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文士見狀,不由露出興奮的笑容,朝着衆人去求文壇高人的機會,告辭而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白衣文士,出了鄭家牡丹園之後,左轉右轉看到左右無人,悄然來到了洛陽縣衙之中。
“拜見大人!”出人意料的是,白衣文士所見之人竟然是洛陽令周宏德,莫非他所說的文壇高人竟然是他。
“讓你辦的事情,可曾辦好了!”周宏德面無表情道。
白衣文士躬身點頭道:“回大人,鄭敞果然受不得激,已經廣邀士林之人,召開牡丹詩會,準備挽回顏面扳回一城。”
“辦的不錯!”
周宏德這才神色一動,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讓衆人得知剛纔義憤填膺,帶頭打抱不平的白衣文士,竟然是洛陽令的託,恐怕定然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白衣文士遲疑一下道:“微臣有一事不解,還請大人解惑。”
“說吧!”周宏德心情大好道。
白衣文士鄭重道:“世人皆知墨家子詩才無雙,如此一來,我等了洛陽士林豈不是自取其辱麼,不知縣尊大人爲何要推動此事。”
周宏德得意道:“自取其辱?你可知道墨家子一首詩篇價值幾何,鸛雀樓已經荒廢多年,卻因爲墨家子一首詩篇而名震天下,如今洛陽牡丹花會正是如日中天,但是卻僅僅侷限於洛陽周圍,一旦名詩佳作傳出,那定然是傳遍天下,本官所求的牡丹花會的影響力,至於文人切磋,誰勝誰負無傷大雅,只要有佳作傳出,讓洛陽受益即可。”
白衣文士這才恍然,點頭道:“大人英明。”
如此一點,只要是兩方相爭,無論哪一方有佳作傳出,最後受益的只會是洛陽城,這對牡丹花會對洛陽城都有好處。
曾經的周宏德也是一個熱血的文人,但是浸淫宦海數十年如今已經是典型的政客,在他的心中只有政績纔是最實在的。
如今的墨家子已經是當今的駙馬,而且地位已經不遜色與他,他自然強令墨家子爲牡丹作詩,爲今之計,只有藉助鄭敞這個誘餌,誘使墨家子出手,至於誰勝誰敗,他根本不在意。
“學生知道如何去做了。”白衣文士點頭道拱手退去。
周宏德這才起身,來到庭院之中一株牡丹面前,這株牡丹枝繁葉茂,花開正盛,乃是難得珍品,乃是他平時最愛之物。
“來人,按照農家牡丹移植秘技,將這株牡丹移植到公主園中。”周宏德下令道。
師爺匆匆而來,見狀大驚道:“東翁,這可是你最愛的珍品,豈能輕易送出去。”
周宏德頓時露出神秘一笑道:“牡丹花會這等盛事,本官豈能敝帚自珍,孤芳自賞,如果本官想看,自然可以去公主園去看,在胡道農的培育下,這株牡丹或許會長勢更好。”
“東翁英明!”師爺所有所思,這才下令讓人將這株牡丹移植過去。
第二日,鄭敞等人的牡丹詩會終於開始,幾乎整個洛陽城的文人聞風而動,一時之間,直接成爲洛陽文壇的一大盛事,立即就有不少上好的詩篇傳出。
有了牡丹詩會的名氣,前往鄭家牡丹園的人流快速增加,雖然沒有公主園的人多,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哪怕是一些文壇前輩自持身份,或者是怕有損名聲不願參加,也經不起苦苦哀求,只得答應寫詩,至於年青一代,更是紛紛上陣,苦思冥想,不過人多力量大,不時有一個個佳作出現,立即轟傳洛陽城,大爲揚名。
然而隨着牡丹詩會辦的如火如荼,而讓鄭敞等人忌憚不已的墨家子卻毫無動靜,絲毫不理普通百姓期盼的目光,終日陪伴長樂公主觀賞牡丹,或者調製香水,溫香軟玉在懷,二人世界過得好不瀟灑。
“墨家子還沒有反應!”眼看牡丹花會已經過去了一半,鄭敞幾人的牡丹詩會已經連續出了幾篇佳作。
而公認的詩壇才子墨家子卻片句詩篇也沒有傳出來,這不由讓不少準備看熱鬧的失望不已,就連鄭敞等人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失落。
就連周宏德也心中納悶不已,他已經將擂臺準備好了,可是墨家子卻偏偏不上鉤,而鄭敞等人也不敢輕易撩撥墨家子,只管自己關起來門來自娛自樂,爲鄭傢俬人牡丹園增加名氣。
如此一來,兩方倒是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鄭敞等人自然樂得如此。
周宏德雖然很是略微失望,但是看到節節增高的牡丹花會的名氣,也只能略微遺憾的認了。
是夜!
一陣纏綿過後,長樂公主嬌喘的癱倒在墨頓的懷裡,正是應對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的這句詩篇。
“聽說,洛陽文壇受鄭敞的邀請召開的牡丹詩會聲勢浩大,夫君有沒有技癢難耐呀!”長樂公主調皮的在墨頓的胸口畫着圈圈,似笑非笑道。
沸沸揚揚的牡丹詩會自然墨頓和長樂公主的耳中,長樂公主可是知道墨頓一言不合就飈詩的傳統,不由出言試探道。
墨頓搖頭道:“夫人太擡舉你的夫君了,寫詩乃是有感而發,又豈能張口就來,我們剛到洛陽不久,一時之間哪裡能夠寫出上好的佳作來。”
長樂公主可是不信墨頓的鬼話,不由明眸流轉,白了墨頓一眼道:“堂堂墨家子詩才天下皆知,怎麼還有謙虛的時候。”
她也是喜愛詩詞之人,自然知道寫詩靠的乃是靈感,強行拼接的詩篇只會貽笑大方,但是那只是尋常人等,她可是親眼看到站在顴雀樓上張口就來,美景佳作讓她忍不住爲之沉迷。
“爲夫可不是謙虛,你以爲那些詩篇像大白菜一般,滿地都是呀!”墨頓氣笑道。
“大白菜!”長樂公主大爲不解道,她可不知道還有這個菜名。
墨頓掩飾道:“此乃墨家最新研製的冬季蔬菜,產量極高,一旦成功,天下百姓再也不用擔憂冬季蔬菜。”
長樂公主到沒有深究這點,而是遺憾道:“哪怕不是什麼絕世名篇也行,如果夫君有詩篇流出,定然能夠讓牡丹花會名聲更勝一頭。”
牡丹花會乃是她和墨頓最爲美好的回憶,她自然想要做到完美。
墨頓搖頭失笑道:“娘子未免太過心急了,牡丹每年都會花開,只要洛陽定期舉辦牡丹詩會,廣邀天下學子參加,未來佳作詩篇定然數不勝數,牡丹花會的名聲定然永久流傳,一年比一年興盛,我們的蜜月之旅定然在洛陽永世流傳。”
長樂公主不敢的點了點頭道:“也是,只是這些洛陽士林也實在是太差勁了,和夫君的詩篇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墨頓聞言,臉色一肅道:“正是如此,夫君纔不能越俎代庖,要知道我們可不是自己一走了之即可,墨家村可還有不少產業在洛陽,洛陽士林可是洛陽城的地頭蛇,既然沒有邀請爲夫,自然不想讓爲夫參與,爲夫要是主動往上湊,那恐怕就太得罪了人,貿然得罪如此多洛陽實權之人,恐怕會讓墨家村寸步難行呀!”
“他們敢,有我在……”長樂公主聞言一怒道。
墨頓伸手捂着長樂公主的嘴道:“你乃公主之身,爲夫自然不會讓你產於這等煩心事之中,而是爲夫娶你可不是爲了你的公主的地位和權勢,而是娶你這個人,哪怕是你是普通人的身份,爲夫也保證讓你像公主一樣幸福。”
長樂公主頓時心生感動,埋首在墨頓的懷裡,臉色羞紅道:“妾身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爲聽不到夫君的詩篇而遺憾。”
墨頓突然壞壞一笑道:“你想聽詩,這很簡單,爲夫突然有感而發,這就吟詩給你……”
長樂公主見狀,哪裡還不知道墨頓又有幾首歪詩,當初新婚之夜的詩篇可是讓她一想起來都臉紅不已。
墨頓嘿嘿一笑道:“這回不一樣,這一回可是正經的好詩。”
長樂公主半信半疑的看着墨頓一眼,最後還是沒有忍受詩篇的誘惑,忍不住豎起耳朵、
“牀前明月光……”墨頓張口吟來。
“你還說是好詩?……”一首詩沒有聽完,長樂公主忍不住大羞道。
墨頓哈哈一笑,隨手又將紅帳落下,皎潔的月光落在窗前,正好照映在牀下兩雙一大一小的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