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空間裡,曲藝敏偏頭,看向坐在她身邊的那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但他們並沒有對曲藝敏做什麼。
而是從車子的另一邊下去。
曲藝敏也想跟着下車,結果,車門的一邊被打開。
胡延祥鑽進了車子裡。
整個車,就只剩下了曲藝敏,和胡延祥兩個人。
曲藝敏衝着胡延祥怒吼,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哥哥可是曲世恆。”
“我們曲家有一個E城基地,你現在將我好端端的,送往E城基地,或者把我送到宮毅那裡去。”
“我哥哥和宮毅,一定會給你很多的物資。”
她與宮毅並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她現在只能搬出宮毅來嚇唬震懾胡延祥,
“可是如果你現在要碰我的話,我哥哥和宮毅就一定會殺了你。”
“並且讓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就試試看。”
胡延祥咧着嘴笑,她長得並不好看,相反的,長得五大三粗的,裂開嘴的時候,還有一嘴的黃牙。
因爲在末世裡並不注重衛生的緣故,胡延祥張嘴說話的時候,就有一股濃濃的口臭,從他的嘴巴里撲了出來。
曲藝敏的心中,升騰起一股一股嫌惡的感覺。
但是旋即,她驚恐地發出一聲尖叫,只感覺到,胡延祥就宛若一頭醜陋的野獸般,向着她撲過來。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車子在不斷地振動着。
慘叫聲,從車子裡傳出來。
而站在車子外面,觀察着周圍是否有喪屍的三個男人,發出了得意,又曖昧的笑聲。
其中有人調侃般地說,
“咱們胡哥還是個有能力的,等把這位大小姐調教得差不多了,我們在回E城基地裡去。”
“現在嘛,曲藝敏這位大小姐,脾氣還是太大了一些。”
“她還不夠聽話,顯然,她受到的折磨還不夠,還需要被馴化。”
黑暗一點一點地,籠罩着這片大地。
絕望在人們的心中生根發芽,倖存者們終究會發現,也許隨着時間的過去,末世的時間越來越長,其實當初,還不如跟着湘城基地豪賭一把。
幫助湘城基地渡過難關,湘城基地就不會自我封閉。
也許整個世道,就不會變的更爲差勁。
至少越來越多的人,現在意識到了,湘城基地對他們的重要性。
與現在的日子相比,當初湘城基地還在開放的時候,人性遠沒有這般的惡劣。
可是世界崩壞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無論在末世之前,活得多麼高傲的人,末世之後,漸漸地,都變成了一個模樣。
那就是爲了活着,不得不將自己丑陋的,自私的,人性最卑劣的一面,全都展現出來。
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在這個失序的世界裡,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沉浮之中的曲藝敏,感覺到自己就如同E城的那些賤女人一樣。
胡延祥這個該死的畜牲,用宛若對待物品一般的方式,對待着她。
這個時候,曲藝敏不是什麼 E城基地的曲家大小姐,她只是個讓胡延祥飛黃騰達往上爬的工具而已
而不管外界生活的如何水深火熱,在湘城基地基地裡面生活的人,幸福感還是有的。
只是湘城基地裡的人,已經不多了。
當初湘城基地,遭遇 E城基地多方面攻擊的時候,就有很多的人說,湘城基地撐不下來。
於是大家都跑到了湘城基地外面去。
這也是爲什麼湘城基地西和湘城基地北,會吸引那麼多的喪屍最主要的原因。
這些喪屍,全都是追逐着人氣去的。
結果出來之後,就再也回不去湘城基地了。
就算是他們拿着傳送票,飛回到湘城基地的隔離區,那也沒有用。
倖存者突然發現,這個隔離區已經被改造的面目全非。
通往湘城基地觀察區的那條路,用水泥牢牢地封了起來。
水泥牆高達十米,完全是按照城牆的規格建造的。
而湘城基地現有的城牆,也一點一點的在壘高。
雖然湘城基地裡頭,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除了女人和孩子之外,當初堅持着,要與湘城共存亡的年輕男人,數量極爲有限。
但也因爲此,湘城基地裡的倖存者,並不缺工作。
工作崗位多,倖存者少,所以這工作待遇,簡直不要太好。
花覓依舊住在急診區裡,在急診區裡坐月子。
她數着日子,眼看着這月子已經沒有幾天了。
而隨着她出月子的日子越來越近,曲世恆那邊就越來越着急。
這一段時間來,曲世恆想盡了辦法的,聯絡湘城基地。
他想從花覓的身邊人,找到和解的可能性。
但是花覓的身邊人,不可能爲了曲世恆一個,就違背花覓的意願。
所以他們在接到曲世恆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會將曲世恆的電話給掛斷。
無論是池川,還是阿福一家,這件事情沒得和解。
只能繼續的,彼此仇恨下去。
病房裡,花覓閉目假寐的時候,一個醫生穿着白大褂,進了花覓的病房。
花覓躺着休息,耳朵動了動,在醫生靠近她兩個寶貝時候,花覓陡然睜開了眼睛。
她從牀上坐起身來,雙眸冰冷的,看着臉上帶着口罩的醫生,
“我勸你,不要對我的兩個孩子怎麼樣。”
“他們若是受到一點驚嚇,我保證讓你後悔出現在這裡。”
可能是因爲卸完了貨,花覓身上的異能,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壓制。
她現在不光光耳聰目明,就連五感也敏銳了不少。
明明這個醫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但是花覓就是從這個醫生的身上,感覺出了不對勁。
站在藍光箱不遠處的那名醫生,尷尬的笑了笑。
他往後退了兩步,站到了一個花覓認爲安全的距離上,然後拿下了臉上的口罩。
他對花覓說,
“花小姐,容我自我介紹,我是F城的林志剛。”
“我的父親是F城的管理指揮長,我們很有誠意的,想和花小姐談一談。”
林志剛說着,雙手舉起來,努力地向花覓表達他的無害。
見花覓抿脣沒說話。
他慢慢的,挪動着自己的身體,在花覓那犀利的盯視目光中,挪到了牀尾處的沙發邊上。
林志剛坐下來,對花覓說,
“我來這裡,沒有任何的惡意,實在是因爲湘城的管理們,態度太過於強硬。”
“管理也很鬆散,我們不知道應該找誰了。”
“我父親也是沒有辦法,纔不得不派我出面,來找您談談。”
林志剛的確是個醫生沒錯,他也在湘城待了大半年之久。
因爲醫術的精湛,林志剛被柯明洪,特意的留在了醫護中心。
但是,柯明洪又哪裡知道,原來林志剛的真實身份,是F城管理指揮長的兒子。
花覓曲着一條腿,身下的惡露不斷。
這不重要!不妨礙她殺人。
“你知不知道,就在你之前,一個護士死在我的面前。”
“她也是一個真的護士,人的面目有很多種,你們這樣的人,爲什麼不好好的,珍惜活着的機會?”
“非要跑到我面前來,自己卸下自己的面具。”
花覓就很無語,活着不好嗎?
經歷了末世一輩子,她是一個不擇手段,也要好好活着的人。
可偏生有一些人,在活着的時候,不好好地活着,非得要到處蹦躂。
林志剛的臉上,有着些許凝重的神色,他知道野玫瑰的事情。
野玫瑰的事,在救護中心裡,已經被傳遍了。
不過大家驚訝的是,此前誰都不知道,那樣一個沒什麼出彩表現的小護士,竟然是一個殺手。
但是不得不說,現在救護中心,乃至湘城基地裡面的人,究竟有多少,是抱有別的目的,留在這裡的呢?
誰都說不清楚,於是林志剛對花覓說道:
“我說了,我只是想要好好的談一談。”
“我們F城是一座小城市。”
“末世來臨之後,我父親力挽狂瀾,努力地維持着F城一城人的生命。”
“可是現在湘城基地封閉了,並且沒有對外告知,湘城基地什麼時候纔會重新開放。”
“我們的人沒有辦法,將湘城基地的物資帶出去。”
“我只是想來問問你,你有什麼條件,你需要我們F城做什麼?才能夠重新開放湘城基地。”
花覓冷眼看着林志剛。
“湘城基地重新開放,永遠都不可能。”
花覓十分肯定的對林志剛說。
她的表情太過於堅定,不給林志剛任何的希望,
“你也知道,湘城基地外面,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也就是在二十幾天前,湘城基地裡裡外外,都經歷了些什麼。”
“看看救護中心裡面,有多少駐防和警校的那些孩子,躺着只剩下了一口氣,你就知道,這場攻擊對於我們來說有多慘烈。”
“馬上,整個世界格局,會迎來再一次翻天覆地的改變。”
“沒有辦法的事情,湘城基地在沒有確定絕對安全之前,是不會再開放了。”
“如果你們的物資有匱乏,你們可以去想想別的方式,總有讓你們活下去的辦法,不一定,非得從湘城基地裡頭帶貨出去。”
在上輩子,花覓沒有覺醒末世超市的異能,整個末世也沒有一個,叫做湘城基地的地方。
但是倖存者,依然宛若雜草一般堅強地活着。
他們沒有一個固定的,龐大的,擁有無限物資的批發地。
但是他們可以殺入喪屍的重圍,進入到城市,尋找到充沛的物資。
每一座城市裡面,都有很多很多的物資。
在末世來臨之前的這個世界,是一個物資相當充沛,甚至生產過剩的世界。
只要自己努力的去找,就一定能夠找出大量的物資出來。
花覓的意思是告訴林志剛,不必要將F城的所有希望,都放在湘城基地。
林志剛皺着眉頭,似乎相當的苦惱。
他垂目,很客氣,甚至帶着點兒卑微的一絲,對花覓說道:
“我理解你心裡的不滿,當初湘城基地被曲世恆攻擊的時候,我們沒有誰出來幫過湘城基地。”
“可是花小姐,你也應當理解一下我們。”
“湘城基地是一個龐然大物,對於我們這樣的小勢力,與倖存者小聚集地來說,我們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他說的很有誠意,但是卻不禁讓病牀上的花覓冷笑出聲。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你們現在跑到我面前來,說這些,未免有些放馬後炮的嫌疑。”
“先不說你們能不能做什麼,有沒有心做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吧?”
“我也是頭一回組建自己的基地,對於你父親這些上位者,腦子裡的彎彎繞繞,我瞭解,但是不多。”
“我並不想做一個非常複雜的人,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有兒有女,我只想把我兒女所生存的地方,打造成一座堅固的堡壘。”
“別的我真的顧及不了那麼多,再說一次,外面的危機沒有解除之前,湘城基地不可能開放。”
“物資市場也不會再開放,在湘城基地裡面做工的人,我會滿足他們的一切物質需求,但再多的,不要再找我。”
“誰又是生來,就欠你們這些倖存者的呢?”
難不成因爲花覓擁有一個末世超市,她就應該養活整個末世裡的倖存者嗎?
她沒有這個義務。
當她落難的時候,別人爲了自己的勢力發展,可以對她的困難視而不見。
那花覓爲什麼,又要爲了那些倖存者,打開湘城基地?
守住一個基地,非常非常的困難。
重傷輕傷那麼多的駐防和警校的孩子,就足以說明了一個問題,守城難。
難於上青天!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
花覓諷刺的看着林志剛,
“我也是個會爲自己的勢力發展,而籌謀算計的人。”
林志剛皺着眉頭,還要再勸。
花覓卻是示意她病房的門,
“因爲你是柯明洪留在救護中心裡的醫生,我也知道作爲醫護,你救下過很多的人。”
“所以我不對你如何,但我也要請你自覺一點,不要逼我出手,把你丟出去。”
我今天搞了個大事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