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綠皮車,擠一擠勉強能把人裝下。
林冰有些好奇問韓立:“之前你的後面不是還有兩輛車,那車呢,好像一直沒有看到。”
韓立回答道:“那不是我們的車,那車是跟上來的,天剛亮就開走了。”
韓立有另一種異能的事,他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因爲在他看來林冰都有三種異能,他才兩種,有什麼可說的。
其實,他上來之後,一開始是拿喪屍鼠來試他的新異能了,直到他熟練之後,他纔將那些喪屍鼠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他現在能控制骨頭的距離是十米,十米之內,只要他願意,力量與他差不多或是弱於他的人,在十米之內完全掙脫不開他的控制,十米之內是他的絕對領域,而他準備要做的是,就是把十米變成二十米,三十米……甚至百米。
舒雪從下面上來之後就一直很老實,也不吭聲,一說離開的時候她就鑽進了第三輛車,生怕別人把她落下了。
韓立此刻腦海中想的大多是自己的新異能的用法,舒雪這個人早就被他忘到腦後了,所以,舒雪安全的混上了最後一輛車。
離開H市,他們走的並不是高速,而是國道,國道上的車比較少,一路走來,竟然沒有見到逃難的人,果真是冷清。
這一次,林冰依舊坐在第一輛綠皮車中。
快到中午的時候,林冰猶豫了很久,還是跟韓立說了:“我跟羅桐得去H市不遠的一個村子裡,找一找他的親人,你們的這車往哪邊走,走什麼路線,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一下,我們找到人之後再上你們。”
韓立沉默了很久。
於公於私來說,他也不想捨棄林冰,於私,韓鼕鼕還蠻黏她的,他覺得她這人也還不錯,不矯情,挺可靠的。於公來說,林冰又有空間又有冶愈異能,性格也不錯,是個好隊友。
他想幫她,但是他不能跟她一起去。
韓立看着她,問道:“地方遠嗎?”
林冰搖頭:“他說不算遠,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
韓立又想了想,跟她說道:“現在也中午了,我們找個地方歇腳,今晚留宿,天黑之前趕回來,明天一找就走,這樣來得及嗎?”
林冰一聽,心中一喜,天黑之前回來的話,起碼有五個小時,一去一來,肯定是夠了!竟然還等他們,她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想過他會幫她!
停頓了一會,韓立又說道:“到時候你帶上小白,還有那個能飛的女人,還有那個瘦神棍,袁青山你也帶上,他力氣大,好辦事。”
林冰驚訝的看着他,他竟然願望讓他的隊伍去幫他們辦私事,真是很少見的,上輩子韓立就把隊友看得很重,對親人亦是一樣,他是個很護短的男人。
之後,韓立又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辦完事之後做加入我們隊吧?”
“當然!”林冰握拳,跟着他能活下去,當然跟他在一起!
韓立心中很高興,臉上很平靜,不過他的嘴角彎起來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
中午,他們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就是在國道邊的一獨兩棟的三層的樓房裡,裡面有幾隻喪屍,很快就被韓他們清理乾淨了,屋內有電,可以好好的吃頓熱乎飯了。
當林冰告訴羅桐可以去找他親人的時候,羅桐激動得差點哭了,因爲就五個小時的來回,時間比較緊,他們帶了乾糧,全是高熱量的食物,他們準備邊走邊吃,節約時間。
韓立則是把袁青山、白醫生他們叫了過來,叮囑了一番,讓他們一起去,同時自己也得注意安全。
當然,胡依跟張書則是由林冰自己講,胡依是個爽快人,答案很乾脆,張書則是掐着指頭神神叨叨的唸了一會兒,這才同意的。
林冰走的時候,韓立很大方的把其中的一輛綠皮車借給林冰用,甚至還幫她準備了足夠的汽油,多多少少是一點心意罷了。鄭老年紀不小了,他得安全的把鄭老送回去,所以,他不能讓鄭老冒險。看得出來,鄭老已經很疲憊了,經不起折騰,現在他不能冒險。
羅桐開車,因爲只有他知道路。
走之前,韓立還特意叮囑林冰:“如果有事,記得讓胡依回來報信,我會幫你的。胡依,把這個地方記住,以防萬一。”
“我知道。”林冰說着跟韓立揮手。
“嗯。”胡依卻是點點頭,然後努力的把這個二棟三層小樓記着,因爲這兩棟樓前面都是光禿禿的,沒有樹,這才選中了這個房子。
剩下的這些人,是徐醫生做的飯,味道竟然不錯。
蚊子還是老樣子,一見着大家閒了下來,就跟自己的夥伴們炫耀他那張帥氣的臉蛋,這種事從來只找熟人做,坑熟。
徐醫生每次看到鄭老的時候,臉上就會出一種莫名的難過,鄭老問過他,他則是苦笑道:“我爺爺也跟您差不多年紀,不過,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我有弟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找過了,沒有找到,是死是活,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陽光這樣灼熱,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曖。
——
羅桐開了近兩個小時,這才終於到了他姥姥家村子的村口,還未進村,一股惡臭就從村裡散了出來,羅桐心一涼,放慢了車速。
綠皮車慢慢的開進了村子。
村口的地上,滿是屍體,更多的卻是殘肢,上面爬滿了蛆蟲,村子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完全沒有人氣。
村裡的房都是獨家獨棟的小二層,有的是新做的,有的是舊房子,這些房子的牆壁上面全都是乾涸的血,顏色都漸紅黑色了,羅桐把綠皮車停在了進門處,然後走下了車子,他的臉色從聞到腐臭味開始,就一直慘白慘白的。
羅桐下車之後,其他人也下了車,鑰匙扔給了林冰,他們跟在羅桐的身後,往村子街道里面走去,走着走着,大約走了十來分鐘,羅桐就在一箇舊新不舊的一棟二層的房子前面停下了腳步。
這就是他姥姥家。
他站在院子外面,看着滿地的血跡,不敢進去。
林冰站在他身邊,什麼都沒說,她得等羅桐自己想通。
院子裡面,傳來了走路的聲音,羅桐一怔,隨後衝了進去,氣喘着推開一樓的大門,擡頭望去,表情凝住了,變成喪屍的舅舅正在啃噬着一隻不知道是誰的腿,聽到動靜,慢慢的扭頭望了過來,灰白的眼睛沒有焦距。
地上,只剩下舅媽的半個頭了。
他舅舅扔掉了手裡爛掉的腿肉,一步一步的往羅桐走了過來,羅桐的身體往後退着,突然開始發抖。
舅舅僵硬的臉越來越近,羅桐的淚都掉了下來,不,他下不了手。
內屋的門突然有了動靜,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羅桐習慣性的望了過去,正在此時,舅舅突然朝羅桐的脖子咬了過來!羅桐往後一退,舅舅又咬了過來,望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羅桐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刻,林冰說道:“如果下不了手就走吧,再去看看有沒有人活着,如果全都不再了,我們就離開這裡,我們只有五個小時,知道嗎。”
她其實想說,殺了他們纔是最好的,畢竟,這樣活着也是在受罪。
但是,這些人是羅桐的親人,下不了手是一定的。若是換作她,見着自己的母親變成了喪屍,她一樣下不了手。
墨綠色的仙人掌穿透了舅舅的腦袋,舅舅倒在了地上。
墨綠色人仙人掌將舅舅腦袋裡的透明晶核吸收了。
而推開的門,後面站着兩個人,不是人,是喪屍,是……羅桐的父親跟母親,兩人的衣服很乾淨,只是脖子有一個可怕的傷口。
這一次,墨綠色的仙人掌毫不遲疑的穿透了羅桐父親跟母親的腦袋。
他已經想通了,他不能讓自己的父母像怪物一樣活着。
他把親人的屍體全部都燒了,然後裝在了一起,放進一個小罈子裡,埋到了不遠處的墳山裡地,推成了一個小土包,還在這裡栽了一顆仙人掌,以後好找。
看着這被毀得慘不忍堵的村子,羅桐院子裡放了一把火,準備將整個房子都燒了。
村裡的年輕人都到城裡打工去了,只剩下些老人孩子,所以村裡的喪屍不多,也不知爲什麼,村裡的人大多數都沒有變成喪屍,而是死了。
火正燒着,羅桐他們已經坐上了綠皮車,正準備離開,突然間,從火中的濃煙裡跑出一個人影,那人跑得挺快的,眨間眼,就跑到了羅桐的綠皮車邊,趴在了車玻璃上。
“魏進?”羅桐驚喜的叫出聲來,他衝下了車,緊緊的抱住那人。
魏進,他的表弟,只比他小几天。
“桐哥,是我!”魏進也是緊緊的抱住羅桐。
“你還活着,太好了!”羅桐剛纔低落到極點的心情此刻好了很多,他還有親人,他不是一個人了!多好!
“是啊,我還活着。”魏進也是激動的說。
只聊了一小會,兩個就上了車,羅桐跟魏進坐在後面,羅桐一直在問魏進末世後家裡發生的事。這一次回程,則是由林冰開着車,剛剛纔走過一遍的路,林冰還是記得的。
這一路順利的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林冰他們回到臨時落腳地的時候才下午四點多,天還亮着,早得很。
羅桐知道家人是被姥姥咬的之後,很是傷心了一會,看到魏進,還慶幸的感嘆:“還好你沒事,要是連你都不在了,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魏進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停好車,林冰準備把車跟鑰匙還給了韓立,只是,在路過羅桐跟魏進的時候,林冰不自覺的看了魏進一眼,正巧,魏進也剛剛擡起了頭,四眼相對,魏進還對着林冰笑了笑。
林冰也禮貌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魏進聽了則是看了羅桐一眼,羅桐幫他答道:“我會幫他拿一點的,你不用擔心,要是東西不夠了,就把晚上我的那份給他好了。”
“應該夠的,要不一起進去吧。”林冰對着羅桐兩人說道,其他人早就進去了,就剩他們三個人在外面了,林冰是因爲要停車,羅桐與魏進則是聊天耽誤了時間。
林冰、羅桐和魏進三人是一起進去的,林冰還鑰匙的時候,韓立也若有所思的看了魏進一眼,不過,最後什麼也沒說。
五點半吃的飯,徐醫生跟林冰一起做的,林冰的飯量還是跟一樣多。
林冰一回來,韓鼕鼕就跟在了她後面,像上小尾巴,他好像有話想問,但是每次林冰想問他的時候,他就扭頭避開不談,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現在的小孩子,心思可真難猜。
晚上,這裡有了房子,有牀,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人願意一個人去小房間睡,全部都是用睡袋在客廳打的地鋪,有二十來人,地上都鋪滿了。
因爲鄭老年紀大,有風溼,不能睡地上,韓立則是帶着袁青山上把客房的小牀搬了下來,單獨找了個位置放下,給鄭老用的。
晚上依舊是輪流守夜,兩人一組,韓立他們把房門與窗戶上的全部用被子堵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光線都透不出去,挺好的。韓立關了節能燈,從上面找了一個小檯燈,打開了,不算太亮,但是屋裡人的都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至於還有些因爲燈而睡不着的人,那就沒有辦法了。
林冰在睡袋裡閉着眼睛與藍皮皮討論着玄冰訣的心法,當林冰得知可以在腦海中摸擬,同時身體也會記住那種感覺,對學習心法、升級異能很有幫助時,林冰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模擬着,直到沉沉睡去。
——
次日,天氣驟變,狂風呼嘯,室外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十幾度。
三輛綠皮車快速的在公路上行駛着,衆人在呆內,又是擠着坐着,也沒感覺到特別冷。九點多了,太陽還是沒有出來,今天又是陰天。
韓立覺得這條路依稀有些眼熟,正想着,擡頭就看到前面不遠的路邊站着一個髒兮兮的女人,懷裡還抱着一個哭鬧不止的嬰兒,孩子的哭聲已經將周圍的喪屍引了過來,喪屍正在朝這兩人靠攏。
那女人聽到車響,抱着孩子命也不要的衝了過來,整個人都擋在車前,看到裡面的人,激動得小聲嗚咽了起來,拼命的拍打着車門。
三輛綠皮車及時的剎住了,這纔沒有撞到這女人。
喪屍已經靠近了,白醫生就在車門邊,他下了車,將這些聞聲而來的喪屍全部用黑色手術刀殺死了。
這女人看到白醫生殺光了喪屍,飛快的抱着孩子站到了白醫生的身邊,一個勁的說:“謝謝,謝謝。”
白醫生皺眉看她:“你們怎麼會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大馬路上,就這麼站着,也太奇怪了吧。還有,她嘴裡這是什麼味道,真是太難聞了。
這女人的身上的衣服意外的髒,但是身上還是比較乾淨,尤其是她的臉,除了臉頰邊有兩道黑色的污跡之外,連耳珠子都是乾淨的,太不搭了。
白醫生變得警惕起來。
此刻,韓立也下了車,走到他們身邊,突然伸手把女人懷裡還在哭鬧的嬰兒抱了過來,掀開包住嬰兒的黑布一看,只見,嬰兒小小的身上滿是傷口,那些傷口像是被牙齒直接咬下一樣,有舊傷,也有新傷,最新的一個傷口還在流血,用不透氣的袋子綁住了。
似乎因爲身上布被扯開了,嬰兒被寒風吹疼了傷口,哭鬧得更厲害了。
白醫生的心裡一陣糾痛。
那女人一見不對,正想跑,韓立直接用異能將她定在了原地,冷冷的看着她,問道:“這孩子身上的肉是你咬下的?”
白醫生一聽,看着這女人的臉色都變了!
那女人聽了韓立的問題,臉色變得慘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韓立則又問道:“這是哪裡來的孩子,這附近……”
韓立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周圍的人樹叢裡衝出來一批帶槍的男人,他們拿着槍將三輛綠皮車連同韓立他們一起圍了起來,那些男人臉上帶着得意的笑。
其中一個說道:“這麼多人,東西應該不少,也算是隻肥羊了!”
拿着槍對着韓立太陽穴的那個男人則是說道:“別亂動,我這槍可沒長眼睛,萬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你那條命可就歸閻王了!”
他們的大本營就在前面,每次用女人或小孩子讓來往的車輛停下來,然後搶劫,連人帶車一起搶回去,女的先是調教一番,聽話了之後就讓出來完成任務,男的嘛,要是老實的話就乖乖的跟他們一夥,要是不老實的話,那就只能殺人吃肉了,別說,雖然一開始覺得人肉有些腥,但是吃習慣,還是覺得挺不錯的。
那女人還是不動能,連下巴跟上鄂的骨頭都給定住了,說不了話。
有一個嘴巴特別大的男人則是走到白醫生的身邊,嘖嘖的讚道:“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味道應該不錯,是煮了吃好呢還是烤着吃好呢?”
白醫生聽到前兩句的話火氣就上來了,當聽完最後一句的時候,手再也忍不住了,眨眼間,這男人的腦袋就跟身體分了家,他死前,還舔了舔嘴,似乎還幻想白醫生的肉的味道……
“大嘴,大嘴!三哥,他們把大嘴殺了!”
砰砰砰,幾聲槍響,子彈四面八方的朝白醫生飛了過去。
白醫生彎腰、側身,閃避,避不開的子彈就用黑色手術刀砍了。
那些人見傷不了白醫生,又氣又急,立馬換了對像,開始對着韓立開槍,白醫生他都傷不了,韓立他就更傷不了着了!
他們一瞧這槍沒用,慌了神,有的機靈一動,拿着槍對準綠皮車裡的人,準備打開車門讓那些人下來做人質,砰砰砰,他們對着綠皮車的玻璃連射了好幾槍。
不好意思,這些軍車是防彈玻璃的。
這些普通的子彈怎麼可能穿得透?
韓立把哭鬧的嬰兒遞給了白醫生,然後走到那個被稱爲三哥的人面前,用手捏着他的槍,手中灼熱的高溫將槍的前部化掉了,他拎着三哥的脖子,冷聲道:“你們哪來的槍,老窩在哪裡?”
國內限槍,普通人怎麼可能弄到槍,而是這麼多。
三哥梗着脖子,把廢槍扔在地上,扭過頭不理韓立。
難道他以爲不說話就沒事了嗎?
韓立見他嘴硬,騰出一隻手,捏着三哥的一隻胳膊往下一拉,立刻,他的手就脫臼了,三哥覺得自己的手快斷掉了,紅着眼睛對着周圍那些拿槍的人吼道:“傻站着幹什麼,上啊,殺了他!你們是白癡嗎,沒看我被抓了嗎!”
那些人先是退了一步,然後又壯着膽子拿着槍衝了過來,十幾把槍,全部遠遠的對準了韓立。
白醫生在旁邊擔心道:“頭,要不讓他們下來。”
韓立表情很淡定:“不必。”
十米之內,他的絕對領域,這些人最多也就這樣了,他不會再讓他們再動一步了。
三哥在吼着,鬼哭狼嚎的,聲音太大了,韓立把他扔在了地上,這樣就清靜多了,韓立低頭看他:“不說是嗎,那好吧,就讓其他人說好了,像這種人渣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三哥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聽這話,這人是想要他的命啊!他立馬慫了,大聲喊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們就住在前面的一個軍工廠,是個廢掉的,這些槍是我大哥從牢裡帶出來的!別殺啊我啊,我什麼都說了,我可還以當人質啊!留我一命吧!”
韓立聽着他的話,仔細分析着:大哥,還牢裡出來的,那就是犯人了,這麼說來,是搶了監獄的槍吧。
韓立又問他:“你們有多少人?”
那人立馬答道:“就100多人。”這一次,他說謊了,他們有300多人,300多人,他就不信料理不了這小子!走着瞧!
韓立看到了他眼底的閃爍,卻也沒再說什麼,腦中想着,十米之內他解決,十米之外其他解決,應該不是件難事。
白醫生很奇怪這些人怎麼全部老老實實的站着,一動也不動,跟雕像似的。
他抱着孩子走到韓立面前,問道:“頭,這嬰子怎麼辦?”
在末世,在外面的嬰兒是活不久的,更不論,眼前這個孩子身上全部都是傷口,有的甚至化膿了,那些人還吃孩子的肉,還是讓孩子活着一點一點的吃的。韓立甚至可以想得到,他們的老窩裡還有更多這樣的人……
他一定不能讓這些人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