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長也很寬,能讓一輛中型卡車通過,但是整個地下工程顯得很簡陋,到處可見倉促完工的痕跡,大部分地方的照明電線都露在外面,也沒有做基本的裝飾工作。
但是從安全角度來看,這個地下防護所做的非常到位。
整個地下防護所沿一個通道向兩側延伸,這是爲了能儘快建設完成幾乎必然會有的後果,但通道不是筆直的,而是呈反覆的彎曲S型,然後每隔一段距離,在S彎的拐彎處,就會有一道防爆門,這是地下防護工程必然會有的設施。
但是防爆門很多隻是修建了門框,有些防爆門已經安裝了液壓開關,有些地方就只是預留了裝門的位置而已。
對高遠來說,他需要關注的地方太多,只有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面面俱到,在通道兩側的地下房屋裡,或許隱藏着荷槍實彈的敵人,或許是存放着大量的軍火彈藥,又或者是存放了醫藥糧食,但是這些對高遠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就是往前衝,去追上已經逃走的清潔工長老會。
在這一戰中,清潔工其實沒犯什麼錯誤,即使是他們得到了假情報,但清潔工的長老會依然沒犯大錯。
可清潔工依然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面臨着被斬首的危機。
就像一個壯漢在和一個五歲小孩子在對打,壯漢本該是一拳就把小孩子打趴下的,但現在壯漢卻面臨着腦袋被打爆的危險,爲什麼呢,因爲那個小孩兒拿出了一個把槍,並且對準了壯漢的腦袋。
這就是實力上全方位的優勢,也沒有犯錯,最後卻莫名其妙輸掉的典型戰例。
唯一的原因,只是因爲太陽系公司有撒旦,撒旦有公羊,能夠用蠻不講理的方式完成一次斬首戰術,而且現在還有了高遠,能讓撒旦完成這次斬首戰術的成功率大幅增加。
所以,現在只剩下了高遠和公羊,但他們兩個卻依然能追着清潔工長老會的屁股跑,即使清潔工還有幾百上千的人在保護長老會。
高遠在跑,但他跑的不快,因爲他要跑的快了就會和身後的公羊脫節。
公羊在高遠身後三十米,他始終舉着一把霰彈槍,他在用自己竭盡所能的快速跟上高遠,但這個快速是在他能準確開火的前提下。
第一次遭遇敵人的大規模伏擊是在第一個拐彎處,當高遠跑過的時候,迎接他的首先是密集的彈雨,他吸引了所有的火力,但子彈打在他身上只能打出一點點火星,已經巨大的衝擊力給高遠打來的刺痛。
高遠用左手護住了眼睛,然後他揮舞着手裡的長刀,在敵人絕望的吶喊和狂吼中,將他附近的敵人一個個砍死。
敵人一定很絕望,從他們瘋狂的吶喊中就能聽的出來。
高遠砍死了六個人,但敵人真正的殺招不是這六個槍手。
一個身上掛滿了詐藥,一手握着起爆器的男人,帶着哭音吶喊着撲向了高遠。
距離不到兩米,這是一次自殺式的攻擊,用一個人彈,在六個人的掩護下,等高遠靠近後,再引爆。
清潔工不是沒有猛人,清潔工也不是沒有願意犧牲自己的人,他們用七個人的命佈置了一個殺局。
但是沒用,這要怪公羊。
高遠可以一刀砍死那個人彈,但他在亂刀破殺局的時候,公羊開槍了。
公羊開了兩槍,一槍爆頭,一槍打手,然後那個渾身裹了幾十公斤,生怕炸不死高遠的人彈就那樣躺在了地上。
越過紛亂的人羣,看到威脅最大的目標,讓這些人的必殺局變成一個笑話,這就是槍神的實力。
只要高遠在前面頂着,公羊就能發揮全部的實力。
只要身後有公羊掩護,高遠就能在前面去頂着。
高遠擡腳從人彈身上埋了過去,沒有停留,都沒低頭看上一眼,他繼續往前衝過了過去。
而公羊,他緊跟着高遠衝了過去。
敵人可能從通道兩側任何一個地方衝出來,但從身後冒出來開火的可能性不大,爲什麼呢,原因倒也簡單。
敵人知道高遠的速度有多快,他們知道一旦讓高遠衝過了防線,再想從身後將高遠幹掉的可能性約等於零。
爲什麼人彈在通道拐彎處等候,而不是在屋子裡等着,就是因爲他們知道只要錯過機會,就沒可能追上高遠。
以高遠那變態的生存力,距離稍遠些的爆炸就怕威力不夠,再從他身後追着去打,去自爆,哪還有什麼意義。
而敵人只要沒在高遠身前開火,那他們基本上也就失去了再開火的勇氣了。
但公羊依然有危險,因爲他在高遠身後,如果敵人放過了高遠,或者說錯失了對高遠開火的機會,那麼從他身後開火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但還是那句話,在高遠用相對很慢的速度,就像個坦克一樣碾過了這個通道後,有能力,有機會,有勇氣在公羊背後開槍的人就已經不存在了。
幾個哭喊着自殺來阻攔高遠的人代表了清潔工的勇氣,現在,清潔工的勇氣被無情的碾了過去。
高遠看到了一個定向雷,然後他看到的是沿着通道佈置的定向雷。
密密麻麻的定向雷,拉索,拌索,還有電子開關控制的定向雷,長度大約一百米,佔據了整個通道空間,如果他想通過,就必須頂着這一段雷區通過,在雷區後方,一輛小卡車停在了哪裡,幾個人正在沿着通道快速向後跑去。
按下起爆器,車上的詐藥就會爆炸,將通道炸燬,即使不能將高遠炸死,也無法將他埋進去,至少也能堵塞通道。
但是一個人先輕輕的往地上放了一個起爆器,然後他舉起了雙手,慢慢的從卡車後面走了出來,面對着高遠跪了下去。
公羊沒開槍,高遠往前走了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沒辦法分辨是不是敵人在搞什麼陰謀了,比如把高遠騙過去,再按下起爆器。
高遠除了前進沒有別的選擇。
高遠走了過去,避開了定向雷的拌索,至於有沒有人在附近控制定向雷,他同樣已經不再去想。
都到了這份上,哪還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