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阜市柳英路,寒旗所說的那家仁德醫院,正是之前隱世家族子弟劉城消失的地方。
本是乳白米黃二色相間的,整體色彩讓人覺得光明高潔的建築,如今覆着各種灰塵髒污,或多或少地沾染了血液,凝固的乾涸的或是新鮮的,也有不小的塌毀。
醫院正門前面的一排小菱形花園中,本是春夏秋冬都各有或豔或雅的花卉。但如今生長在那裡的,只有不論是在末世前還是現在,都堪稱擁有着極頑強生命力的野草,和一株詭異的藍色花。
那一點藍色微微泛着熒光,它是這個遠離阜市基地的空間中,最爲引人注目的東西。藍色泛着微光的花朵,本來應該是奇幻童話當中的物件,但此刻它就出現在了現實中,在末世的黑夜裡,在一大片的灰暗色彩中,卻沒有公主去採摘它,也不會讓人覺得美麗神奇,那一點幽幽的藍色,只讓人覺得妖異,毛骨悚然。
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還不是那株藍色的花,是在小花園中,在一個個小花園隔出來的小徑上,甚至在醫院大門前的臺階上,各種各樣的身體零件。或者可能是變異獸的,或者可能是人的。
這個地方,荒涼,死寂,令人不自覺的就想屏住呼吸,拼命壓抑因爲恐懼而加快的唯恐驚擾了什麼的心跳。
突然
一陣根本聽不出輕重緩急的腳步聲,漸漸地由遠及近。
踩出這腳步聲的人,穿着一身最顯眼的在末世就是作死的白色長衫,舒適閒逸的不像是走在這荒涼恐怖的地方,而是正漫步在溪邊湖畔,柳蔭之下,清風之中。那俊雅男子,正是唐隱。
他的目標很明確,直直地走向矗立在他前方的仁德醫院。在他的身後,左後方與右後方。跟着兩個除了有一點區別的長相之外,走姿,衣服,身高。手勢,手裡握着的東西……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人。他們穿着一看就很有派頭的制服,穿在腳上最容易弄出聲音的皮鞋一次次踏在地上,也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看就是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
偶爾遇到一頭或者是兩頭變異獸攻擊。不論是一階還是二階,走在唐隱後面的那兩個保鏢,總是能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就將其解決掉。這兩個人的實力,十分不錯。
這三人一路走到仁德醫院的大門前,跨過被砸破了大半扇的玻璃門,進入這棟建築內部。
如果說在這家仁德醫院外面,膽子小一些的人還敢待着,那麼在這家仁德醫院內部,膽子大一些的人進來,也只會想要立刻出去。
各種已經被毀壞的雜亂東西和無數屍體一起鋪滿地面。幾乎讓人沒有落腳之地,屍體腐爛的臭味可以薰得暈人。就是不知道這裡是醫院,這裡沒有任何動物,爲什麼會死這麼多的人?
跟在唐隱身後的兩個保鏢到了這個地方,也是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唐隱卻依然是之前的那個樣子,他似乎是聞不到這個地方極爲濃郁的腐臭味。他那種瀟灑閒雅的姿態,如同一個套子一樣,套在他的身上,只要他不願意取掉,無論置身任何場景。他都是那個樣子。
這三人走到一個倒扣在地上,話筒已經找不見的公用電話旁邊,停了一會兒,便直直往東偏南一點的方向走去。走了大約十來米的樣子之後。他們又停在一個尚算完整的穿着紅色t恤衫的成年女子的屍體旁邊。
站在那具屍體旁邊,那兩個保鏢照着唐隱的吩咐和他靠得近了些。三個人在那裡等了十秒鐘左右,那成年女子屍體旁的一小片站着唐隱和他兩個保鏢的空地,突然就開始慢慢的往下陷。
頭頂堆滿了屍體,是腐臭的地獄,雙腳卻已經站在了一塵不染的地面。他們三個人陷下來。到了一個類似電梯的小空間裡面去。
那兩個保鏢很明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們再也保持不住之前那種冷酷的樣子,四下裡看了看這個狹小的空間。
唐隱卻是輕車熟路,走到這個狹小空間裡唯一的物品立在空間一角的一個黑色長方體旁,伸手在那黑色長方體上似乎是胡亂的點了兩下。
點完之後,他拿出了一張正方形的卡片,將正反面反覆貼在那黑色長方體上各三次之後,他推了推那黑色長方體,就像是推門一樣的,而那黑色的長方體也確實是像一扇門一樣的被推開了。
唐隱從這扇只容許一個人通過的門出去,卻並沒有一直拉着門,讓那兩個保鏢跟着他出來,而是在自己出來之後,立即就將那黑色長方體推了回去,將那兩個保鏢困在了那個電梯一樣的空間裡面。
那兩個保鏢瞬間臉色大變,一個口中罵了一聲“該死”,和另外一個保鏢伸手一起向唐隱一樣推着那黑色長方體,卻怎樣都無法再次推開。
“一號檢查室,未通過。”那兩個保鏢被困在這個空間裡面一分鐘之後,一道機械的聲音響在他們耳邊。接着,那黑色長方體上突然陷下幾個缺口,下一瞬間,那缺口便如槍口一樣射出了子彈。那兩個保鏢,每個人的額頭,心臟,都準而又準的中了一槍。在血液濺到那個黑色長方體上之後,地板忽然開裂,兩具屍體向下掉落,不知掉去了哪裡。
而現在成了一個人的唐隱已經在二號檢查室裡,一路成功的過了三號檢查室之後,唐隱沒有再往四號檢查室而去,而是進了三層區域的一間屋子。
簡潔乾淨的房間裡,站着一個人,正是夜天星他們打算來救的徐蕾……
在這仁德醫院的地下發生的事情,夜天星他們一概不知。他們此刻正走在前往這裡的路上,準確的來說是寒旗正走在這條路上,夜天星關姝強薇都在他的空間裡面。
一路上偶爾碰到變異獸,寒旗都直接是用他在腥風陣裡面學到的東西,利用靈器來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