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鐮骷巡邏隊本來的程度,戰鬥雖稱得上有趣,卻絕算不上激烈。
現在既然激烈起來了,那原因自然只有一個——鐮骷人的援兵來了。
本來通常半小時以後纔會出現的援兵,今次十幾分鍾就出現了,不過數量總算還好,只同時出現兩艘。
巡邏艇的行進速度不快,也就每小時幾百公里的樣子,不如上個世代的直升機,也就與浮車差相彷彿。
鐮骷築巢首選自然是上個世代的大都市,平均高度能達到千米左右的超大型建築羣,在這華國西南邊陲,也就是千里之外一處叫做府都的所在。
通常情況下,巡邏艇都是以府都爲中心,在其外圍進行晝夜不停的拉網式搜索,每搜巡邏船相距兩三百公里的樣子。
一般遭遇半小時之後,會出現第一批援軍五六艘巡邏船,如果戰鬥僵持下去,一小時之後,援兵會增加到二十艘左右,持續三小時以上,由府都出發的超大型運兵船就會出現。
這種狀況也不是一定的,此刻不就是嗎,才十幾分鍾而已,第一批援兵已然趕到,時間數量都對不上號。
雖然在發現援兵的同時,獵營已經收了戲謔之心,開始以最快速度清理這些巡邏兵。
那些低級的還好說一點,幾個高級的卻一時半會沒能夠拿下,終於還是跟後來的援兵彙集到了一起。
這其實也不算得什麼,畢竟一支巡邏隊就是爲了對付一支獵者小隊纔出現的單位,就算現在面對的是三隊滿員,列隊這邊可是往常的一百隊呢……
問題是,後來的兩個巡邏艇上,帶着兩隻鐮骷裡的狠角色,乍一上來就強烈的衝擊着獵營的防線。
老師學生們一時間沒法判斷出它們的等級來,但至少也是多色的。
其中一個分身十數,手執泛着紅光的骨質利刃,以自殺式衝鋒的方式衝擊了獵營的防線。
雖然一瞬間就被衆多老師砍的灰飛煙滅,卻也憑着那骨刃之利,劈斷了幾位老師手中武器,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
而且很快的,這樣的鐮骷便又重新涌現,奮不顧身開始了下一波次的衝擊。
周波加傀儡的雙色,跟單色鐮骷的實力果然天差地別,僅此一隻已經讓缺乏這等戰鬥經驗的獵營防線岌岌可危。
至於另一隻,卻比這隻更加狠,獵營的防線於它來說完全虛設,獵營的學生老師只能通過躲避的方式,儘量不讓它糾纏上身。
沒有辦法,此鐮骷防禦超強,刀砍火削不傷分毫,就算傷了,也轉瞬間自行痊癒,整個獵營竟無一人能對它造成傷害。
除了超強防禦之外,在此獠身周,還密密麻麻盤旋環繞着大堆拇指大小的晶蟲。
這些晶蟲有時會阻擋在進攻者前方,成爲一體防禦的一部分。
有時候又會忽然飛出去,“澎”的一聲爆炸開來,讓十丈範圍內的敵人灰頭土臉……
這竟然是一隻剛體+爆炸+本能的三色強者,由於多色鐮骷的稀少,獵營的人對鐮骷顏色與自身能力的瞭解並不是那麼透徹,所以一時半會辨識不出來,不過楊帆清楚啊。
哪怕是通過解析度有限的監視系統,還是一眼就將之辨認出來。
這隻鐮骷似乎晉升三色的時間還不足夠,其在剛體與爆炸兩向上的造詣令人驚歎,本能極效的應用卻是一般。
尤其是爆炸向上,楊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的蓄能方式,將蓄能用的晶蟲,瞬間挪移到敵人攻擊的位置,利用敵人的攻擊力,給蓄能晶蟲瞬間充電,這自然比純粹的等待或者是消耗自己的能量充電來的省事省力。
所以看起來它的攻勢驚天動地,其實沒動用一丁點自己的力量,八成都是進攻它的人的能量留存,真真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過這樣的充能方式,也就只有這種同時剛體極效的鐮骷才能用罷了——普通的蓄能球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蓄能方式,絕對會在那一瞬間就爆炸了,只有經過剛體強化的蓄能球或者晶蟲,才能做到這一步罷了。
幸好,鐮骷爆炸向的能力雖強,畢竟還是單打獨鬥,就算他的羣體範圍攻擊不耗能量,對獵營的人也沒什麼效果——人類躲避這樣的攻擊是最在行的。
他最有效果的進攻方式其實應該是操縱晶蟲。
經過剛體強化,蓄能加強過的晶蟲,結構強悍,且目標微小不易被人發現,由於寄生屬性又不會觸發感知,絕對是剿滅人類的首選。
只是可惜呀……唔,應該說是值得慶幸,此獠似乎還不太習慣這樣的戰鬥方式,晶蟲大多圍繞身周,只派出了少量幾隻外出騷擾。
一隻極效合適的雙色鐮骷,抵得上十幾最頂級的單色鐮骷,而一隻三色鐮骷,操作好的話,抵得上十幾只雙色,鐮骷達到高級之後,每個等級就是這般天差地別的。
哪怕眼前這隻操作並不怎麼樣,學院裡的老師學生盡心竭力,也未必能從它們手中逃出生天去,更何況它們身邊還有多達兩百隻嘍囉。
“院長,我們應該怎麼辦?”本來楊帆已經漸漸成了一羣人的主心骨,可是主心骨現在被關了禁閉,人心惶惶之下,幾乎被完全架空的砦十武河城自然重新成了衆人的指望。
“盡全力躲避高級鐮骷的追殺,集中攻擊消滅低級鐮骷,從現在開始做好脫離準備……”雖然高級鐮骷戰力更強,低級鐮骷純粹是炮灰,就算殺了也不會降低對方多少攻擊力。
可一旦開始逃跑的話,無論鐮骷強弱,都可以對着一人緊追不捨,炮灰的多寡就是不能夠忽略的因素了。
“然後……聯繫應急反應中心,彙報這裡的情況,讓他們開啓傳送門並佈設防線,如果情況當真危機的話……做好放棄柘村的準備!”
砦十武河城畢竟也是身居高位的人,危急關頭所發佈的命令倒也井井有條,只是……邊上就有人不由自主問道,“楊院長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