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青鸞與自己母親說的是許久不見的母女貼心話,在另一個房間內,葉昭、第四十八方主、第十六方主說的自然就是他們方主之間的密話。
“媽,你瘦了好多,模樣都沒有過去好看了。”在光線並不是特別厲害的檯燈下,宮青鸞紅着眼睛輕聲說道,
宋仁梅輕聲笑着,手指順入她的髮絲,將自己的女兒攬在懷裡,就彷彿還抱着還在襁褓中的她一樣,手掌不自覺地拍了拍,隨後才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哄着入睡了。
“說什麼胡話呢?我是老太婆了,當然是越來越老,越來越難看。”
宮青鸞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心中不斷涌動着一個衝動:說出來吧,說出來吧,她可是你的母親,又不是什麼方主,你可以值得信任的人。有什麼不能夠說的?
就算是方主的秘密,她也應該有知情權吧?畢竟爸爸已經成了第十六方主,她肯定也會察覺到不對,她肯定也會贊同……
但是就在想要將一切都說出來,一切都告訴自己媽媽的前一秒,宮青鸞又想到了葉昭,硬生生壓制住這股衝動。
宋仁梅是宮青鸞的母親,宮青鸞對她本來應該有着絕對的信任,但是現在情況不同,完全不同。
第十六方主的能力是什麼?葉昭不知道,宮青鸞也不知道。
宮青鸞不知道自己的話說出口,會不會被第十六方主直接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說給媽媽,她會不會轉頭就告訴第十六方主,畢竟她還沒有知道現在第十六方主的真面目。
即便宋仁梅沒有這樣的想法,以第十六方主的能力,通過催眠控制她得到情報也並非難事。
既然這樣,宮青鸞就必須謹慎再謹慎,即便在自己母親的面前,也要繼續僞裝,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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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房間內,異常冷漠的對話正在迅速而有效地進行。
“爲什麼帶她來?有什麼用處?我不懂你們兩個這麼做的用意。”宮世英、也就是第十六方主冷冷說道。
除去各自的僞裝,葉昭的方主人格也自然不會和他寒暄客氣,同樣冷漠地回答道:“她的用處就在於她的實力,她現在已經是白銀級別的人類職業者,對於你而言,不是一個非常好的棋子嗎?”
“棋子雖然好,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僞裝了。”第十六方主說道,“就連現在,我也感覺僞裝快要失去原來的意義。”
“看得出來,你已經對人類失去信心。”方主人格說道,“你最近的一些措施,我也隱約瞭解,依我看,你是準備帶着手下發起一次最後的戰鬥,將這些人類消耗乾淨,爲你創造最後的價值,然後你準備挑選怪物再次繼續。”
第十六方主並未驚訝,看着葉昭說道:“你果然很敏銳,比我想象的還要敏銳的多,僅僅是和哨兵交談一些我佈置下來的措施,就察覺到了我的真正目的所在。”
“畢竟這樣不正常的消耗物資、鼓勵士氣,連哨兵都吃的油光滿面、精神振奮,本來就是爲戰鬥做準備的。剛纔聽到你的話,更加確定了你的決心,你對人類失去了信心,想要最後消耗一下,應該是準確無誤。”
方主人格將葉昭的表述轉達出來,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既然這樣,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成全我一次?”
第十六方主看向葉昭和第四十八方主:“你們想要這些人類的管轄權?然後繼續按照選擇人類的道路走下去,與其他的兄弟們交手?”
沒等葉昭回答,第十六方主便又自顧自地搖頭:“不可能!完全不可能!人類這個物種自從神啓之日之後就是被拋棄的種族,成長的太慢,成長過程中一不小心就會死去。現在選擇人類就是等於選擇失敗,我的耐心與信心已經被人類徹底消磨乾淨了。”
“比如說
呢?”方主人格說道。
第十六方主話語中帶上了冷冷的怒意:“還用比如說?僅僅是爲了維護一個好形象,我被迫做了多少事情,每天都要僞裝,都要扯動面部肌肉做出微笑的模樣,但是這樣的情況,換來的收益卻是少的可憐。”
“每一次外出戰鬥,我都必須要跟在後面,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去一個人,出乎大意就可能死去好幾個人。人類這個種族究竟有多笨?多麼不知道好歹?”
“爲什麼每一個怪物成長之後就能夠迅速適應力量戰鬥,相反每一個人類都是這樣那樣的各種情況,而我需要照顧他們?廢物!廢物一樣的種族,活該在神啓之日被滅亡!”
葉昭靜靜地聽着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第四十八方主也是同樣的模樣。
第十六方主看着他們兩個,見他們也不附和,便又恢復冷冷的語調:“差點忘了,第四十三方主也是選擇的人類。那麼,第四十八方主呢?也是和第四十三方主一樣的選擇?”
“不錯。”第四十八方主冷漠地吐出兩個字,再也不多說。
“那麼我也不多說了,希望你們能夠早一天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人類這個種族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也對我們方主毫無益處。”
“那麼,就請十六方主將你手下的人類交給我們,不是很好嗎?”方主人格開口說道。
第十六方主冷漠地說道:“這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
第十六方主看着問出問題的葉昭,說道:“爲什麼我要平白給你們好處?雖然我們名義上是兄弟,但是我準備最後利用的東西,爲什麼要白白交給你們?除非你們用東西交換。”
“這就是兄弟情誼深啊?”方主人格不無諷刺地說了一句,又問道,“什麼東西?”
“用金幣購買的商店內的東西,或許技能與技能點不能夠,但是某些附加技能點、附加技能的裝備卻可以用來交換。”第十六方主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