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瘋子,在他們將喪屍引進幸存者營地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
雖然我並不認同那些警察將他們做誘餌的行爲,但這卻不代表,我會認同他們如此瘋狂的做法。
儘管那些警察的行爲路盲野蠻了一些,但歸根結底,爲什麼被強行當做誘餌的不是其讓人而是他們,說起來還是他們自己的原因。
他們是混混,他們不合羣,是他們自身的行徑導致了其他人過激的行爲。而現在,他們不僅沒有反省,反而變本加厲的更加瘋狂了起來。
也許站在他們幾個人的立場上,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我也無權斥責他們。但同樣的,這些傢伙如此對我和健子,我對於他們的報復,同樣也該是理所當然的!
只不過現在的處境還很不妙,我不能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只能是忍痛承受着這幾個傢伙的拳打腳踢。
從小到大,我其實都不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很多時候我不會將自己的想法隱藏起來。但現在不同,我深深明白,一旦我表露出殺意,這些人很可能會更加強烈的毆打,甚至違背與另一神秘人的約定,直接解決掉我和健子!
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爲了能夠保留下報仇的機會,我此刻一言不發,只是蜷縮着身子,任由那捲發青年瘋狂的拳打腳踢。
這傢伙越打越上癮,之前只是帶着一絲玩弄螞蟻的心情打人,而現在,我能夠從他不時發出的低吼中聽出來,這傢伙的情緒變了。
從剛纔的戲虐,演變成了現在的發泄,這傢伙予以說是多我不滿在毆打我,不如說是他自己需要一種發泄的方式,來將自己心裡的壓抑情緒釋放出來。
喪屍爆發的過於突然,大多數人都還不能接受世界變了的現實,這幾個傢伙以前只是街頭小混混,根本沒經歷過什麼大風浪。再加上之前被強迫着當誘餌,心裡早就擠壓着一股怒氣,現在只不過是找到了一個發泄點罷了。
很不幸的,我和健子兩個準備破壞他們計劃的人,成爲了他們如今的發泄點。
但不管這傢伙是出於什麼原因在打我,他將我打的鼻青臉腫卻是事實。我自認自己不是壞人,但也不是聖人,被這樣子蹂躪我已經處於了爆發的邊緣,只要時機一到,我保證,自己絕對會不顧一切殺掉這幾個傢伙,不,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大的殺意,那是比起喪屍更大的恨意,殺喪屍是出於無奈,但殺這幾個傢伙,確實出於我的本意。
毆打仍然沒有停止,這傢伙大部分拳腳都打在了我的背上,但也經常會時不時提到我的手臂甚至臉上。儘管我現在沒發照鏡子觀察自己,但從身體各處的劇痛可以判斷出來,我現在絕對已經是皮青臉腫了。
而旁邊的健子比我更慘,毆打他的是兩個人,我可以聽到他在那裡不時發出慘叫,這不是求饒,只是神經反射的正常表現。
健子偶爾會慘叫兩聲,但我沒有,不知道怎麼的,現在雖然北大的很痛,但我的腦子反而非常清醒,不然也不會有心情思考這些了。
從頭到尾,我都是默不作聲,哪怕這傢伙下手再重,我也沒有吭哪怕一聲。平時的時候,我是沒有健子堅強的,每次先發出抱怨的都是我。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也都有自己的那一份執着,就好像現在,我寧可自己嘴脣被咬出血,我也不願意吭出聲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我想不起是哪位偉人說過的這句話了,但此時此刻,我卻能夠深刻的體會這句話的含義。我不吭聲,不代表我不痛,相反我感覺自己快要到極限了,但我依然在堅持。
要麼爆發,要麼死亡。如果這傢伙繼續這麼打下去,我真的是有可能死掉的,但如果我沒死,那麼我發誓,這次我一定要爆發,要報復!
這幾個傢伙足足打了十幾分鍾,最後停手不是擔心打死我們,而是他們自己打累了。那個叫雞哥的傢伙直接坐到一邊的靠椅上休息,另外兩個小弟也各自坐到了邊上,幾個人再次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完全看不出來剛纔的瘋狂。
我不露痕跡的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表現出什麼仇視的神情,反而帶着一絲戲謔。這些傢伙顯然沒有想過楚文陽會引開喪屍活着回來,所以壓根沒想過會有人救我倆。但從我對楚文陽的瞭解來看,這傢伙只要回來之後,一定會很快找到我們的。
憑藉着楚文陽的身手,對付這幾個小混混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也就是我們獲救的時候。現在只要我們不再激怒他們,不在多受罪就好了,我有自知之明,被五花大綁的我和健子,肯定做不到自救。
這樣的等待在我看來是非常漫長的,但其實從時間上來講,最多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當然這是不計算我們昏迷的時間。我和健子具體昏迷了多久,我現在根本看不出來。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傢伙可能一次性發泄夠了,亦或者是沒吃東西體力回覆不過來,在狂扁了我們一頓之後,這三個混蛋就沒有再來找我們麻煩,只是任由我們在牆角的地上趴着。
這種恥辱我這輩子都沒有受過,如果不找回場子的話,我還不如被喪屍吃了算了。想到這裡我心裡剛剛平息了一點的怒火再次生了上來,而也是在這時候,我看到了希望!
我現在唯一的希望自然就是楚文陽了,剛剛在我擡頭看向雞哥三人的時候,我眼睛不小心瞟到了窗戶那裡。正好,我看到楚文陽從窗戶旁邊經過,同樣也注意到了我。
爲了不讓楚文陽暴露,我立刻低下頭來,只來得及看到楚文陽對我做了個手勢,雖然沒有默契配合過,但我估計他的意思就是讓我稍安勿躁。
不再動彈,我裝死的繼續躺在地上,健子比我傷的更重,現在似乎意識都有些模糊。我沒有想過去提醒健子,他的狀態並不適合,我估計他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以前都是健子幫我,那麼這次,就讓我幫健子報仇吧!
想到這裡我更加期待起來,同時升起一股嗜血的情緒,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暴打那三個人一頓。
楚文陽在門外面幹些什麼我不知道,但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就在我不理解怎麼回事的時候,這傢伙終於行動了。
會議室的大門被突然打開,包括雞哥在內的三個傢伙被突然出現的動靜嚇了一跳,全都沒能反應過來,甚至那雞哥連槍都忘記掏出來了。
楚文陽明顯是觀察好了地形,看準了時機才衝進來的,這傢伙衝進來的第一瞬間,不等那幾個傢伙反應過來,就猛地朝着那雞哥踢了過去,直接一腳就把這貨踢飛了。
對於楚文陽的舉動我很理解,畢竟雞哥是唯一拿着槍的人,且不說槍的威脅有多大,就是這腦殘玩意一不小心走了火,槍聲將好不容易引開的喪屍再吸引回來怎麼辦?
果不其然,楚文陽一點都沒有放過雞哥的打算,完全不管那兩個還在發愣的小弟,直接朝着踢飛出去的雞哥再次衝去。
幾乎是在雞哥落地的瞬間,楚文陽搶先一步出手,一拳打在了這傢伙的臉上,都是另一隻手一個特警標準的掰手腕動作,將雞哥的手腕一掰,將他手裡的槍就這麼“繳獲”了過來。
也是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原來雞哥手裡一直把玩着的那把槍,竟然就是健子身上帶着的那把,也就是我們在環山公路上,那支特種部隊留給我們的裝備。
剛纔的時候我一直沒想起過自己的行李,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幾個菜鳥混混還沒有白癡到什麼都不懂的地步,至少知道在捆住我們之後將我們的揹包取走。可能也是那個時候,他們找到了健子身上的手槍。
這時候那兩個小混混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各自掏出軍刀,就朝着楚文陽的後背撲了過去。這一下我更加肯定了,因爲這兩傢伙手裡的軍刀,同樣是我和健子的裝備。
楚文陽應該是一直提防着這兩個人,還沒等他倆衝到身邊,楚文陽就迅速的將地上暈暈乎乎的雞哥給提了起來,雙手猛地一用力,直接將雞哥的身體扔向了兩個混混。
這兩個小混混也是夠廢物的,一看自家老大飛了過來,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前衝的趨勢也一下子止住,轉而一起接住了雞哥的身體。
這兩個傢伙反應慢,但楚文陽反應可不慢,他看準這個時機,就在我的注視下,主動朝着這三人撲了過來。不知什麼時候楚文陽已經將大鋼刀握在了手裡,一個豎劈過去,嚇得這兩個小弟一下子把雞哥的身體扔在了地上,連老大都不管了。
楚文陽沒有殺死他們的打算,見狀直接給了地上的雞哥腦袋一腳,讓這傢伙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緊接着三下五除二的將兩個小混混大趴在了地上,過程毫無懸念。
當這三個傢伙全都和我一樣倒在地上哀嚎的時候,楚文陽走到了我和健子身邊,幫我和健子鬆了綁。我的情況還算好的,至少能夠好好的站起來,健子卻是連站都需要楚文陽扶着。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更是憤怒,就是這三個王八蛋,害的我和健子變成如今的模樣,這個仇,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楚文陽也開了口,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直接問道:“你想怎麼處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