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蒙面劫匪似乎是覺得哪裡不對,又反悔了,將江凌的繩子往回拉,不過已經晚了。
江凌似乎是踉蹌了一下,失去了平衡感,隨着他們的動作撲到了蒙面人的懷裡,就在黑衣人去推開她的時候,江凌彎腰屈肘,一肘子就撞在了蒙面人的胸口正中。
黑衣人險些疼的閉過氣去,這時是真的失去了平衡,向後倒了下去。
另一個黑衣人見此直接就去開保險,但是已經晚了。
一道巨大的黑影從背後撲了過來,咬住了他的手腕,隨着一聲讓人牙酸的脆響,蒙面人的右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折斷了過去,手槍也隨着他的手腕動作被甩到了一邊,帶玉嫌棄的吐了吐舌頭,跟江凌搖了搖尾巴。
杜和跳了起來,帶着還沒完全鬆開的繩子朝着翻倒的蒙面人衝了過去,剛到半路,只見一根棍子從門後伸了出來,狠狠一敲,就將那個蒙面人徹底敲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那裡的九筒咧嘴朝着杜和笑了笑,杜和點點頭,一個膝頂解決了剛剛斷了手疼的幾乎失去意識的蒙面人。
杜和已經不是第一次動用武力的菜鳥了,對於東洋人,尤其是主動送上門的東洋人,他一向吝於給予仁慈。
兩個蒙面人就在兩人一狗天衣無縫的配合下,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就被解決掉了。
帶玉看江凌手上有繩子,驚喜的嗚咽了一聲,奔上去就將江凌拱倒了,好在地上有不少乾草,江凌雖然滾得饅頭滿身都是草屑,不過也就是顯得狼狽,帶玉對自己人下手一向有分寸。
九筒拄着柺杖走到了衆人面前,給南風解開了繩索,杜和則艱難的推開了上百斤的南風,將江凌從稻草堆裡撥拉了出來,江凌吐出了嘴裡的稻草,等杜和剛一給他解開繩索,就尖叫着重新和帶玉打成了一團。
帶玉以爲江凌在和他玩,樂的直吐舌頭,又一次與江凌滾進了稻草堆裡。
這裡雖然說是柴房,不過裡頭卻一點都不亂,除了平日裡預備的幾捆柴禾,多半都是乾草,作爲帶玉平時趴着的狗窩。
江凌說出帶玉的時候,杜和就知道後頭的事情,不過沒想到的是就連九筒也在。
“折騰了一大圈,這纔算有空好好說話。”
杜和吐了口氣,將兩個蒙面人搜過身捆好,只等着給洛豪笙送去。
洛豪笙言明這樣的人有多少都能消化,只要是不好處理的,都可以給他。
九筒的臉上有不少細微傷痕,不過最嚴重的的就是腿上的一處骨裂。
江凌扶着九筒坐在了蒙面人身上,九筒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揉了揉自己痠疼的腿,蒙面人剛剛喘過來的一口氣再一次被坐散了,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說說吧,你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和將帶玉與江凌拉開,勒着帶玉的脖子將他固定在自己身邊,帶玉就百無聊賴的咬着他的手腕玩。
“我那天還以爲你們倆被人綁了,怎麼還打成一團了?”
杜和靠在柱子上喘了口氣,他的傷是內傷,一直都沒怎麼見好,一番動作之下胸口處隱隱作痛,就緩緩的給自己揉了起來。
南風耷拉着腦袋沒說話,打定主意憋到最後。
江凌倒是想說,不過想了半天,才糾結着問九筒,“對啊,我說你爲什麼打我啊?”
倒是九筒沒什麼顧忌,想了想就開了口,“我從九條龍出來了,這條腿就是大哥打的,不過沒斷,大哥手下留情了。”
杜和挑了挑眉,“我還以爲是江凌敲的。”
江凌憤怒的掀開自己的頭髮,將脖子給杜和看,“這纔是他敲的,他,對了,你敲我幹嘛!害得我白追了你半天,要不是南風給我使眼色,我就真動手了!”
南風縮了縮肩膀,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九筒訕訕的說,“我沒想害你,我就想跟我妹子單獨說兩句話,敲完你就算不管過一會兒也能醒來,誰知道你反應那麼快,還躲開了,我這才失了手的……大妹子,對不住啊。”
“說話就說話,你早說姑奶奶給你們地方隨便說,打我幹什麼……流年不利,明天我得拜拜祖師爺去去晦氣。”
江凌叨咕着放下了自己的頭髮。
“所以你們就在追擊過程中發現了有人跟蹤,所以就想釣後頭的人出來,才演了那一出?”杜和推測着將前因後果聯繫了起來,三人聽了之後一起點頭,尤其是江凌。
“南風這丫頭特聰明,我看到有人之後就想打,南風說怕他們有傢伙,先看看再說,還好聽了她的。”江凌這時候纔想起來後怕,那可是火器!
雖然他們家也有,但是江凌從來都沒有用過,還不如帶玉碰的次數多。
“下次不要這麼莽撞了,如果我沒有發現巷子裡那個隱藏起來的人,那麼你們兩個就都會有危險。”
杜和叮囑道。
江凌和南風都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杜和接着扭過頭,看向了九筒,平靜的說道,“你離開九條龍,和你來找南風的原因應該是一個吧?”
九筒一笑,沒有否認,“阿和兄弟果然多智近妖。”
“這件事我們兩個私下裡說吧。”杜和站了起來,想將九筒領到書房裡去談,不過九筒沒動,南風倒是站了起來,平靜的對杜和說,“哥哥,我已經知道了。”
杜和眉毛擰的死緊,“洛豪笙找過你。”
南風搖了搖頭,倔強的說,“跟別人沒有干係,哥哥,這件事該是我來處理,你就讓我來吧。”
杜和沒說話,態度卻讓人一目瞭然。
南風拉住了杜和的手,“哥哥,我早晚都要面對這些的。”
“但是不應當是這麼早。”杜和堅持着,“等你讀完了書,再回來處理這些也是一樣,那個時候你的心理會更加頑強一些,現在,我有些擔心。”
“我不會受委屈的……”南風有些感動,眼眶裡眼淚打起了轉。
杜和搖了搖頭,“不,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怕你收不住手,一下子把他們都玩死了。”
九筒張大了嘴巴,喃喃的說:“我這是把妹妹託付給什麼人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