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聽南宮朵朵說自己的飛天斬是用來嚇唬人的玩意兒,不禁好笑。黃延實見二人神色凜然,隱約透着仙靈之氣,均不是平凡之輩,並沒有拿繩索上來捆,只說:“兩位,請!”
南宮朵朵仰頭看了李辰一會,忽然伸手去碰飛天斬,指尖觸及劍身的時候,一股冰寒讓她血液幾乎要凝結,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將手縮回來。
飛天斬乃上古神器,只會對主人忠誠,外人碰及,只會造成傷害。
“你這東西,真是古怪。”南宮朵朵良久才緩過氣,驚愕地看着李辰;轉頭見四圍還有不少的人觀看嬉笑,小姐脾性便又被激起,手中的馬鞭凌空啪的一響,叫道:“看什麼看。”
衆人見她發怒,哄的一聲都散去。
南宮朵朵見此,臉上神色得意,轉頭又瞥了一眼李辰後背的飛天斬,說:“走吧,到我家裡去。”翻身上馬。
一行人來到一座府坻前,見門前一對石獅子,匾上刻着‘南鳳郡府’四個漆紅大字。
“到了。”南宮朵朵說道。
黃延實和十多名侍衛翻身下馬,將府門推開,牽馬進去。
李辰見郡府很大,然而卻十分的冷清,走了一圈,只是看到寥寥幾個家丁僕人,心中不覺奇怪。
南宮朵朵說:“這南鳳郡府,就只有我一個人住,是不是很威風啊?”說話之間,卻有一種無奈與孤獨,然而臉上拼命擠出笑容。
李辰笑道:“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府坻,確實是夠豪氣。”
南宮朵朵臉上有如鮮花綻放,笑嘻嘻地說:“那你日後就住在我南鳳郡府之中,當我的侍衛就可以吃喝無憂。”
李辰摸了摸下巴,說:“你貴爲郡主,應該住在京都纔是,怎會反而在洛陽城呢?”
南宮朵朵皺了下鼻子,說:“也沒有什麼,皇兄說京都不太平,所以就派黃將軍護我來青洲;在青洲,那些刺史縣令什麼的,一點兒也不好玩,被我嚇一嚇,又是跪下又是叩頭,特別洛陽城這個縣令,上次還嚇得尿褲子。”說到這裡,似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哧噗的一笑,樣子十分好看。
李辰皺了皺眉:“京都重地,怎會不太平。”
南宮朵朵說:“那些事情,我怎麼知道,反正在京都也是悶,到了洛陽城,更是悶得要死,想找個玩陪也沒有。”
這時,迎面走來兩名侍女,躬身說:“郡主、、、”擡頭看了李辰等人一眼,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吧。”南宮朵朵道。
“沐浴,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侍女遲疑了一下,便說了出來。
“嗯,我知道了。”揮了揮手,讓二人退下,轉頭看着李辰,“你叫什麼名字?”
“李辰。”
“嗯,以後就叫你小李子吧。”南宮朵朵托腮想了一下,說。
“小李子?”李辰忍不住想笑,“還是換個吧。”
南宮朵朵嘟了嘟嘴,覺得有些兒的委屈:“我在宮裡的時候,那些小太監都是叫小春子、小玄子、小六子什麼的。”
黃延實在旁邊聽着,哈的不覺笑了出聲。
南宮朵朵雙眼向他一掃:“有什麼好笑的。”
黃延實知道這位郡主的脾氣,說不好,便要被她的馬鞭抽,自己身上的兩道鞭痕還沒有好轉,此刻也不想多受一點苦,連忙噤聲。
李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臉天真的南宮朵朵,說:“小李子這個稱呼,我接受不了。”
南宮朵朵說:“不叫小李子,那叫什麼嘛,我還是覺得小李子順口一點;要不然,就叫你李辰好了。”
“那你直接叫我李辰吧。”李辰生怕她又想出比小春子、小李子等更讓他接受不了的稱呼,連忙答應。
黑魘一直聽着,見南宮朵朵一派無邪可愛,忍不住也有些喜歡。
“是了,你揹着那把是真劍,而不是木做的麼?”南宮朵朵又對李辰的飛天斬起了興趣。
“當然是真的。”李辰說。
南宮朵朵右手在下巴捏了一下,眼神當中透出可憐:“那你一定很辛苦了,整天揹着它。”
李辰笑哭不得,就說:“整天揹着也習慣了,並不覺得辛苦。是了,你府坻這麼大,管理起來也不容易,應該帶多一些家人才是。”
南宮朵朵說:“本來是很多,但後來就只剩下他們了。”
李辰一怔,說:“其它人都走了?”
南宮朵朵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是啊,他們膽子小,我也沒有辦法。因爲,在我沒有搬進來之前,這裡就經常鬧鬼。”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展顏一笑,“我見這裡鬧鬼,所以就選在這裡建我的南鳳郡府,到夜晚的時候,經常會無緣無故地颳起大風,而且還會有笑聲傳來,開始的時候還好,但後來有兩個男僕死了之後,大家都害怕起來,慢慢地都走掉了。”
李辰與黑魘相視一眼,都暗暗奇怪。
當晚,二人都在南鳳郡府住下。
李辰把門關好,將飛天斬擺在桌面之上,解了青衣,坐在牀上暗運了一會的無名法訣,周身氣血通暢,說不出的舒服。
剛坐下不久,忽然聽得敲門聲;披起青衣開門一看,見南宮朵朵已經換了一身淡紅色的衣裙,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外,說:“我在想,你一定還沒有睡,果然是這樣。”邊說,大步地走進房間,在牀邊坐下,瞥了一下四周,說:“你跟其它的人不同,好像一點也不害怕我。”
見她秀髮散在腦後,肌膚瑩瑩,玲瓏的身體在紅衣的籠罩下,更顯得奪目誘人。
“我爲什麼要害怕你?”李辰說。
南宮朵朵說:“因爲,因爲我是郡主啊,你就不怕我砍了你的腦袋麼?”
李辰忍不住一笑,想殺他的人不少,但都沒有這個本事。
說饒有興味地說:“難道你動不動就要砍別人的腦袋嗎?”
南宮朵朵託着腮,呆想了一會,才說:“我也不知道,只是說着好玩;他們聽到我說砍他們的腦袋,都嚇得像只小烏龜一樣,乖乖的動也不敢動;但是你,哼、、、”嘴脣呶起,瞪了李辰一眼。
李辰哈哈一笑,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天空繁星點點,說:“難怪沒有人敢跟你玩了。”
“爲什麼?”南宮朵朵睜着大眼睛看向李辰。
“你身爲郡主,金枝玉葉,身份自然與衆不同;還以砍頭來嚇唬他們,誰不怕你,試問,怎麼敢跟你在一起。”李辰說着,輕輕地把窗門掩上。
南宮朵朵想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你不害怕我,那你就天天陪着我吧。”
李辰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爲什麼?”南宮朵朵見李辰如此,不由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