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耒矛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面黑漆漆的金屬塊,擋住了射過來的一條光線,讓這能量組成的東西彈射到了其他地方,很快在黑光雨幕中消失不見。
這位矮人的巔峰高手壓根沒去看能量光線消失的地方,但神情卻明顯放鬆了一些。
他不清楚隨陣是什麼,可這並不妨礙他意識到這種全新的陣法使用方式給他帶來的威脅。
這種未知產生的擔憂從耀漢蘇用出隨陣開始就緊緊跟隨着他。
耒矛並不害怕這位蘇族的族長,但隨陣的出現,讓他變得沒有把握,甚至患得患失起來。
但這條光線的消失,讓耒矛內心平靜了下來。
他至少知道了兩點。第一,這種隨陣並不是其他東西驅動的,而是使用者要付出付雷拉,這就避免了耀漢蘇越戰越勇的可能。第二,隨陣的攻擊,同樣不是陣法成立後就可以隨意用的,依然需要消耗付雷拉。
知道這些耒矛覺得就可以了,只要不是真的把陣法‘神化’了,變成隨時可用還沒什麼消耗的狀態,那耀漢蘇的威脅,就遠沒有自己之前擔憂的那樣大。
耀漢蘇也不管對手什麼樣子,雙棍不斷的互相交擊,一道道的光線從結構上脫落,然後激射出陣,不斷地攻擊也在逐漸接近的耒矛。
和蘇族的人對戰,哪怕是蘇族的族長,只要和他們拉近距離就行了,這是戰場上每一個宇宙萬族都知道的。
巔峰高手的移動速度自然極快的,只是在不斷的攻擊中,耒矛到了耀漢蘇近前的時候,多用了一些時間。
那塊黑漆漆的金屬塊破裂,失去了效用。
耒矛有些心疼,那是一件半神器,專門用於防禦,功能單一,材料難尋,但勝在防禦力真的足夠強大,就這樣壞掉了,想要再擁有一塊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不過,只要擊敗耀漢蘇,想來這位蘇族族長身上的東西,足夠彌補這件半神器很多很多倍了。
到了這個距離,耒矛知道,勝利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手中的‘圈套’擺動,一片能量便在隨陣之前炸開。
雙方開始了最直接的碰撞。
耀漢蘇的隨陣原型,出自於蘇族的一種高級陣法湖斯結構衝陣。是一種攻防兼備的陣法,當佈陣面積到極限的時候,殺傷力要弱於殺陣一些,但防禦力遠高於殺陣。
這個陣法通常是做爲大型戰爭中蘇族戰士腳下的本陣陣法存在的。
在耀漢蘇的手中,這種以發明人命名的陣法被改成了隨陣的形勢,因爲只爲他一人服務的關係以及隨陣的特性,整個法陣都濃縮成了精華,攻擊力和防禦力都突破了原本的最大值。並且因爲使用者是真正的巔峰高手,法陣的能力再度被提升至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並且,蘇族的族長……身上並不僅僅只有一件烈神級。
爲了這次戰鬥,可沒有什麼謙讓保留之類的說法,能拿出什麼,一定就會拿着什麼。
耀漢蘇的身後,浮現出了一條朦朧的光影帶,開始圍繞着他旋轉。
耒矛並沒有繼續被動,既然到了對手附近,他的攻擊便直接展開。
手中的武器不斷閃動,一道道無形能量轟擊着結構不斷變化卻依然穩固的隨陣,同時他還在試圖準確標記耀漢蘇,這樣,就能夠發動換位殺。
想要擊敗巔峰高手,威力強大的攻擊技能命中是必然的。
可很快耒矛就發現,標記耀漢蘇所在的區域發動跳躍殺很容易,可想要精準地標記耀漢蘇本人發動換位殺卻非常的困難。
耒矛朝着耀漢蘇的腰部瞄了一眼,心中瞭然。
是‘半遮’!
塔羅斯紅矮人制造的一件防禦腰帶,只是被耀漢蘇的系在了戰甲裡。
這件腰帶的一個能力叫做‘模糊’,可以讓佩帶者極難被一些技能鎖定。
塔羅斯紅矮人在看到叛龍族的時候就知道,今天這場戰鬥不會善罷甘休了,庫存中的烈神級已經全部分發了下去。
耒矛的‘圈套’是他固定的烈神級,除此之外,他還得到了另外一件。
他領後的脖子處,一些液態金屬彌散了出來,迅速裹住了他下半張臉,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這些液態金屬並不是隨着耒矛的臉型而變,而是微微懸於他的臉龐之上。形狀固定之後,突然所有的金屬向着最中心擁了過去,之後,上面就有一道低鳴響起。
耀漢蘇眉頭一皺,圍繞着他的光帶速度加快,同時隨陣也光芒大盛,至少三十條光線一起脫離,在沒有全新的光線生出之前,陣法結構已經被破壞殆盡。
蘇族族長的緊張不無道理,幾乎就在他做出反應的同時,低鳴猛地高亢了起來,同時,黑雨光幕炸開。
猛烈的黑暗亂流從上而下,轟中了隨陣。
整個空間此刻劇烈的晃動了數秒,在他們正下方的城牆,壓根沒有在戰鬥發生的範圍內,卻在碰撞之後出現了大量的裂紋。
這可不是普通的城牆,而是特殊材料做成的金屬城牆,是和神匠城一體的存在。之前那麼多的獸人攻城,甚至還有含着奴族基因的肉球這種大殺器,目標卻也是城頭和城門,壓根就沒打城牆的主意。
現在,這種在雙方看來都無敵的金屬城牆,卻出現了裂紋。
本來就離他們已經夠遠的戰鬥雙方,再次向外撤了撤。至於那些腦子不太靈光還在周邊的獸人,都於無聲中化爲了血霧。
但距離遠了,卻不代表着完全能夠躲得過去。
那高亢的聲音直接向着四面八方擴去,無論是聽到的獸人戰士還是塔羅斯紅矮人自己的戰士,甚至連在這附近的幾條叛龍族,都在怔了一下之後,頭部爆開!
那種場面看起來讓人驚恐,突然死亡的陰影甚至籠罩了看直播的人,讓許多人下意識地發出了啊的一聲,雙手捂住耳朵。
還好,光幕雖然也會投過來聲音,卻沒有力量加持在其中。
耀漢蘇帶着隨陣,落在了裂開的城牆上,耒矛向斜後方飛遠了些,向下冷冷看着對手。
雙方從交手到現在,時間其實很短暫,但造成的破壞力卻讓人心驚。
許多人都在心中發問,這就是頂級的巔峰高手對決嗎?
耀漢蘇吐了一口血痰,雙腳在城頭一蹬,帶着重新亮起來的隨陣炮彈一樣衝向了耒矛。
而耒矛也舉起‘圈套’,從上而下,朝着蘇族的族長劈去。