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沒有問題,傳送陣早已準備妥當,莫非現在就要走?”張繡娘先是一怔,說道。
“是的,越早越好!”柳鳴平靜的說道。
“柳師叔既然主意已定,我這就帶師叔過去。”張繡娘看出柳鳴心意已定,只能如此的回道。
柳鳴點點頭,緩緩站起身來,但轉身看了一眼旁邊面色恭敬的血殘,竟忽然面露一絲奇怪表情,並身形一動,就鬼魅般的出現在其面前,並手臂一動,一根手指一點而出。
血殘大驚,剛想下意識的後退避開。
“不要動。”柳鳴冷冷說了一句,雖然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口氣。
血殘一個激靈,當即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不敢亂動起來。
柳鳴手指一閃之下,就點在了血殘眉宇處,並有絲絲黑氣狂涌而入。
張繡娘見此情形,妙目中閃過一絲異色,卻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
片刻之後,柳鳴點了點頭。
“看來是修煉導致的經脈損傷,並不是太大的問題,我幫你一把,應該可以免除一些後顧之憂了。”柳鳴將手放下來說道。
“這……多謝柳前輩。”血殘先面露震驚之色,接着試着運行了一遍功法,發現原先的阻礙蕩然無存,且法力在經脈中運轉速度還提升了幾分的樣子,當下狂喜的說道。
“好了,我也就不多逗留了,前面帶路吧。”柳鳴對着張繡娘說道。
張繡娘看着血殘驚喜的表情,自然猜到柳鳴剛纔出手竟然是爲了治療血殘,當即心中微微一鬆,忙答應了一聲,率先向某個偏門走去了。
一盞茶工夫後,二人已經身處某個密室中。
在一間四四方方的石室,除了一個簡陋的小型傳送陣外,四壁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的樣子。
“柳師叔,繡娘有個不情之請。望師叔回到雲川大陸後若是有空,煩請前往天月宗一趟,商量一下對付海妖皇之事。”張繡娘似乎想到什麼,如此說道。
“兩宗離得並不是很遠,去看一看也是無妨。”柳鳴略一思索,不置可否的道。
隨即他肩頭青光一卷的隱藏起修爲後,身影一晃,便沒入了傳送陣中,接着單手向着傳送陣外的禁制打出一道法訣,黑光一閃之下,整個人便徹底在傳送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一刻,柳鳴只覺得四周光芒一閃,就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房間之中。
前方門口處,卻身影一晃的出現了三名老者,看起來是看守此傳送陣之人,此刻正面露警惕之色的看向柳鳴。
“雙鰲島上的人族修士我都見過,閣下如此面生,究竟來自何門何派?”爲首的一名粗眉老者厲聲問道。
柳鳴身上也沒有什麼憑證,卻也不想麻煩,渾身黑光一閃,身軀一陣模糊,竟無聲無息的在原地驟然消失不見。
接着門外禁制“啪”的一聲脆響後,就再無任何聲息傳來了。
三位老者頓時面面相窺起來。
……
看來這兒就是張繡娘說的雲川大陸臨海小鎮了,若不是因爲戰事需要,雲川聯盟怎會在此處花費巨大的財力建造了這個連接雙鰲島的傳送陣,雖然簡陋了一點,但是也省去了自己旅程的麻煩。
片刻後,柳鳴就已經深處一座看似普通的海邊城鎮上空,用神識掃過城鎮一遍後,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隨即他搖了搖頭,又身形一晃的消失在了原地。
遠處天邊,一道黑光,正向着蠻鬼宗方向飛遁而去。
而這個海邊小鎮中的普通凡人,依舊匆匆忙忙,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何異常之處。
……
飛行了幾日後,由於正值初春,四周的景色也慢慢變得蔥鬱起來。
之前的流川大河慢慢便成了一片連綿不斷的丘陵盆地,一些臨江而建的城鎮也隨之越發頻繁的出現,並飛快的往後倒退而去。
柳鳴目光一掃前方某座小城上面飄揚的旗幟,心中一動。
“奉雲郡。”
就在這時,遠處山脈中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柳鳴放出神識一掃之下,卻是十幾名身穿白衣的修士正被二十餘名紅衣修士團團圍在了中間。
柳鳴本欲離去,結果突然眉頭一挑,這些白衣修士衣服上面的紋路引起了他的注意,身形一晃之下,當即飛遁而去。
廝殺爭鬥之聲此起彼伏的傳來,身穿紅衣的修士手中兵刃都有淡淡的光芒閃動,憑藉着人數的優勢將一干白衣修士死死的壓制住,不過雙方看樣子也只是一些低階煉氣士罷了。
而在稍遠的一座小山頭上,則有三名靈徒期的紅衣修士,呈犄角之勢的將一名白髮老婦人圍在中間。
幾人手中正施展着一些低階法術,化爲一顆顆火球,或是一道道風刃,朝白髮老婦人所在激射而去。
白頭老婦人雖然是靈徒後期修爲,一把長劍用的倒也頗爲嫺熟,化爲一道道劍影將渾身上下防禦的嚴嚴實實,這些法術攻擊打在上面頓時掀起一團團氣浪,但反作用力還是震的白頭老婦連連後退。
白髮老婦人畢竟人老力衰,此刻身上顯然是有傷在身,如此消耗戰之下,被圍殺只是時間問題了。
“嘿嘿,白道友,遇見我們只能算你倒黴,乖乖的放棄抵抗,拱手交出真煞之氣,或許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一名穿着紅衣的黑臉大漢笑着說道。
“哼,就是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讓你們這幫邪修吃些苦頭。”白髮老婦人倔強的說道。
“看我待會將你擒下,讓你求死不能,看你還能否嘴硬。”黑臉大漢憤怒的大吼道。
剩下兩名同夥聞言,頓時渾身紅光一閃,顯然是動用了什麼邪術。
三人朝着空中張開嘴巴,眼神一紅,三股猩紅的血霧從口中一涌而出,在半空中一陣凝結下,瞬間化作一團血霧罩住了白頭老婦。
白髮老婦人面色大驚,手中的長劍卻在血霧之中如同陷入泥沼中一般,變得沉重異常,自身速度也是驟然大減。
粗眉大漢見此眉頭一喜,身形一弓,雙手劃出一道紅光,極速的向着白髮老婦人背後奔去。
眼看着就要打在了白頭老婦的頭上,異變驟起。
只見半空中黑光一閃,一大片黑色的流光如同下雨一般,瞬間籠罩住了所有的紅衣邪修。
一干白衣修士還未反應過來,面前的紅衣修士竟然如同被千箭穿身一般,密密麻麻拇指大的血洞幾乎要將這些紅衣修士射爲肉泥,一絲聲音沒有傳出,便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連那三名靈徒期的紅衣男子,也同樣在黑光之下,被打成篩子一般,三人釋放的血霧瞬間消散,露出了其中滿臉蒼白的白髮老婦人。
衆人面面相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乃白家家主白嫣兒,不知前輩是何方神聖,萬請出來一見,也好當面言謝。”白髮老婦人究竟是見過大世面的,片刻呆滯後立刻回過神來,雙手一拱,恭敬地開口道。
這老婦人竟是當初白家的白嫣兒!
“白道友,許久不見了。”
話音剛落,空中黑光一閃,一名青袍男子赫然出現在了白嫣兒眼前,正是柳鳴。
“你……你是……柳鳴!”白嫣兒聽到聲音便有了一絲懷疑,再一看到眼前人的面貌,頓時身軀發顫起來。
其餘白家人聽到這話,則同樣吃了一驚。
家主竟然認識眼前這位看看似神通廣大的前輩,這實在讓他們腦筋一下無法轉過彎來了。
“沒想到時隔如此之久,你還能認出我來,倒也難得。”
想到自己當年機緣巧合借用了白家白聰天的名字,才得以步入蠻鬼宗,從而獲得修道的機會,而且後來從白家換來的庚藍真煞地圖,對其幫助也是十分巨大。
眼前的白嫣兒如今依舊是靈徒期修士,且時光荏苒之下,早已青春不再,由原來的靚麗少女,成爲如今風燭殘年的老婦。
一時間,柳鳴心中也是一陣唏噓。不過瞬間又恢復如常的望向了四周。
“柳前輩,不必看了,如今白家只剩下了我一人坐鎮,而其他子孫也並沒有什麼資質精奇之輩,否則今日也不會遇到幾名心懷不軌的邪修,便弄的如此狼狽。唉……”白嫣兒蒼老面孔一陣陰晴變化後,終於長嘆一聲的說道。
“靈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之事,白家後輩若是能夠安穩一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柳鳴聞言,平靜的說道。
“我怎不知富貴不能長久的道理?只是白家本已經開始衰落,即使有隱居之意,恐怕到昔日仇家也不會翻放過白家的。!”白嫣兒看着四周受傷的晚輩,面色黯然的回道。
“你我當年也算結下過一份機緣,我這有三張一次性的符籙,施法也不算難,凝液境修士也無法承受一擊,即使遇到化晶期修士,也足以將他們困住一時半會兒,你且收下防身吧。”柳鳴聞言眉頭一皺,略一沉吟的說了幾句後,手掌一個翻轉,將三枚黑光濛濛的符籙遞了過去,並嘴脣微動的教給了白嫣兒施法的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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