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
墨頓詫異的看着李夫子!
李夫子點了點頭,他這一次來長安除了爲墨頓站臺,宣揚墨家村的義務教育之外,還有就是受到了李義和老張頭的吩咐,前來和墨頓商議墨家村人手短缺的問題。
“墨家村現在用工的地方很多,光是老張的作坊就已經用了墨家村一半的人,再加上了村衛隊,運輸隊,長安城的人手,派往關中各地的人手。已經將人手全部用上了,如果在不招人,恐怕收秋的時候,估計連收莊稼的人手就沒有了!”李夫子一板一眼的和墨頓說着墨家村的現狀。
聽着李夫子的炫耀式的抱怨,墨頓不由得感嘆一聲,墨家村在半年前還貧困不堪,人人都是困守村莊,守着田地靠天吃飯,誰能知道半年之後,竟然出現人手不夠的局面。
“招人也行,不過正好墨家村的也需要轉型了。”墨頓想了想說道。
墨家村的業務過多過雜,之前墨頓是爲了讓墨家村全體老少都能找到生計,選的項目大都是勞動密集型,現在既然形式轉變,墨家村的格局也該轉變不能僅僅侷限於自己一個村莊了。
……………………
“墨家村招工了!”
“月薪三百文,識字的月薪三百五十文,又識字又會算賬的月薪五百文!”
長安城各個用工地點,都有一兩個墨家村少年拿着墨刊大聲的吆喝着。
墨家村的招工廣告再一次引爆人們對教育的重視,這一次墨家村可是下了重金,雖然之前墨家試驗田打井的時候臨時工曾經開到一天五十文,那是關係到墨家試驗田的收成,刻不容緩,也只能花錢買時間了。
而普通勞力月薪三百文在長安城絕對不低,一個月三百文的價格絕對是良心價,更別說還有五百文的天價。
人們第一次發現原來知識真的和財富掛鉤。原來考功名的確是能夠做官飛黃騰達,但是那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福利,而墨家村的這一次招工,讓人們真真正正的知道什麼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一月五百文!”
南城門外,幾個勞力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個消息在長安城那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聽到之人無不咂舌不已,五百文在當時的長安城那可是絕對的高工資。
“你這個文盲就別想了,人家要的是即識字又會算賬之人,你要去能一個月能領三百文就不錯了。”一個麻衣漢子調侃旁邊的黑臉大漢道,文盲這個詞可以說是今年除了墨家子之外最火的詞語了,尖酸刻薄,卻又入木三分。
一個月三百文也比現在的工錢要多。
“三百文怎麼了,那也不少了,你不就是仗着識幾個字麼?”黑臉大漢羞怒道,哪怕是一月三百文,也比在這城門上朝不保夕強,那可是實打實的收入。
“那也是每月三百五十文!”麻衣大漢傲然道。
“老馬這次可發達了!你小子可是讀過兩年私塾,又會記賬!”一個麻大漢感嘆道,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一臉羨慕的看着不遠處消瘦的漢子,
老馬是他們之中最瘦弱的一個,平時幹活的時候力氣不大,每次的工錢的都是他們之中最少的。不過腦子靈活,平時都是老馬幫着衆人記賬,從來沒有錯過。
他們幾個都是準備去這一次墨家村招工,可讓老馬翻了身,平時的時候,都是黑衣大漢工錢最高,老馬最少,現在風水輪流轉,竟然是老馬最多,他最少了。
長安城周圍類似的事件很多,不少識字之人紛紛選擇去墨家村,或者是原來的東家紛紛漲價留人。
一時之間,有知識有學問之人竟然成了搶手貨。
而類似周臣的短期掃盲班的生意異常火爆,人人都會算這一筆賬,讓自己的孩子上半年學才花一百文,將來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掙回來,怎麼算都不虧。
以前上學堂花錢多不說,還不一定有出路,現在有切切實實的利益在眼前,自然帶動教育的興起。
長安城,羣賢坊。
“就是這裡?”墨頓皺眉的看着面前的一個破敗的衚衕,衚衕裡只有零星的兩三戶人家,路口污水遍佈,垃圾成堆。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鐵安也是一臉皺眉,警惕的看向四周,這種地方平時最爲混亂。
“少爺!按照牙婆給的消息,的確是這裡無疑。”墨二說道。墨二是幾兄弟之中最機靈的一個,在長安城最熟悉,平時就是負責幫着墨頓跑腿。
在墨二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前,茅草屋很破,牆上遍佈裂紋,很顯然已經很有年份了,和墨家村的危房有一拼,這樣的房子在長安城可不多見。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打砸聲和女子的哭泣聲。
“姓許的,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的答應公子的要求,否則你這個家將永無寧日!”一個囂張的聲音屋內傳來。
墨頓一聽,皺眉道:“鐵安去看看!”
“是!少爺!”鐵安應聲道,鐵安一個閃身,直接進入屋內!
霎時間,幾聲慘叫傳來,三個青皮被鐵安一一丟出屋外。
“你們是誰,竟然膽管我麻三的閒事!”爲首的青皮慢慢的爬起來,畏懼的看着鐵安,虛張聲勢道。他可是見識到了眼前鐵安的武力,他們三個在鐵安手中根本走不下一招,就被丟了出來。
“還不走,想繼續捱揍?”鐵安一握拳頭,眉頭一豎道。
麻三頓時心中一虛,看着鐵塔一般的鐵安,再看看門口兩個少年,爲首的一身錦衣,顯然是顯貴人家。
“姓許的,這一次算你走運!”麻三看着屋內恨恨的說道。
“多謝公子援手,許某讓公子見笑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出屋外,對墨頓拱手行禮道,以他的眼光,明顯可以看出這三人以墨頓爲首。
“敢問可是許傑許先生!”墨頓拱手道。
“不才正是,敢問公子找許某可有要事。”許傑連忙回禮道。
“在下墨家村墨頓,誠聘先生爲我墨家村外事掌櫃。”許傑永遠也忘不了這天,一個少年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他最大的尊重。
“多謝公子的厚愛了,只是許某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之人,剛纔那幾個青皮不過是幾個馬前卒而已,在下承蒙公子搭救,不敢再爲公子添麻煩。”許傑苦澀道。
“敢問先生可有債務糾紛!”墨頓揚眉問道。
“不曾!”
“可有官司在身!”
“不曾”
墨頓自信道;“那墨某自認爲沒有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