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露露折磨鯊人兄的時候,實驗基地的某個角落裡,正有一個傷心人在酗酒,看地上擺着的空酒瓶就知道他喝得有多麼猛了。若是莫穎見了人,定會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爲這個滿臉鬍子頭髮蓬鬆彷彿已經四十多歲了的人竟然是成強。姚麗死後,成強狼狽逃出霸源城,被喬露露引導,進入了實驗基地。
而當時的他因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就心甘情願的成爲了喬露露的手下,只求有朝一日能夠血刃莫穎爲姚麗報仇,但莫穎卻死了。他不肯相信這個消息,堅定的認爲這是造謠,是莫穎想要暗地裡謀劃什麼才策劃了這一場死亡。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冷靜下來後的他不得不承認莫穎的確是已經死了,在他尋她報仇之前就死了。沒了愛,也沒了恨,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只得沉迷在酒精中。
只是每當酒醒的時候,心內的痛會更加強烈,強烈得他無處可逃,只能用更強烈的酒精來麻醉自己。然後日復一日,無限循環,他也把自己弄成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許是見他這樣已經沒了利用價值,喬露露就徹底的厭了他,打發他到三號牢房守門。每日聽着牢房內的慘叫,他卻是毫無反應,因爲別人的悲慘與他無關,他只知他的妻子沒了,他的仇人也沒了,他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
“真不知道基地長關着那個人做什麼,還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着,難不成是要養肥再殺?”遠處傳來聲音,成強沒在意,只一個勁的給自己灌酒,卻在聽到另一個人說話的內容時豎起了耳朵,只因他聽到了莫慧的名字。說着話的兩人不知道有人在聽,就是知道也沒什麼,他們也沒說什麼大不得了的機密事,怕啥。
被教訓說要客氣點因爲莫慧是第一強者的後人,基地長這麼做有基地長的用意的人不服氣的回嘴道:“就算她是那個什麼第一強者的後人,基地長也不用這麼客氣吧,再說了,第一強者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誰知道她的後人是真有本事還是浪得虛名?唯一出彩的也不過是身上流着第一強者的血,拿來研究還算有點價值,偏她傲得跟什麼似的,好像自己是來做千金大小姐的一般,真噁心!”
“閉嘴吧你!”另一個人一巴掌拍了過來,在同伴捂着腦袋不解的時候,湊到他身邊,小聲道:“基地長這是看上她了,想着把人留下做老婆呢,敢說基地長老婆的壞話,你有十條命都不夠抵消的,給我小心點,少說那人的話,明白嗎?”
“哈?”被教訓的人睜大了眼睛,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反應過來後,卻是面露可惜,道:“基地長那麼美,怎麼就喜歡女人呢,哎喲,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咦,不對啊,基地長不是跟霍研究員有一腿嗎,晚晚都要霍研究員陪睡,怎麼突然就喜歡女人了?”被教訓的人轉念一想,卻是疑問更多,滿臉不解的道。
他的同伴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道:“你不知道還有雙性戀這種存在嗎?”
被教訓的人瞭然的點頭,卻忽然盪漾了起來,道:“不知道基地長和霍研究員還有那個女人攪在一起是怎樣的畫面,完了,我已經想象出那個場景了,嘖!”
迴應他的是同伴的連環大巴掌,一頓打下來,他就什麼想法都沒有了,老老實實地跟着同伴走了,得去下一個實驗室檢查監視器的情況。在他們走後,成強放下了酒瓶,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卻是將酒瓶全都推到了一邊,站了起來。
莫慧眯着眼小憩的時候,聽到牢門的動靜,卻是動了動耳朵,來的不是喬露露,喬露露的腳步聲不是這樣的。鯊人兄聽不出差異,只以爲又要來了,便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睛,他都想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研究的,值得喬露露花這麼長時間。
“好久不見。”來人走了進來,卻是看都不看鯊人兄一眼,直接走到了鐵籠前,莫慧蹙眉,想了很久都沒想起這人是誰,便試探着問道:“我應該認識你嗎?”
“我是成強。”成強看着和姚麗極爲相似的莫慧,眼裡流露出一絲懷念,柔聲道。莫慧睜大了眼睛,靠,這是成強,她還以爲是人猿泰山穿越了時空呢。
成強看着莫慧的反應,輕笑一聲,道:“很意外,沒想到我會變成這樣?”
莫慧搖搖頭,笑道:“不,你這樣看着更帥氣了,有一種頹廢雅痞的魅力。”
“呵呵呵……”成強卻是冷笑了起來,在莫慧笑容快維持不下去的時候說道:“是你姐姐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因爲她殺了我的妻子,奪走了我全部的希望。”
“……”莫慧沉默了,這種時候什麼話都不說比較好,因爲你無法判斷哪一句話會戳中他的神經,哪一句話又會給自己招來大禍。鯊人兄意識到情況不妙,看着成強的背影,艱難地移動手腕,想要摁響鈴聲,喚人進來,卻發現喬露露昨晚的研究太狠,弄得他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得無力的看着成強和莫慧僵持。
成強看着沉默不語的莫慧,忽的一笑,道:“但她死了,死得乾脆利落,連一絲絲報仇的機會都不留,倒真是個狠絕的人,你說是嗎?你也在痛吧,因爲你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只是你的悲傷及不上我半分,除非你也和我一樣一無所有。”
“好像你還有個兒子,對嗎,若是你兒子也死了,你的一切都毀了,想必就能跟我一樣了。我真是很期待啊,期待你這張臉被無盡的絕望包裹,而後,步步成魔,就和我一樣,苦苦掙扎,直至死去。”成強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有些癲狂,也有些可憐,莫慧還是一言不發,這會倒是要慶幸鐵籠的穩固了,成強便是想做什麼也不能成功,除非喬露露也有這個意思想要動她,否則他只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