衝級四重之境,希望那耿傳秋可以將昊天丹煉製出來。當然,不論結果如何,周陽都沒打算留他性命,在周陽心中,耿傳秋早已成了一個死人。
烈日普照在大地之上,整個世界沉寂在一片濃濃的生機之中。周陽雙目緊閉,渾身上下沐浴在濃郁的陽息之中,在其體內,陽息在一百四十四條脈絡慢慢的流轉着,每經機體一處,便會將其身體淬鍊一分,而那觸手可及的四重屏障已經近在咫尺。
周陽這一坐便是兩日,他本不應該醒來,但就在第二日夜幕降臨之時,他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藥香味,那藥香從洞府內嫋嫋傳出,如同一縷雲煙,鑽入周陽的鼻中。
他要成了嗎?周陽眼睛略有閃爍,內心卻在瘋狂的涌動着,耿傳秋啊耿傳秋,希望你在死之前,能給周某一次造化!
藥香味越來越濃,慢慢的向四周散去,若不是那耿傳秋在四周佈下屏障,這香味早已瀰漫了整個魔元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